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母心下一紧,手中念珠都被她捏得发出了声响,引得身边一位太太偏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眼见着舆论高涨,裴母犹豫不决显然是没有打定主意是否要替她解围,而方丈大师仍然是一脸笑意,好像这事与他无关一般,端看季重莲怎么去说道。
老狐狸!
季重莲心中暗暗骂了一声,裴母她是指望不上,可这老和尚看着慈眉善目,怎么这般奸滑呢,看着是高抬了她,可却是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且还没有半个人能够拉她一把。
身后安叶倒是很着急,可这样场面又不是舞刀弄剑,她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啊。
“各位!”
季重莲清了清嗓子,她嗓音不大,却像一道骤然射入沸水冰箭一般,那种无声威势立刻便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季重莲淡然一笑,“大家既然相聚相识这里,那便是有缘,佛家重缘法,小妇人有幸,愿将家传一道佛经与大家共论。”
“咦,这人还会讲经呢?”
人群中立时便响起了一道好奇声响,黄姑娘也忍不住了,立刻站起来声援季重莲,“座都是有名望夫人太太们,其他不论,咱们先听完佛经再说,咱们那么多人,总不至于小心眼地去为难一个女子吧?”
黄姑娘暗暗对季重莲眨了眨眼,那厢黄夫人却是一把将女儿扯坐了下来,暗暗责怪她多事,却也对季重莲口中佛经起了兴趣。
能够集聚到这里,多少对佛法还是有些悟性,也不知道季重莲家传佛经是怎么样,能不能吸引众人注意?
季重莲转过头来对方丈微微颔首,“方丈大师,可否?”
“女施主请!”
方丈大师白眉一扬,显然也是兴趣盎然。
季重莲看了一眼裴母,此刻她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目光垂落暗自咬牙,季重莲不由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亦发淡然,转身面前众人道:“此经名为《妙法莲华经》,说一乘圆教,表清净了义,究竟圆满,微妙无上。大家都知道《法华经》是佛陀释迦牟尼晚年所说教法,属于开权显实圆融教法,大小无异,显密圆融,显示人人皆可成佛之一乘了义。五时教判中,属于法华、涅盘之后一时。因经中宣讲内容至高无上,明示不分贫富贵贱、人人皆可成佛,所以《法华经》也誉为经中之王。《妙法莲华经》关键就是”妙法莲华“这四个字,”妙法“指是一乘法、不二法,”莲华“是作比喻,形象地讲”妙“什么地方,他殊胜处,第一是花果同时,第二是出淤泥而不染,第三是内敛不露……”
季重莲声音抑扬顿挫,将轻重缓急把握得很好,就像叙述一段词、一首歌、一个故事,渐渐地引人入胜。
起先还有人不以为意,但慢慢地,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进去,或发出轻声感叹,或是觉得心境骤然洞明,那些不愿意提及过往,那些久梗心中死结豁然开朗,前方艰难险阻仿佛也不是那么不可面对了。
直到季重莲后一个字音落定,大家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题外话------
怕给小橙子洗头了,那是一项劳心费劲活计啊,又哭又闹,不明白怎么洗个头就这么痛苦呢~
………………………………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134】章 突生变故,正月潜逃
那一日讲经让季重莲声名鹊起,一度成为彭泽贵妇圈里让人津津乐道话题,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人添油加醋地说起裴母,当日她这个婆婆竟然半点不顾及儿媳妇颜面,这让许多还打着主意想将自家女儿送往裴家人都歇了这个心思,有如此刻薄寡恩婆婆,哪个疼惜子女母亲还能上赶着去?
