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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在邀约自己。叶护想到真娘,决定冷处理。等虫娘了解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会放弃这份感情。叶护牵挂真娘,宴会结束,匆匆告辞,刚走出芳德殿不远。听见有人叫他,叶护回首,只见虫娘朝自己若蝴蝶飞舞一般跑来。叶护只好止步,
虫娘跑到叶护跟前,气喘嘘嘘地说:“叶护太子,我有个礼物送给你。”还没等叶护反应过来,虫娘已经从腰间拿出一个绣着一对金鸳鸯的手帕,刺绣很唯美,
有垂柳、有碧波,鸳鸯戏水,栩栩如生。虫娘娇羞地说:“我跟广平王妃学了好长时间的刺绣,又绣了好几个鸳鸯手帕做练习,直到王妃娘娘说我的作品可以拿得出手了,我才珍藏好,一直盼着你来,好送给你”。
叶护讪笑着说:“虫娘,让你费心了,我一个男孩子也用不着这么精美的绣品,
你自己留着用吧。”
虫娘撅着嘴,瞧了眼叶护,莞尔一笑说:“我送你手帕,是为了感谢你呀。你不收,太令人失望了,我会不开心的。”
叶护问:“感谢我什么呢?”
虫娘笑了,“上次,你、我、还有广平王一起欣赏荷塘月色,你要我做个快乐的姑娘,还教给我快乐的法子,我做到了,我现在每天都很快乐,请你收下,别让我不快乐,好不好?”
面对虫娘的纯真,叶护不忍心拒绝,但他知道,收下她的礼物,会给她以爱情的幻想,这样对虫娘是不公平的,也有负于真娘。
虫娘看出叶护的犹豫,笑道:“你若用不着,也请暂且收下,等你回汗庭,送给阿格苏公主,好不好?告诉她,在大明宫,也有一位和她一样寂寞,也学会快乐的女孩”。
叶护收下鸳鸯手帕,微笑说:“我替阿格苏谢谢你。”将锦帕收好,放在随身的褡裢里,谢了虫娘,大步离开广平王府,虫娘目送叶护远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依旧呆呆地伫立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叶护太子如此一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又重情重义的人儿,我若能得此郎君,此生无憾矣!”
叶护策马奔腾来到永昌坊的胡府,却发现真娘家一片混乱,丫鬟仆人行色匆匆,端茶的,送水的,拿药的,都去了胡润福老太爷的住所。
叶护正要问个清楚,迎面跑来小惠,慌慌张张地和叶护撞了个满怀,见是叶护,小惠道:“叶护太子,您来得正好,胡老太爷病危了,真娘也在,您快去瞧瞧。”
叶护匆忙随小惠跑向胡老太爷的卧房。后面两个太医随管家胡忠进来,胡雪松迎接进去,也来不及招呼叶护,胡忠一脸悲伤地对叶护说:“老太爷恐怕无力回天了。”太医诊了一回,走出门外,悄悄地告诉胡雪松:“老爷子的脉象不稳,做好准备吧”。胡雪松的脸色昏暗下来,真娘一眼瞅见叶护,眼泪就落了下来,只是淡淡地说:“叶护,你来了。”叶护走向胡润福老太爷的病榻,同真娘并肩站在老太爷面前。胡夫人使眼色让丫鬟小翠过来,耳语了两句,要小翠将老爷子的寿衣拿来。小翠点点头,出去料理。
胡润福睁眼看到叶护,面露喜色,又来了些精神,姨奶奶忙端进半碗参汤,老爷子摆摆手,表示喝不下。声音含糊地说:“茶”。真娘忙倒了一杯茶,尝了尝水温,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胡润福喝了几汤匙茶,强打精神说:“扶我坐起来。”
胡雪松忙说:“父亲,您要什么只管吩咐,不要坐起来了”。
老太爷说:“叶护是回纥未来的天子,他能给我元气,我喝了口茶,精神果然好些了,靠着和你们说会话”。
叶护轻轻地用手托扶起胡老太爷,真娘忙拿垫被在后面靠住了。
胡老太爷坐起来说:“我今年七十有一,和圣上同年,三十岁进太医院任职,一连侍奉皇上三十五年,原打算告老还乡,过那逍遥自在的田园生活、颐养天年
,又舍不得真娘这个小孙女,就留在了长安。我一生就两个儿子,大儿子胡雪松乃翰林学士,也算忠义孝顺之人,次子胡竹松在洛阳为官,追随御史中丞卢奕一起殉国,两个孙子也弃笔从戎,跟随封常清将军攻打安禄山去了。我胡家世代忠良啊,如今真娘的危机刚刚解除,我的两个孙子又下落不明,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了。”说着,流下两行浊泪滑落嘴边。胡夫人一边替公公擦泪,一边饮泣。
真娘心里一酸,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只得扭头拭去眼泪,勉强抑制不哭
老太爷怎么什么都知道,胡家的灾难,真娘也是一再追问父亲,才得知,这些变故一直瞒着老太爷和母亲。见管家胡忠表情复杂,眼神迷离,似哭似笑,心中一凛:“难道是管家胡忠私下告诉了祖父?他居何用心?”
