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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元嘿声道:“你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吗?她还未过门,等她过门,我会叫你知道的,你照做就是了。”
苏杨儿听他要将自己交给这个陌生青年,
也是一惊,问道:“你要去哪儿?”
陆靖元翻身上马,道:“我要先到外宅去见我爹,你放心跟他走就是。”
苏杨儿撇嘴道:“你就不怕我跑啦?”
陆靖元道:“你又不是没跑过,甚么下场你也试过了。“
听到这话,苏杨儿神色一黯,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陆靖元双腿一夹,也不管那青年是否答应,纵马离去。
那青年这才开口道:“妹子,你都听见啦,我们走罢。“
苏杨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与陆靖元如此熟络,竟能叫他放心相托,且两人言谈间大有世交之感,想必也是贵胄之后,不禁心生厌恶。
说道:“我累啦,你的肩舆看来不错,让给我坐,不然就等我歇够再走。”
那青年点了点头,道:“不错,理应让给娘子坐的。”
苏杨儿一呆,她本有意为难一下这青年,哪知他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当下只好踏到舆上,启程离去。
那青年紧随一侧,但他身体虚胖,脚力不及这些舆夫,只能手扶一旁紧追慢赶,不多时便满头大汗。
苏杨儿见状,心下颇为不忍,说道:“算啦,还是你来坐罢。”
那青年笑道:“娘子坐罢,难得靖元有事求我,我理应做好。”
苏杨儿闻言又是一呆,她本以为陆靖元的朋友多半同他一样满腹城府,不料竟也有这样老实木讷之人。
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答道:“我姓高名尧辅,东京人士。”
苏杨儿听到这名字,只觉陌生,摇了摇头,道:“你一定也是大官家的孩子吧?”
高尧辅下意识答道:“是。”但话一出口,他又马上改口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常人,娘子为何这样问?”
苏杨儿叹了口气,撇嘴道:“你是陆靖元的朋友,又怎会是常人。”
高尧辅听她语气古怪,偷偷看了她一眼,但不敢多看,马上收回目光,说道:“靖元也只是常人,不是么?”
苏杨儿一怔,没料到他会这样说,登时觉得此人木讷中透露着有趣,说道:“是,他也是常人,你现在挺会说的嘛,适才和陆靖元说话时怎么结结巴巴的?”
高尧辅面色一窘,又结巴起来,道:“这……这说来话长,不说为好。”
苏杨儿笑道:“那他为何叫你木头?”
高尧辅干笑道:“只是儿时诨号,娘子不问也罢,娘子是何时与靖元兄订亲的,某面见陆相公时,竟未听他提起,对啦,还未请教娘子尊姓。”
听他一连反问了几个问题,苏杨儿登时哑然,小脸上再度满是黯然,过了一阵儿,才恨恨的道:“我姓苏,叫杨儿,我是被陆靖元抢来的,已经无处可去了。”
高尧辅“啊“的一声,微笑道:”娘子真会说笑。“
不待苏杨儿回话,肩舆忽然停了下来,抬头见得的眼前是一座构建颇为宏伟的宅第,大宅门前道路宽阔,笔直的青石路直通县城西门,左右两座石柱上各刻着四五条云蟒,作登云之状,令朱红大门显得杀气腾腾。
这大宅门上虽未悬匾额,但苏杨儿见到门前这等景象,也知这是谁人宅邸了。
进门处两名汉子立刻认出了两人来,惊异道:“高衙内,苏娘子!“
高尧辅道:“你们识得这位娘子是罢?“
两名汉子当即点了点头,道:“识得。“
陆府上下识得苏杨儿之人颇多,但苏杨儿却不认得他们。
只听高尧辅道:“那便好,我在路上遇见靖元兄,他托我送苏娘子先行回家,嘱咐你们侍候好娘子。“那两人听闻陆靖元回归,皆是惊喜交集,虽不知苏杨儿为何也来了,当下也要如数照办。
正要上前迎下,苏杨儿兀自走下舆来,轻叹道:“我适才没有说笑,恭喜你,成功把我送到你好朋友的虎口里了。“
高尧辅闻言大怔,听的没头没脑,目送苏杨儿随那两名汉子进府后,才挠了挠头,上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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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三千里地无知己
陆家外宅,在汤阴西郊五里处,依山而建,颇为隐蔽。乃是当年陆家迁居之时,新宅未及修建的暂居之处,后来搁弃,只在盛夏前来避暑。
陆靖元纵马来到,门外把守之人皆是陆府之人,见到是他,都是又惊又喜,当即迎入院中。但到得外厅,却不见陆伯彦等人踪影,厅中只有两名青年男子举杯换盏,有说有笑。
左首一人方及弱冠,俊秀雪白,姓唐名镇南,字殷亭,乃天南将军唐继川之子。右首一人年龄稍长,面目英朗,姓刘名锜,字信叔,乃西宁都护刘仲武之子。唐刘二人都是大将之子,幼时质居京中,与陆靖元为伴,后来迁居各地,只能书信往来,每当念及,常自郁郁。此刻三个少年好友相见,皆喜不自胜,本应长叙别来经历,但陆靖元另有心事,顾不得寒暄,径直开门见山问道:“信叔,殷亭,几位老爷子呢?”
