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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四个方向而上的四架木梯……
木笼格中泪痕满面的孩子们,任面前的架板上放着点心、水果……,没有一个孩子去碰那些可口的食物……
重阳和巢尚之的孙儿小宝的特写镜头……(字幕:重阳)(字幕:巢尚之的孙儿小宝)
20…25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哦!在那宫墙宫门外面引颈而望的九九八十一个祭童的爷娘长辈们,你们所流出的已经不是泪,而是心中的血!这叫什么世道哇,就算天狗要吃太阳,那也不是百姓们造的孽呀!……”
镜头画面:
在宫门外的空场上,云集着那九九八十一个童男的爷娘长辈。他们都焦急地、悲哀地、泪流不止地翘首望着宫门内,望着那座高高架起的、关着他们的骨肉的补阳台……
宝根爷娘……
金锁奶奶……
小牛父母……
巢尚之的儿媳妇和家人侍女……
20…26 、古道 (外,日)
快马在奔驰……,奔向建康城……
骑在快马上祖冲之,满头是汗……
20…27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而此刻,当了两年瓦棺寺方丈的慧深,望着远处那补阳台木笼中的孩子们,心中更是愤怒无比!这些孩子们,这些可怜的小生命怎的了?难道说朗朗乾坤,真的要做出骇人人惊闻的伤天害理之举么?可是,昨天下圣旨的时候,却是说得冠冕堂皇的呀!”
镜头画面:
双眉微皱、面色严峻的瓦棺寺方丈慧深……(字幕:瓦棺寺方丈慧深)
慧深回想着接圣旨和临出发前的情景……(转景化出):
20…28 、瓦棺寺 (外,日)
瓦棺寺,慧深、智明率领众僧人跪地听旨……
内侍:“皇帝诏告:自丁酉年己酉月秋分日起,改孝建四年为大明元年。因《元嘉历》载,秋分之日将有日蚀,为此,圣上将于明天改元之日,在合殿丹墀前同时举行祈日大典。届时,瓦棺寺、道场寺、龙光寺和尸黎密寺,各选派二十名僧人,于祈日坛前诵经做法事。钦此。”
慧深:“阿弥陀佛!瓦棺寺众僧领旨!”……
(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中国明史学会会长 商传 先生提出:朱元璋为了表明自己的行为都是承上天的旨意,他发明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在的历史剧中常常用这句话。本剧的时代远远早于明朝,所以,本剧中的圣旨不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只用:“皇帝诏告” ――编剧注)
20…29 、瓦棺寺方丈室 (内,晨)
瓦棺寺的方丈室内,两个小和尚伺候慧深方丈换上了大红袈裟……
智明长老突然进来,神色紧张,慧深奇怪地望着他……
智明:“你们先退下。” 两个小和尚合十施礼,退出门外。
慧深:“出什么事了?”
智明:“方丈,出大事了,今日的祈日大典上,皇帝要用九九八十一个九岁童男祭日补阳!”
慧深大惊:“什么?用九九八十一个九岁童男祭日补阳?”
智明:“正是。”
慧深:“你怎知道?”
智明:“你发现没,这两日,寺里突然多了不少合家一起来烧香求佛的香客。”
慧深:“嗯,好像是。”
智明:“本来也没怎么在意,可今儿大早,有两位妇人来拜佛时,两个人竟一起在佛前哭晕了过去。”
慧深:“现在醒了?”
智明:“醒了。仔细问了,她们两人是婆媳俩,那老妇人的孙儿,即年轻妇人的儿子,就是被抓的九龄祭童之一!”
慧深:“九龄祭童?”
智明:“九龄祭童,就是今年九岁,并且是九月所生的男娃,共九九八十一名,要在今日祭日大典上祭日补阳!”
慧深大惊:“祭日补阳!”他一拍案,“那就是,就是,就是当场活焚!”慧深说这话时,气得人都有点发抖。
智明:“正是。”
慧深:“骇人听闻!伤天害理啊!”
智明:“正是骇人听闻!伤天害理!”
