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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和阿筝想象的不一样,徐绾绾并没有死――她落在了安全气垫上,重重地砸在上面,然后弹起来很高,再落下去,再弹下来。像是毫无生气的玩偶。
“有惊无险啊!”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阿筝察觉到不对劲,撑起身子攀上那高沿,趴在上方朝下面张望着――下方一张四四方方的安全气垫膨胀着,而上面陷入晕厥之中的正是绾绾。旁边有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过来,七手八脚地将绾绾抬起,放在担架上面。
无法言诉当时是怎样的心境,像是险象环生中的出口,让阿筝不再备受煎熬。她大口喘气,眼泪却流得更加厉害,幸好幸好!幸好绾绾没事!
阿筝觉得身子有些发虚了,知道自己被吓的不轻。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起来,朝出口走去,每一步都感觉人都快要飘起来了。
等阿筝下去的时候,绾绾已经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而她站在旋转大门的出口处,同人群之中的席北对视着――他的眼底似有深渊,凉凉一眼即可万年,什么也没说,只是眸光沉沉地望着她。
在席北的目光中――她的脸颊由于惊吓有些苍白,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一双清潋潋的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与失望。
失望吗?阿筝。
要的就是你对我透顶,反正也从来没有给过我希冀。所以,没关系。
最终,男人移开目光,吩咐道:“不要让我在连城再看见那个女人。”
王生应得很快:“好的,总裁。”
一股悲凉又无名的愤怒从阿筝的心底飞快地燃烧起来,起先只是一星点的火苗,最后竟然变成了可以燎原的熊熊大火。
望着男人那张英俊如斯的脸,阿筝却觉得犹如鬼魅,一个人怎么会凉薄如此?怎么能凉薄如此?
正想上前,却有记者将他团团围住,“请问席总,那名女子所说的事情是否属实呢?”“席总,您刚才那句话是威胁吗?”“席总……麻烦说一说好吗?”
所有人一口一个席总,喊得男人眉眼生寒。他漠然转身,抬脚便走。而身后那些个狗仔记者想要追上去的,全部被保安们团团拦住。
直到男人消失在视线中,阿筝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挖到猛料的狗仔,忙着记录的警察,以及一群凑热闹的围观群众。
绾绾没死,因为安全气垫。那席北呢,当时的他知不知道有安全气垫?
也不知为何,阿筝竟然想着要求证这个答案。她飞快地转身,对着旋转大门再次进入大厦,径直朝电梯奔去。
23层,总裁办公室。
阿筝在偌大的走廊上穿梭,终于找到总裁办公室。她正欲进去,却被门外的秘书拦住:“不好意思小姐,这里不能进。”
“我要见席北。”阿筝此刻的嗓音隐隐有点哑,说话的时候像是被刻意打磨过一般,“我是他妹妹,法律上,合理的。”
一通自白弄得秘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仍旧端着合理的八颗牙微笑:“那请您稍等。”
秘书小姐踩着七寸高跟鞋朝里间走去了,阿筝心头却想着怎样问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愚蠢,何必再去追究原因呢?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去追究原因又有何意义?
“总裁,外面有个自称是您法律上的妹妹要见您。”
男人凝立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孤傲,眉眼清冷无度。他眺望着这座城市,觉得整座城市都没有半点温度。他轻轻笑了:“法律上的妹妹,呵。”
门外的阿筝兀自纠结,等她想明白其实没必要追问时,秘书已经礼貌地喊住她:“这位小姐,可以进去了。”
阿筝怔忡半刻,旋即抬脚走上前去。
推门走进去的时候,阿筝感觉到整个办公室内都环绕着一股低气流。抬眼望去,凝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清冷。
“席北。”站在几步远开外的阿筝喊他,口吻生硬,“你当时知不知道有安全气垫?”
男人一动也不动,只是保持着沉默。
他的沉默让阿筝莫名起火,“你不要不说话,算是默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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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1质问(2)
面对阿筝的质问,男人终于回转身子,眸光凉凉地看向她:“你认为呢?”