刘锜道:“你是为了入京之事来的?”
陆靖元道:“正是,我方从南国归来,在路上遇见尧辅,听说你们随老爷子奉命入京叙职,我心想此事于理不合,家门未进,就来了外宅。”
听到这话,刘琦和唐镇南都是一怔,
刘琦失笑道:“谁说我们叙职来了?我和镇南两个闲人,有何职可叙?”
唐镇南道:“那木头就是木头,呆头呆脑,三年一度的游兰猎会,居然叫他说成叙职,亏得今年操办之人还是高太尉。“
听到“游兰猎会“四字,陆靖元恍然大悟,原来每年初夏,是中原慧兰花开之季,当今徽宗擅爱风雅,尤喜慧兰,禁苑之中广有种养,即位之初,便将原本每三年一度的”天子猎会“,改名为“游兰猎会”。
宋时官家虽不尚武风,但天子封猎乃是古礼,盛邀国中重臣子弟予会,加以甄选萌赐,以定人心,届时不单天子本人亲临到场,诸皇子王孙也会下场与众世家子弟共同竟猎,哪家子弟越能在这游兰猎会众拨得头筹,便越能得到天子青睐。
陆靖元本就是世家子弟,对这专门为世家子弟举办的天子盛会自不陌生,但他久赴南国,消息闭塞,全然没有联想到此事,当下他舒了口气,笑道:“无怪尧辅一问三不知,这盛会原也轮不到他来参与。”
唐镇南哈哈一笑,说道:“就那废物点心,张弓只怕伤到他自己。“
刘锜道:“未必,别忘了此次猎会可是由高太尉操办。“
唐镇南嗤道:“高太尉又如何,他还能徇私舞弊不成?“
刘锜嘴唇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唐镇南转而望向陆靖元,笑道:“靖元,你来晚了,先喝三杯。“
陆靖元接过酒杯,仰头饮干,但心中仍不大放心,没有续饮,问道:“那几位老爷子人在何处?“
刘锜道:“在里面议事。“
陆靖元知他说的屏风后的内堂,不由皱眉道:“为何不叫你们进去?“
唐镇南接口道:“还能为何,拿我们当小孩子,不配与他们同桌呗。“
陆靖元闻言一笑,放下酒杯,说道:“走,瞧瞧去。“
刘琦慌忙拦住了他,道:“不可,里面除了咱们三家长辈,还有外人在,你才刚回来,不要惹事了吧。“
陆靖元道:“谁要惹事了,我说瞧瞧去。“说罢,绕开了他,径直朝屏风后走去。
唐镇南跟上他,笑道:“还是靖元胆大,我早说瞧瞧去了,信叔胆小。”
刘锜恼道:“谁说我胆小!“说着也跟到了屏风后。
哪知三人还未及近,忽听室内传来一声大骂:“黄口小儿!”
三人吓了一跳,唐镇南转身便走,
刘琦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不是骂我们的。”
话音一落,果然内堂中再无动静。
刘琦讥笑道:“适才笑我胆小的是你,眼下逃的最快的也是你。”
唐镇南面色一窘,道:“我在最后,我逃的不快,你们就逃不及了。”
“嘘。“陆靖元回身打了个噤声手势,取开一点门缝,三人当即凑眼向里张望。
但见室内主首座上坐着的是一名凤眼狭长的中年男子,正是陆伯彦。
左首座上一人身形壮硕,劾下一部短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