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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骏:“怎么?”
戴法兴:“没想到祖冲之他自视清高,与众不合,一纸辞呈,傲慢地离开了华林学省。”戴法兴说这话时,那口气听来甚为惋惜。
刘骏:“哦,这么说,是祖冲之他自己要离开华林学省的。”
戴法兴:“是啊,他自己要走。唉,圣上有所不知,以前,老臣常听得有人说:祖冲之聪明过人,就是目中无人,而且常常为了炫耀自己的才华而不顾尊长礼让。”
刘骏:“是么?”
一旁巢尚之冷冷地听着,此时忍不住站了出来。
巢尚之:“启禀圣上,老臣听说,华林才子祖冲之专心研学,为人谦恭……”戴法兴却打断了他。
戴法兴:“圣上,本来,老臣也不大愿意信,既然是华林才子,怎能不懂得起码的礼貌、教养?可今日,他在圣上面前都敢如此傲慢无礼……”
巢尚之:“戴太师,说话要有凭据!”
戴法兴:“我还没说完呢!圣上,圣上今天也亲眼看到了,祖冲之他不仅傲慢无礼,而且,他就连自己的恩师何承天大人……都敢诋毁!唉,由此,倒也可以想见他平日的狂妄之态了!”
戴法兴向皇帝说着,还摇着头,叹着气……,皇帝听得连连点头……,巢尚之气得直朝戴法兴翻白眼。
司马义画外音:“真不愧他两朝太师,一番藏针藏骨的话,居然能说得如此妥贴,而且,那说话的语气,让人听来还竟然颇有些惋惜中肯之味,可谓老奸巨滑!然而,他的老奸巨滑还远不止此!”
刘骏:“嗯,祖冲之他的确有才华,有才华的人么,多半也比较孤傲,嗯,炫耀下自己的才华么,也不足为奇。当年朕的兄长刘邵要祖冲之为他排研《通占大象历星经》用以避凶趋吉、择选黄道吉日,这个祖冲之――他都敢故意地迟迟拖延,都敢不从嘛,呵呵呵呵。”
戴法兴:“圣上说的是,其实,祖冲之他目中无人也罢,炫耀自己的才华也罢,这都还不算什么,可有一件事却,却是……,唉,却是品行不端了!”
巢尚之瞪大眼睛望着戴法兴。
刘骏:“品行不端?如何品行不端?”
戴法兴:“老臣听说,祖冲之丧母孝期未满,竟然纳妾作欢!此乃大不孝啊!……” 他作痛心状摇着头。
刘骏:“哦?有这事?”
戴法兴:“千真万确!而且,听说他为了心爱之妾迟迟不娶正妻,这,这简直是有违道德纲常嘛!唉,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祖冲之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
第 21 集 之七
21…45、 殿前祈日坛 (外,日)
……
戴法兴:“千真万确!而且,听说他为了心爱之妾迟迟不娶正妻,这,这简直是有违道德纲常嘛!唉,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祖冲之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巢尚之忙站起身……
巢尚之:“启奏圣上,据老臣所知,祖冲之为人正派品行高尚,绝非如戴太师所言,圣上可以……”
报时官报时(画外音):“昼漏,四十三刻又两个字!……”
巢尚之一惊,顿住了话头……
21…46 、丹墀前法坛 (外,日)
报时官报时(画外音):“……食既时到!――”
空中回响:“食既时到!――食既时到!……”
法坛上,所有的僧人几乎都屏住了气……
慧深两眼直直地盯着祖冲之,嘴唇微微发抖……
报时声刚落,天色无情地暗了下来!地上所有的影子全都慢慢淡去……
慧深惊得脸色煞白,他竟不敢朝天上望一望!慧深心中一阵难过,眼眶里竟涌上了泪水,但他此刻哪儿都不看,他只捏紧双拳,警惕地盯着合殿前的皇帝刘骏和戴法兴。
法坛上有的僧人念起超度亡魂的经文来,顿时,所有的僧人都一起念起经来……
心如刀铰的慧深也一起念经,一边念,一边注意着皇帝和戴法兴的动静……
