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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先一时并无良策,只能说道:“也好,也好。“
这时刘氏拭了拭眼泪,哽咽道:“老祖宗,那易……易儿他……“
苏翁手一抬,打断她道:“好了,不要再提易儿了,回家以后也不要再提,你们就当从未养过这个孩子好了,回吧,都回吧……“
他说这话时,满是皱纹的脸上并无异色,但说完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苏敬先见状,当即拉过已哭成泪人的刘氏,转身便行。
但不料他刚一开门,一人竟从门外跌了进来,正是阳宝。
苏敬先诧异道:“你这是?“
阳宝爬起身来,望了望房中几人,面上先是尴尬,而后却显强硬之色,说道:“我在偷听,我想知道你们和小玲这两日神神叨叨的在做什么,更想知道家中出了甚么事情,叫你们这样瞒着。“
苏敬先斥道:“这是你一个下人该问的事情吗?“
阳宝怒道:“三爷,是谁告诉你我是下人的?我只是来给小娘子做工的,我总该知道东家出了甚么事罢?否则我怎知她还能不能给我开出工钱!”
便在这时,小玲匆匆跑入屋内,拉住阳宝,歉然道:“三爷,老祖宗,是我不好,我没能看住他。”又道:“阳宝哥,你快别问了。”
阳宝挣脱小玲,恼道:“我今天还非问个清楚不可了!”
苏敬先勃然大怒,正要训斥他,苏翁开口道:“敬先,这里的事毋须你来管了,回吧。”苏敬先依言收声,甩袖离去。
阳宝望向苏翁,道:“老祖宗,你还要瞒着我么?”
苏翁眼也不睁,道:“我乏了,叫小玲对你说罢,你既然不是杨儿家的奴子,那你听完后,是去是留,尽由得你,不要对外声张就好。”
阳宝一怔,小玲急忙拉他出了屋外,来到院中僻静处,当下将这几日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与他说了。
阳宝听罢,脸上神色一变再变,心惊之余,不禁恼火,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瞒着我,你也瞒着我!?”
小玲低头道:“是王伯和老祖宗不让我说的,可是,可是这都快两天了,王伯他还没有回来,我心中害怕……”
阳宝道:“我看这苏家要完,小玲,你跟我走罢。”
“走?”小玲一怔,抬头道:“去哪儿?”
阳宝道:“我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跟我走,到哪儿都能衣食无忧,何必在这儿每日担惊受怕,又受气!”
小玲大吃一惊,突然泣道:“我……我不走,我要等小娘子回来。”
阳宝见她眼泪说来就来,登时慌了神,怒气一点一滴离身而去,安慰她道:“我气昏了,说胡话呢,你别哭呀,我们不走了就是。”
不待小玲答话,忽听得院门砰砰作响,两人离门甚近,当即上前开门。
但见门外立着一名矮胖汉子与一名女子,正是殷高侯,可当看向那女子时,两人不禁一怔,只见这女子容貌秀丽,颊边带笑,与苏杨儿看来十分相似,赫然是林曲嫣。
阳宝乍见之下,以为她就是苏杨儿,又惊又喜道:“小娘子!”
说着,就要迎出门外,小玲却拉住了他,说道:“她不是小娘子!“
林曲嫣微微一笑,道:“我的确不是她。“
阳宝一怔,仔细瞧她,这才发现她虽与苏杨儿模样酷似,但脸上媚态极重,与苏杨儿清冷之态大有不同,再加上她颧骨略高,眉心一点泪痣尤为显眼,不能说是瑕疵,只能说远不如苏杨儿耐看。不过这些区别,极难一眼认出,唯有与苏杨儿相伴长大的小玲,才能一下辨别。
殷高侯道:“别瞧了,这不是苏家丫头,那丫头已被我家世子爷带走了。”
小玲惊道:“殷壮士,你找到我家娘子了?”
殷高侯道:“我和你们两个小娃娃说不着,家中有大人在吗?”