“是我在问你,当时知不知道下方有气垫?”
“有意义吗?”席北的眼角泄出点亮凉,有些讥诮地说:“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来追问我毫无意义可言,可你还是站在了我的面前。”
一股莫名的悲凉从阿筝心底爬起来,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软软搭在肩头。终于,一阵沉默之后,阿筝缓缓开口道:“我从未想过你是这般冷清的人,非要将人逼到绝路不可。”
“冷情?”他像是听见了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笑得凉薄阴鸷:“乔筝,我告诉你——所有的人都能说我冷情,独独你不可以,明不明白?”
阿筝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那苟延残喘的自尊不允许她低半分头,只是反诘道:“我说的是绾绾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爱她,却玩弄了她。到最后,竟然卑鄙地采取强迫手段拿掉了她腹中的孩子!”
越说越气,情绪也愈发激动,阿筝音落的时候已经有些发颤。
“卑鄙?”男人狭长的眸轻轻眯起来,眸底崩裂寒光,旋即又飞快地消泯:“罢了。”
我就是如此卑鄙的人,用的也是卑鄙的手段。置于什么原因能让我卑鄙如此,我不愿再提。
阿筝搞不清楚他口中的罢了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行径。
“你手上沾着自己骨肉的鲜血,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心痛吗?”阿筝无法忘记绾绾那张悲痛欲绝的脸,时时刻刻跳跃在眼前,“然而今天——你非但不施以援手,反而出言相激。你真的……太可怕了。”
她清潋潋的眸中满是对他的失望,整张惊艳的脸上尽数是寡淡。他也知道,她这是将他彻底给拉入了黑名单之中。
落地窗前的席北凝立着,身姿在刹那如巍巍峨峨雪山上的松柏,孤傲清寒且遗世独立。他走到漆黑的办公桌前,拉开左边第二个抽屉,拿出盒金色香烟,打开来用嘴咬出一支烟来。
他指骨分明的手中拿着火机,橘红色的火光隐隐跳跃,蔓越开来吞噬香烟顶部。很快,便有寥寥青烟四散而起,拢住男人英俊冷漠的容颜。
终于,他掀唇,用一种低沉如鼓的嗓音缓缓而道:“那挺好的。”
无人知道,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中,有着道不尽的无奈,也有数不清的遗憾。他知道,从今往后,和她终于有了答案——那便是再无可能。
这个答案很简单,简单得十分遗憾。
办公桌前的阿筝视线未偏移,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抽烟的男人。然后,她字字清晰地开口:“席北,今日起,你我不是兄妹,更不是朋友。”
夹着香烟的指骨微微一动,他抬起眼皮看她:“那是什么?”
面对男人深沉如渊的眼神,阿筝的心微微动荡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下一秒,她便笃定地说出心头所想:“是陌生人。”
此话一出,整个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二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之中潺潺流动着,相互散着不同的气场。
哦,陌生人。
男人眯眯眼,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那也挺好的。”
总之,都挺好的。
反正,你决定就好。
正当局面陷入僵局的时候,一道人影快步走入办公室。——身后传来熟悉的淡淡薄荷香,让阿筝心头一定,她转过身去的时候,果然如愿看见了顾子初那温凉的眉眼。
走近的顾子初表情平静,“阿北,事情解决没?”
氤氲在一片烟雾之中的男人轻轻点头:“没事。”
“那我就先带阿筝走了。”
“好,你带她走。”
有生之年,说过最让自己痛苦的话,便是那句——你带她走。
但是,理应是这样的不对吗?她被子初带走了,现在整个办公室都安静得不行,像是随时都能化作孤坟一般。
最终,男人低低笑了——真的,那挺好的。
……
回学校的路上,阿筝格外的沉默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她将头靠在车窗上,会时不时因为震动而轻轻碰撞着。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四个字,那挺好的。
“阿筝。”顾子初一只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