有了季重莲讲经前,之后裴母讲经那一段相对于都黯淡了许多,大家都围着季重莲打转,让裴母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裴母当时好好地将季重莲引荐给了大家,指不定那一日传出美言便是她们婆媳和睦皆有慧根,但可惜一切都晚了。
连方丈大师看向裴母目光都夹杂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异样,裴母知道,方丈是对她失望了。
裴母本来是打着让季重莲知难而退主意,却没想到反倒将自己置于了火上煎烤,这般得不偿失,让她悔不当初。
季重莲却没想到会是个那样场面,佛经本来就是造福大众,她从来没有想过藏私,能让多人受惠,想来这才是佛法精髓,就算向季老太太提前,想来她老人家也会点头同意。
事后方丈大师还特意找到她,问她能否将这首佛经抄一卷送给龙津寺,季重莲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方丈大师喜出望外,除了让小沙弥装了两包鲜茶叶给送来,还将自己随身带了多年小叶紫檀念珠手串给了季重莲,这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想到这老和尚当初作壁上观时狐狸样,季重莲也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回到裴家后,两婆媳关系自然又恶劣了一分,裴母没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将一切都推了季重莲身上,没有这个儿媳妇,她也不会这样出丑于人前,那些夫人太太还不知道背后怎么笑她呢!
经过了这事,恐怕有好长时间她都不会再出现寺庙里了。
裴母对季重莲亦发冷淡,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拿热脸去贴裴母冷板凳,婆媳关系从第一次见面就算不得和睦,这应该是主观意识决定,以后想要改善是难上加难,但只要她了做媳妇本分,也就问心无愧了。
彭泽年节过得很是清冷,好南方冬天算不得冷,季重莲与几个丫环窝屋里烤着火,遥想着裴衍西北日子。
只要翻过了年,春天到了,裴衍书信一来,她也就可以启程了。
这事他们夫妻俩人一直瞒着裴母,所以她并不知道季重莲要离开了。
当然,对于怎么向裴母交待这事季重莲起初还是犯愁,万一裴母不同意,难道她就这样强自离开吗?
周围街坊邻里会怎么看,一顶不敬婆婆帽子压下来,可是会让人喘不过气。
但裴衍说到时候他自会去信一封给裴母,裴母只要看了他那信,也就不会死留着她不放了。
季重莲起初还有些半信半疑,可想到裴衍当时说得那么信心满满样子,她就姑且相信一次,不过到了那时候也就知道了。
这段日子季重莲高兴便是接到季芙蓉和季幽兰喜讯。
季老太太舍不得季芙蓉,恁是让她熬到过了年后才嫁人,这也能家里多多陪陪她,婚期定二月,是娘家人送亲到上京城去,那时候季崇宝也会从上京城里赶回来为他姐姐送嫁。
因着是二嫁,各房添妆季芙蓉是打定了主意不收,这难不成嫁几次就要收几次,她可没这个厚脸皮。
季重莲算算日子,那个时候她应该能去见见季芙蓉,彭泽与丹阳离着不远,再说姐姐出嫁,裴母也没道理拘她家里。
还有季幽兰那厢,听说胎相很稳,肚子老大了,孩子出生也就是来年三四月间事,那时开春气候好,也不怕冷着孩子。
算算日子,季海棠与季幽兰孩子怕都是那一段日子出生,她都好久没见过这个二姐姐了,不过想着她敏怡郡王府地位稳固一切安好,家里人也就放下了心来。
这一去西北,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季重莲心中也不是没有感慨,但出嫁女儿那就是泼出去水,只能随着婆家随了丈夫,好丈夫与她贴心,只要想到有人是一直站她这边,这条路就算再有艰难险阻,也不是那么不可逾越了。
但过了年后,就正月里马家却出事了。
一大清早,马太太就急冲冲地赶到了裴家,季重莲当时正给裴母请安,自然就不可避免地听了个全。
马太太是个清瘦妇人,年纪与裴母差不多,看着却比裴母老了十岁不止,连发鬓间都夹杂着几许花白,她一脸慌张模样,裴母都有些坐不住了,只道:“嫂子,坐下说话,有什么慢慢说,别急!”
马太太坐下后露外褚色襦裙边和鞋袜上都沾了泥水,清晨雾重,想来她这一路定是走过来,脸和手都被冻得僵红了。
季重莲一个眼色过去,采秋立马便转入了茶水间,不多时便奉上了热腾腾茶水,马太太将茶杯捧手里,人才渐渐暖和了起来,似乎稍微安定了些,只是面孔隐雾气中,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裴母看了季重莲一眼,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也就这个时候媳妇还能这样镇定周到,却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马太太已经坐定了,她也不好让季重莲退下,也就一块听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