慧深呼呼地喘着气……
智明:“方丈……”
慧深:“……哦,阿弥陀佛,那婆媳俩,好生照料一下。”他努力平息着。
智明:“弟子们本想让这婆媳俩好好歇一下,唉,可怜那两个女人,说什么也不肯留下,刚醒来,顾不得身子虚弱,又走了,说是还要赶到台城皇宫去,去看她们的儿孙。”
慧深:“罪过,罪过,可那圣旨上,不是这么说的呀!”
智明:“是啊!圣旨上根本就没提到祭童补阳。方丈,一会儿就该起程了前往台城皇宫了,这祈日大典,我们还去么?”
………………………………
第 20 集 之七
20…29 、瓦棺寺方丈室 (内,晨)
……
智明:“是啊!圣旨上根本就没提到祭童补阳。方丈,一会儿就该起程前往台城皇宫中了,这祈日大典,我们还去么?”
慧深沉思片刻:“去!去了以后再作道理。” (转景化回):
20…30 、丹墀前法坛 (外,日)
法坛上的慧深还在沉思,他面色严肃……
慧深(内心独白):“哼,好一个祈日大典!”
法坛上的其他法师们也面色严肃!……
慧深碰了碰身边的道场寺方丈智宏大师,轻声问话……
慧深:“智宏大师,可知,这补阳台上关着百十个儿童是何用意?”
智宏:“阿弥陀佛,只怕是凶多吉少!” (字幕:道场寺方丈:智宏)
另一位方丈竺松法师接口了:“明摆着的是凶多吉少!可下圣旨时,却不是这么说的呀!”(龙光寺方丈:竺松)
慧深:“阿弥陀佛,看来,前辈们也都未知其详。”
宏愿:“唉,我等全都被蒙骗了!”(尸黎密寺方丈:宏愿)
慧深微微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20…31 、江中 (外,日)
江中的客船,船家在使劲摇橹……
李二:“烦请船家快点,再快点……”
船家:“知道知道,没见我已经使了最大的劲吗?哎呀,你们这是往上行,上水!上水那是逆风逆水!……”
李二:“那我来,我来帮着船家一起摇吧。”
李嫂:“对对,帮一把,总归要快一点。”
船家:“说得轻巧,这摇橹,可不是一上手就能摇的!”
李二:“那我跟着学,跟着学嘛。”
船家:“那好,你过来,我教你。”
李嫂:“对对,赶紧学,学着一起摇,总归快一点……”
20…32 、宫墙角 (外,日)
宫墙内外,沿着宫墙一圈站列着很多羽林军士兵,他们手持兵器,望着那一片拥挤在宫门口的伤心痛肺的爷娘长辈们……
在宫墙的一个边角处,两个羽林兵站在那儿,显然挺无聊。
兵甲:“嘿,大哥……”
兵乙:“哎。” 他左右看了一下,朝那边慢慢移两步,他们凑在一起,悄悄私语起来。
兵甲:“我说,今天这真叫热闹,啊?那么多百姓都拥挤在了宫门口!要在平时啊,老百姓要想挨近宫门口,嘿,那是想都不要想!”
兵乙:“那是!今天这等特殊的事情,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嘛!”
兵甲:“唉,将心比心,这些祭童和他们的爹娘长辈们,也真够可怜的,造孽噢!”
兵乙:“可不是嘛,咱们帮着抓这些娃儿,也要跟着折阳寿!”
兵甲:“嗨,我想想吧,也真他娘倒霉!那天我抓一个九龄童时,那娃儿的弟弟,冲上来就在我的手上狠命地咬了一口,哎哟,疼得我那个钻心哟!啧啧啧啧,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疼!喏,就这儿,你看你看……” 他伸出手……
兵乙:“哟,还真是的啊,手背上还有咬痕呢。”
兵甲:“他娘的!真是倒霉,倒霉倒霉!”
兵乙:“哎,你说的,就是东街篓子巷里的那一家吧?”
兵甲:“对对,就是那家,有个女人病倒在榻上的,不瞒你说,那女人病得还真不轻。”
兵乙:“唉,听说,那女人是个寡妇!可怜的女人,我看,她儿子祭了天,她也活不长了。嗨,真造孽哟!”
兵甲:“啧,也是,造孽造孽!我们干的这份差事儿,也真叫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