老太爷瞥了眼真娘,安慰道:“不要怪胡忠,他作为管家应该告诉我这些,
你叔父在国家有难时,恪守职责,慷慨就义,虽然死了,却保住了气节,我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众人频频流泪点头,胡老太爷又将目光转向叶护,有气无力地说:“叶护太子,我素闻你是赤胆侠义之士,我的小孙女就托付给你了,你禀告葛勒可汗,早日完婚,将真娘带到回纥去吧,我死亦瞑目矣。”
叶护俯身握住胡老太爷的手,含泪说:“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真娘的。”
这时,有个叫阿三的小厮风尘扑扑地进来,俯在胡忠耳边低语几句,胡忠笑逐颜开地说:“老爷、太老爷,大喜。”
阿三原是胡雪松派到洛阳打探真娘叔父一家消息的,见他神秘兮兮,
众人都催他快说什么大喜。阿三喜滋滋地道:“两位公子没死,洛阳失守后,百姓和守军四处逃散,两位少爷先是投奔封常清将军,封将军在陕郡兵败,退到潼关,两位少爷为了报家仇国恨,一起去河北投奔了平原郡守颜真卿,他们同颜真卿颜杲卿兄弟一起招兵买马,挖沟筑垒,已经在河北发难,切断安禄山的退路,河北诸郡纷纷响应呢。”
真娘转悲为喜,赞道:“二位兄长和颜真卿兄弟联手真是大唐之幸,如此一来,长安的压力就减轻了,他们若能攻克范阳,端了那叛贼安禄山的老巢,来个围魏救赵之计,两位兄长可谓大唐的功臣了。”
叶护欣慰地说:“嗯,如今,哥舒翰镇守的潼关又固若金汤,贼兵久攻不下,待安禄山老贼兵困马乏,弹尽粮绝,一举灭之,大唐危机就解除了”。
胡润福老太爷喘了口气,瞧了瞧真娘,又看看叶护,脸上竟然有了喜悦之色,喉咙里发出吼吼笑声。
胡夫人忙命丫鬟端上人参汤,却见老爷子一脸喜色,双眼闭阖,赫然过世了。
真娘原知今日老太爷是回光返照,却想不到走得如此突然,趴在祖父身上
嚎啕大哭:“爷爷,爷爷。”胡夫人让叶护带真娘退下,胡雪松和胡忠等趁着老太爷身体还未变僵,忙给老太爷穿寿衣,安排妥当,一起跪地举哀而哭。
走廊里,叶护拥住真娘,想到老太爷平日对自己的赏识和关爱,也情不自禁地落泪。自安禄山起兵以来,胡润福心忧在洛阳做官的次子胡竹松一家的安危而一病不起,两个月来,虽然有老爷、夫人、姨奶奶悉心照料,老爷子却因为忧惧过度,病情日益恶化。
真娘每日把脉熬药,亲自看祖父服下药,吃了饭才回梅香阁,哪怕祖父从此卧床不起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可以天天看到爷爷,真娘也心甘情愿地照料他老人家一辈子,可是老太爷还是驾鹤西去了。想到爷爷对自己十几年的疼爱,真娘哭得泪人一般,叶护默默陪在她身边,为她拭泪。府里只有胡雪松、胡夫人和姨奶奶几个至亲守灵。想到瑞兰的处境,胡雪松吩咐管家不要给永王府报丧。胡家人丁稀少,管家胡忠就和胡雪松商议,请专门为人操办丧事的凶肆料理胡老太爷的后事,胡雪松想到兄弟已经不在了,殡葬热闹一些,也算替弟弟尽了一份孝心,就点头应允了。
胡夫人见叶护也一直陪着真娘守灵,过意不去,就吩咐小惠扶真娘回房休息,
令阿三带叶护回客房睡一宿。
真娘哀伤过度,又流了那么多眼泪,一天滴食未尽,早已疲惫至极,回到梅香阁不久就睡着了。
睡梦中,隐隐感觉爷爷胡润福推门而来,慈笑道:“真娘,我的乖孙女,爷爷要走了,去洛阳找你叔父去,长安不安全了,安禄山那贼就要打入长安了,
你跟叶护太子去回纥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