阳宝道:“老祖宗在客厅中,他……”
话未说完,殷高侯转头对林曲嫣道:“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说罢,一把推开了阳宝,径直朝客厅走去。
他脚步极快,转眼推门而入,两人匆匆跟了进去。
苏翁正在椅上闭目养神,听闻有人闯进,缓缓睁开眼,见到是殷高侯,颇觉欣喜道:“殷壮士。”
殷高侯开门见山道:“废话少说,我来只说三件事,第一件事苏家丫头与我家世子爷皆安然无恙,但那傻小子不肯和我们走,第二件事老王已将苏家丫头许配给了世子爷,眼下他们正回汤阴去,也就是说这里姓陆了,府上一切吃穿支出照旧,家中奴子去留随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忽然骂道:“这件事老子是不赞成的,可老子只是传话,你们若有办法,把这桩婚事拆了再好不过。”
骂完,才说道:“第三件事,老王去太湖水寨中找死去了,这会儿多半已经被大卸八块,沉湖喂鱼了,所以尸身也不必找了。”
说罢,转身而去,留一老两少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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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忠厚淳朴高衙内
次晨醒来,陆苏两人首途北上,苏杨儿只盼着回到汤阴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但路途虽遥,行的再慢,也总有到达的一日。
这一日将到汤阴,两人在县境路旁一颗大树下歇马,陆靖元再履中原,心情甚是舒畅,遥指远处轮廓,向苏杨儿笑述别来变化。
苏杨儿抱膝树下,默然不答,瞧不出作何感想。
正在这时,忽见道上有几名汉子扛着一顶肩舆走来,舆上坐着一名青年男子,他生的圆脸大耳,看来虽不俊俏,却大有福相,只听他不时向几名脚夫询问“是否累了”之类的话,口音略显结巴,但并不严重。
苏杨儿听了,只觉得此人心地善良,少有富贵人物如他一般关心苦力。
陆靖元却忽然站起身来,放声大叫:“喂,木头!”
那青年闻音一惊,循音看来,结结巴巴道:“是,是,是靖元吗?”
陆靖元走出树荫,哈哈一笑,说道:“你这毛病还没好。“
见到果真是他,那青年面上先是一喜,但随即不知为何面现异色,口音愈发结巴起来,说道:“靖,靖元,你……你不是,到,到南国去了吗”
陆靖元皱眉道:“你涨威风了,敢隔这么远和我说话。”
那青年面色一变,慌忙下舆,走上前道:“我,我一向没威风,这……这你是知道的。”
陆靖元笑道:“你还当真啦,你来汤阴做么?”
那青年闻言面色好看许多,结巴登时也轻了许多,说道:“刘伯伯,唐叔叔来了,还有信叔和镇南也跟着来啦,我……我……”
不待他把话说完,陆靖元便大喜道:“他们都在汤阴么?”
那青年苦笑道:“是,都在,靖元,你叫我把话说完,刘伯伯和唐叔叔是奉命进京,叙……叙职来的,还有你爹也要同去,他们远道而来,我爹命我代他来迎接他们入京,到这里见你爹时,你爹却说不……不急于一时,便带他们,去你家外宅下榻去了。“
听到“奉命进京“四字,陆靖元眼皮一跳,不动声色道:”奉何人之命?三衙还是官家?“
那青年摇头道:“这……这我就不知道啦,这样的大事,我本不敢来的,可我大哥二哥都外出啦,只有我一人在家。“
陆靖元又问:“那我爹为何要带他们去外宅下榻?”
那青年道:“这我也不知道啊。”
陆靖元点了点头,面上笑容不变,心下却想:“出事了。”
边将进京叙职,本非异事,但带无关子嗣同来,便大有不同。
何况其父陆伯彦与刘、唐两人大有不同,他解除兵权,称病不朝已久,又近居天子脚下,居然也要同去,着实十分古怪。
陆靖元没想到自己还未进家门,就遇上了这等棘手之事,寻思兹事体大,带苏杨儿回家之事,反倒其次了。
当下他略一沉吟,笑道:“那你来的正好,帮我一个忙。”
那青年一怔,问道:“甚么?”
陆靖元指向苏杨儿,笑道:“这是我老婆,你帮我送她到我家去,叫人侍候好她。”
那青年惊道:“你成婚啦?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看向苏杨儿,见她身着男装,不禁怔道:“可这是个男人啊。”
陆靖元嘿声道:“你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吗?她还未过门,等她过门,我会叫你知道的,你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