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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掏出一个铜铃摇了摇:“看,这是制片送给我的礼物,说是能驱邪的。那,送给你。”
铜铃一摇,清脆响声泛开,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按住,挤捏了一下,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阴气!这件东西正是件阴气宝物!
瞌睡送枕头,来得正好。
我把铜铃挂起来,等秦四拉着杨白走了,我关上房门,一指弹响铜铃,顶的一声,空气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爆响。
窗户外的明月也泛出一点涟漪。然后一切都平静下来。
我回头看看沉睡的李小岸,嘴角提了起来。
驱阴阵法成功。
至少我家和秦四家都成了都城的两个孤岛,只有这里不受阴气浸染。
理论上,只要不在外面呆太长的时间,回到家后,驱阴阵法都能抽丝剥茧般,将体内阴气去除。
秦四我不敢保证,杨白她绝对安全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杨白的陪伴,李小岸也不热衷于造孩子了,只要有杨白在家里,我们就像一个正常的三口之家,拥有自己的小幸福,外面的世界再阴暗,又与自己何干?
看着每天开开心心的李小岸,连我自己都快把重建地府的事忘了。
而且有一件事一直横在我心里。
大阎罗之母只说生了孩子后,以孩子为中心新建地府,但是具体的做法她一直没有详说。
我也不是刚入丰城的小年轻,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就算大阎罗之母的话都正确,可是生出来的孩子又是如何重建地府的?万一是以孩子的血肉为牲,重建地府呢?
那还不如不生。
这样腐朽肮脏的世界,就让它们毁灭吧。只要和你爱的人一起,到哪里都无所谓。
李小岸也许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没有执着于要一个孩子吧。
但是这段幸福的时光很快就结束了。
秦四红着眼睛过来,说她要参加一个长期的野外节目,估计要有半年时间。
“没关系,我们帮你带。”李小岸生怕秦四会带走杨白,抢先说出来。
“不行,我要带着杨白一起,没有我,她睡不着觉的。”
李小岸本来想抢着说,没事,她可以跟我一起睡,只是见到秦四脸上的坚定,才讪讪地收回了话。
“那你去哪?”我问。
我在电视台工作过这么久,电视节目的制作也有了解,确实会有大型企划节目,一口气拍足一年的份量,长期在野外。
但是很少叫上女主持人。和男主持人不同,女主持人的一身行当准备起来就麻烦了许多,基本上不可能在野外呆上很久。
都城现在的状况,哪来的野外给人拍摄节目?
怕是拍到一半,都变成恶鬼阴物。
如今阴气浸染,程度慢慢加深,大部份人转成活尸后,思维简单,生活轨迹节奏固定,外界阴气和人身上的生气达到平衡后,就不再继续浸染,保持着不生不死的状态。
可是要打破了原有的生活轨迹,突破阴阳平衡,活尸就会向更高层次的阴物进化,变成更厉害的恶鬼、阴魂、乃至地府阴神。
秦四虽然不记得我了,可毕竟和我有点关系,而且杨白和李小岸的感请情这么好,多少也要帮助她才是。
“去丰城。在那里拍摄一档废宅寻鬼的节目。”
“丰城!”我和李小岸齐声叫了出来。
秦四吓了一跳:“你们――也知道那里?”
丰城,丰城,有多久没听到那个名字了。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把那座城市忘了。
只有见到小圆时,才偶尔想起。
要不是我毕业后到了丰城,之后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还是一个忧心家里债务的普通上班族,在一个广告公司或是小影视公司做着打杂的活计。
当然现在我是不用为债务担心,可是碰到的问题远比几十万、几百万的债务要大。而且还没有解决的路。
我干笑了一声,问道:“丰城我,我听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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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夜半歌声
“对,一场强地震,把那里的建筑都毁了差不多,据说全城一半的人都还当压在楼底下,根本就没有重建的希望。不过这不是很好的素材吗?我们电视台最主力的节目还是灵异节目,收视率最高的时段都是后半夜的。要是这档节目能冲上收视率第一,我的年底奖金能翻一倍。”秦四说起奖金时,眼睛都在放光。
我却苦笑着,一点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秦四说得都没错。去丰城拍灵异节目,又有废宅、取之不尽的素材,也是极佳的升职渠道。
可是杨白怎么办?
好不容易做了驱阴阵,不仅隔绝了阴气,还一点一点地把她体内的阴气抽出来。
这几天再没有之前眼神呆滞、脸色发白的状况。
整天蹦蹦跳跳的,就跟任何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一样。
要去丰城的话,我在杨白身上花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不行,不能去!这句话却是李小岸说的。
秦四吃了一惊,似是没想到李小岸会这么说。
“对,我不去!”杨白也仰起头抗议。
秦四无奈地揉揉女儿的头发,“好吧,就先让你在阿姨家呆一个星期。”
李小岸自然是高兴,不过我就有点伤心了。秦四要去丰城,以丰城那破烂地方的阴气浓度,怕是呆一个星期就要变成活尸。
又不能把法阵缩小,戴在身上。那样的话,秦四或许还有救。
不过算了,我想了想,自己都笑了起来。
反正不管时间长短,这个城里都会转成活尸,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现在的我能保住自己和李小岸就已经不错了。
秦四去了丰城,杨白没有多少舍不得,白天照样和李小岸玩,画画,看动画,到了晚上,就和李小岸一起睡。
我躺在地上,睡不着,看着挂在窗框上的月亮。
这间房子的好处是白天晚上能看到太阳月亮。
恢复成普通人后,我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更喜欢看月亮,而不是太阳,那阳光似乎还能损伤到我的阴气,虽然我现在不是阴物了。
有人在唱歌。细细的声音。
刚开始是从大街上传来,像是一首童谣,只是声音忽远忽近的,我听不清楚。
我翻了个身,这么晚了,哪家的孩子在大街上唱歌。或者说是阴物?
有驱阴法阵护持着,我倒不担心阴物会钻进来。
正想着时,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好像就在这个房间里。
我绷紧了身子,慢慢起来。
床上躺着李小岸,可是杨白去那了?
我再看向房门,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条缝。
我打开门,走出去,长长的走廊,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通道,没有灯,只有尽头一点光芒。
尽头处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一个女孩回头看向我。
距离太远,再加上昏暗的环境,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人一定是杨白了。
我不敢大声叫。生怕惊到梦游中的杨白。急步冲了出去。
杨白却扭头走了。
我跑过去,看电梯,电梯没动,再冲到楼梯间,楼下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我从上面探出去,看到下面一个人走着,只是说不准是不是杨白。
我冲了下去。几乎是跳着下去的。
冲到大街上,还是没看到杨白。
照我的速度,除非杨白会飞,否则多半是在这里。她去哪了?自从没了那身神通法力,只是跑了这一段路,我的气喘得心都快要跳出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耳边的歌声一直未曾停过。
而且更像是有人站在我身后唱歌一般。
大半夜的,天比地面还亮,泛着幽蓝幽蓝的光,乌云在天上疾驰着,而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道中央。背后一股冷风吹来。
我猛地回头,没有人,只有不远处一张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
我松了口气,再回头,却对上一张惨白惨白的脸。
我吓了一跳,头往后仰,颈椎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头痛起来,跌倒在地。
不是杨白,只是一张惨白的脸,也只有一张脸,连头都没有,空荡荡地悬着。
眼洞的位置是透风的,都能看到后面的景物。
那张脸的嘴唇开合着,诡异的歌声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这张剥下来的人脸像是被人从上到下拉平绷直了,用来蒙鼓皮,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