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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切都是幻象,不能让苏烟不相信她所见到的魑魅魍魉!
白夭咬了咬牙,再开口依旧是如涟止一般的声音,一般的语气:“故为记之……夫人,吾……吾甚是思汝身之味矣。”
原本该是夫妻二人间甜蜜蜜之语,可由白夭说出来,却是诛心一般,既气又恨,说到一半之时,险些都说不下去了,但却又要咬着牙说完……所以这话听着是变了味道,不仅没有一丝的温情蜜意,反倒是让苏烟觉得其中杀意凛凛。
对于此,苏烟自然不是不疑的,她总是觉得,今日的涟止好似有些怪怪的,只是若是仔细思索一番,涟止上次确实也曾说过,他喜欢她身上阳气的味道……那之所以眼下说来生气了,会否是想起来抢走九龙铃的沧溟?毕竟这几件事,是紧密相连,几乎可以当作同一件事而言的。
在苏烟心中,已然为眼前的这一切不合理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所以如此一想,这句话的温情味便又出来了,仿若如那日涟止用手肘撑在床榻之上与她说的那句话一般,乃是同样的效果。
这般一想,宛若女儿家的心事全然被铺在了眼前,苏烟慌忙低下了头去,心中想问的所有,都已然抛之脑后了。
可此时扮作涟止模样的白夭,却是知晓苏烟全数的心事,因着那一切本就全数是她的手笔。白夭开口道:“夫人,经历了一场火,有无被伤?”
苏烟的心神一下子便被拉回了,她自然不知对面站着的是白夭而并非涟止,而被她如此一说,不仅是想起了方才经历的大火一场,同时亦是更对面前之人是涟止而确信无疑了,若不是涟止,又会有谁知晓她将将经历了一场大火?
“涟止……涟止,我这几日一直想要来寻你,我看到了许多诡异非常之事,我心中好生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至于那场大火,我更是不知如何便烧了起来。”苏烟道。
白夭抿唇一笑,道:“不必心忧,彼皆是夫人之幻象而已矣,吾已尽数为夫人解决,已然无患。”
“……幻象?”苏烟似是不能确信,反问了一句。
“恩,汝自当信我。”
是该信,也只能相信了。苏烟点了点,复又问道:“那日后……是否当真无忧?”
“恩。”白夭点了点头道:“汝后见之,皆当为实。”
日后所见,全部都会是真相?苏烟闻言心下一轻,在她心中,只要是涟止,她便总会多几分的信任。
白夭望着苏烟笑了,笑容乃是无比的讽刺,之后她向后退了一步,道:“此处不安,愿夫人能记吾之言,之后必不来矣,有事吾当去阳界觅汝之。”
苏烟心中又是生了异样,要知晓在她看来,这已然是第二次涟止不要她来这阴阳分界了,可来了,却是什么危险都并未发生。但在苏烟心中却仍是相信涟止多些的,眼下便也就不再问了,而是点了点头。
白夭又是嘲讽一笑,又道:“那夫人归去罢。”
随之血红色袖袍一扬,苏烟只觉身子猛然一轻向后仰去,心中却是不慌,知晓这是涟止要将她送回阳界。隐隐的异样之感在心中升腾,却来不及多想,已然短暂的失了意志。
白夭亦是转身向更黑暗之处走去,血红色连帽斗篷退去,只剩下轻扬的唇角……苏烟,你可要好生生的看着接下的“真相”呢。
……
苏烟的双目,依旧是能够看到的,并未因为那一场大火而出了什么意外,眼下只觉眼睑之周不住的溢进来光,觉得刺目都不甚舒服,如此便张开了眼来。
因着有了涟止之言,苏烟便是相信在苏府之中已然无事了,这会子张开了眼来,倒也算是有些闲心去左右看了看,这才发觉,此时她已然不在秋波阁了,而是在拂晓院苏曼的厢房之中,而此时,房间之中,也就只有她自己罢了。
苏烟一笑,心中了如明镜似的,秋波阁起了大火,她的父亲苏良运必然不会不知晓,可他不仅没能着手处理,就连同问候一声都没有,就径直将她甩给了拂晓院。
本是对此已无太大的在意了,苏烟的心在早前便已是凉透了,已然不在意了,这会子也就只是想唤上灵儿一声。方才在秋波阁,灵儿是突然失了踪影的,而后才又起了大火,出了事端。
那灵儿又去了何地,为何眼下不在?