旁边的三位方丈也同样,一边念经,一边注意着皇帝和戴法兴……
21…47 、宫门外 (外,日)
宫门外,九九八十一个祭童的爷娘长辈们也顿时骚动起来……
宝根娘:“哎呀!天真的暗下来了!老天爷呀,天狗真的吃太阳了呀――,我的儿哎!……”
金锁奶奶:“阿弥陀佛!菩萨救命啊!我的金锁孙孙……”
小牛娘:“快敲,快敲啊,赶走天狗哇!……” 小牛爹立马敲起了一只铜盆……
人们都哭喊起来,敲打起带来的器皿杂物,想驱赶那吞吃太阳的天狗……
21…48 、合殿前广场 (外,日)
(广场上,随着不同角色的动作,镜头快速移换):
祈日坛上,戴法兴眯起了眼,进入一种洋洋得意状,他吸足了一口气,拉长了声调下起令来。
戴法兴:“食既时到,……”
(空中回响):“食既时到,食既时到……”
戴法兴:“食既时到,天色快速显暗……”
星象官半张着嘴,摇了摇手,似乎想阻止,却没说出话,抬起的那只手也不知所措地停在半中……
而祈日坛和补阳台中间那个八卦图上的香炉鼎前面,那几排燃烧着的巨大红烛上,八个羽林军兵士手中的八根粗长的松明子,已经呼啦一下,一齐点燃了火……
戴法兴:“日蚀食既,点火……”
而九面大鼓四边的鼓手们高举起鼓棰,只待那:‘点火补阳’四个字说完,九面大鼓便会一同击响。
慧深“呼”地一捋僧袍,正欲飞身跃向皇帝,突然,旁边的道场寺方丈智宏大师一把拉死死地住了他,而就在此时,一阵笑声从高处传来……
21…49 、补阳台 (外,日)
补阳台上的祖冲之正仰天大笑……
祖冲之:“哈哈哈哈……,请大家抬起头来,往西边的天上看!哈哈哈哈……!”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21…50 、迭化画面
慧深睁眼扭头,朝西方看去,他绽开了笑容的脸上挂下了泪水……
智宏大师、竺松大师、宏愿大师一一扭头朝西方看去,他们也都含泪而笑了……
智明长老和许多僧人们都扭头西看,都含泪而笑了……
巢尚之扭过头,老泪在笑脸上挂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扭头抬眼仰望着西方上空,大家露出了笑脸……
宫门外,那些的祭童们的爷娘长辈们更是笑颜带泪!……
宝根的爹娘笑了……,金锁奶奶和金锁爹笑了……,小牛爹娘也笑了,……,巢尚之的儿媳和丫环、仆人们也笑了……
也有少数望着上空发愣、发呆,而没有笑容的。比如戴法兴,比如白吉青,比如……
欣喜的人们,有不少甚至在对着老天磕头了……
原来,西方天空中,一朵厚厚的大云彩正好飘过来,遮住了早已经偏西的太阳,被遮的太阳,让这朵云彩的部分边围勾勒出了一道明亮的光,这朵奇异的厚云彩,似乎跟人们开了个玩笑!……
好了,现在云彩慢慢飘开,渐渐地,耀眼的阳光开始露出来了,一张张笑脸转向地面,地上清析地出现了所有人和物体的影子……
星象官白吉青望着那黑麻油盆和黑墨汁盆发愣:两只黑色的盆内,反照着天空中的骄阳正圆……
21…51 、补阳台 (外,日)
补阳台上一个孩子大声喊了起来:“祖叔叔!祖叔叔!――” 那是重阳。(字幕:重阳)
被绑着的祖冲之使劲地转过头去……,哦!他看见了!他高兴地朝着那个声音喊起来……
祖冲之:“哎!是重阳吗?你们马上就可以回到你们爹娘身边去了!”
重阳欢喜地大叫:“噢噢!祖叔叔,祖叔叔!……”
别的孩子也跟着叫起来了:“噢噢,祖叔叔,祖叔叔!……”
所有的孩子都转身面朝里圈,叫起来了:“祖叔叔,祖叔叔!……”
孩子们的呼喊声,变成了有节奏的齐喊:“祖叔叔,祖叔叔,……”
孩子们的呼喊声,冲入了云霄,在云端、在长空中回响:“祖叔叔!祖叔叔!祖叔叔!祖叔叔!……”
21…52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宇宙是严正的,它的运行规律是最公正的法官。太阳正圆无缺,日蚀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