苏烟忙唤道:“灵儿,灵儿?”
房中房外,无人作答。
苏烟有些慌张了,起了身欲下床找寻,可上身离了床榻,却发觉双腿如何都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
苏烟的脑中忽而想起了方才秋波阁中大火之时,她踩了线轴摔倒在地,双腿不得动弹,可届时,她只是以为那是惊吓过度罢了……不过是在房中摔了一跤,如何,就动不了了呢?
苏烟伸手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掐了掐竟是发觉没有分毫感觉了,心中还来不及思考,便听到房外传来一阵哭声:“都怪我……都怪我……”
那哭声,是灵儿的声音,对于这声音苏烟确保不会听错,她已然太熟悉了。知晓灵儿无事,苏烟心头饶是一喜,想要开口唤她进来,可随之便听闻苏曼同样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灵儿,姐姐房中走水走的蹊跷……若不是你冲进去救下了姐姐,只怕……只怕……”
苏曼说着说着便哭的再说不下去了。
而此时,苏烟更是不明所以,她从此言中已知是灵儿将她救下,可又不知为何她们痛哭至此。
是时灵儿又哭道:“可是……可是小姐的腿……小姐的腿……小姐本来盲双目,这下就连同腿也不能走路了,可如何是好……我家小姐当真好苦的命!”
厢房之中床榻之上的苏烟一窒,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的双眼才将将复明,难道腿又断了去吗?苏烟开始挣扎,越是动不了,便越是要动,这一来二去的,竟是从床榻之下摔落了下去,“咚!”的一声,响动大极了。
是时厢房之外声音静默了去,随之几息后是猛然推门而入的声音,与之传来的,是灵儿与苏曼的惊呼声:
“小姐!”
“姐姐!”
………………………………
(五十九)何人推椅
苏曼与灵儿一同冲进了厢房之中,却见苏烟此刻,已然从床榻之上摔了下来,而此刻她的双眼之中,全数是茫然之色。
“姐……”就是单看苏烟此刻的模样也可知,她定然是将方才的对话声全数听了去,已知晓了自己的双腿……
“姐,我方才和灵儿只是心疼你聊聊天,其实……其实方才父亲与医者来过了,医者说你的腿,只是暂时的不能下地行走了,以后总会好的。”
灵儿亦是流着泪点了点头,道:“对,小姐,医者确实说这是暂时的,老爷已然命人为小姐制作个了带木轮的椅子来,以后小姐想去何处,灵儿推着您……”
灵儿与苏曼所言,没有骗苏烟,医者确实是说过苏烟的腿乃是暂时的不能下地活动,只是医者的话,她们都未曾说完。医者的原话乃是,这伤是暂时的,可苏烟身子过于孱弱,能否恢复如常人,会不会落下终身残疾,都是未知。
苏烟又是一笑,几行清泪滑落,心中却不知是何感受。双眼将将好了没几天,双腿便是如此,那些阴鬼之物,此后又可会放过自己?
此时苏曼与灵儿还在低低的不断说着安慰苏烟的那些话,又一同使力将苏烟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床榻,而苏烟,就宛若没有任何心绪与动作,一味的由着她们。
而正在此时,厢房之外只听“咕咕咕”几声鸡鸣,那鸣叫声听起来悲凉之极,与将死之时的哀嚎是一样的,苏曼与灵儿一愣,还来不及作甚,便又听鸡翅膀不住的扑棱之声。
再加上之前听到的哀嚎之声,自然而然便能叫人想到,此时厢房之外,有一只母鸡在不断的挣扎,而且那定然是一只没有到处跑的母鸡,又或者说……是不能跑。不然,断然不会接连听其哀嚎声与翅膀扑棱之声从一处传来。
“……月牙?”苏曼唤了一句,按理说月牙此时应是在房外,又或许是里房外不远之处。
可是月牙却是没立刻回答,而是过了少顷才传来应答,只是她的应答声都还未曾出口,便被一声尖叫替代了:“啊!这是什么!”
这下苏曼与灵儿也待不住了,猛然冲了出去,却在打开门扇的一刹那看见了眼前之物时,倒咽气了去,又慌忙拉紧了身后的门扇。
那地上……确实是一只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