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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月夜,王落落又被老鸨薛妈妈逼迫接客,对爱情绝望,对心上人失望的王落落,决心赴水一死,月儿圆圆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而自己虽然生得如花似玉,却沦为娼妓,今生只有愁苦,欢乐无希冀。她恨昏庸的皇帝李隆基,恨祸国专权的李林甫,恨这些腐化堕落、狎妓为乐的达官富贵之流,也恨张继的负心。
想到自己孤苦伶仃,王落落站在船头哀伤不已,啼哭之际,欲纵身跳入波光粼粼的河水中。回乡探亲的太常寺正卿王羽大人经过秦淮河,看一美貌女孩轻生,就将她带上自己的船问明缘故。王落落哭泣着告诉王羽自己的身世和不堪忍受的悲惨处境。这王大人的千金因患痨病救治不愈,刚刚病逝,芳年十七岁,王羽来江南省亲,也是出门散心,以缓解心中的苦闷和思女之痛。了解王落落的处境,惊奇这秦淮歌妓不仅同自己女儿同岁,而且相貌也有几分相像,更奇巧的是,这美貌歌妓竟然与自己仙逝的千金同名同姓。
王大人同情王落落的身世,又想到自己的女儿,越发怜惜不舍,当即让侍从找老鸨薛妈妈赎身,将王落落收为义女,将她带回长安,王羽府上的人看见王落落都以为他们的小姐死而复生,奔走相告,王羽大人也不解释,满面春风地带着王落落去见夫人。病中的王夫人看见王落落,转悲为喜,病也好了大半,自此,此王落落就成了彼王落落,承欢膝下,疼爱有加,成为王大人府上的千金闺秀。
真娘感叹人生的奇妙,就如自己和叶护的相识相知,又何尝不是一个传奇呢?
却说李隆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闻听回纥太子带六千马匹前来长安救驾,大喜过望,当即赐马价绢五十万匹,令广平王李俶代替皇上在广平王府设宴款待,叶护谢恩告辞,同广平王一起退下。叶护道:“王兄,如今国家有难,不必麻烦了,好久没见真娘,她一定在梅香阁妆楼宇望,盼着我的归来。”
广平王李俶失望地道:“有朋自远方来,本王心情大好,自安禄山起兵反叛,本王就没开心过,贤弟怎么忍心不给薄面呢,难道贤弟竟是好色轻友之徒?”
李俶遂为叶护太子牵马,盛情难却,叶护只得先去广平王府赴宴,原打算速回胡府去看真娘,又不好明说,又想到大敌当前,广平王作为太子的长子,皇上的长孙,肯定心忧大唐江山,怎么能拒绝好友之邀,不与之分忧呢?
刚刚下马进入广平王府,只见虫娘和李适迎面而来。李适高兴地说:“叶护王叔安好,适儿给叶护王叔请安,听说叔叔从回纥带来六千匹战马,可是真的吗?”
叶护点点头,微笑问:“你是否愿意骑上战马,带领精兵去讨伐叛贼安禄山?”
李适慷慨激昂地说:“我愿意,我要带着六千骑兵讨伐逆贼安禄山去。虫娘也去,一起诛杀安贼”。广平王看着儿子日渐懂事,而且有如此壮志豪情,欣慰地笑了。叶护道:“适儿,你好了不起!不过现在你还先好好,练好武功,到时再乘风破浪率军直捣安禄山的老巢。”说着,看了眼一身戎装的虫娘,钦佩地说:“虫娘公主果然女中豪杰。”虫娘娇羞满面,欠身打千儿,柔声问候:“叶护太子,好久不见。”叶护忙拱手还礼,李适心直口快地说:“叶护王叔,你是绣帕上的雄鸳鸯,虫娘是绣帕上的雌鸳鸯。”
叶护莫名其妙,但雄鸳鸯雌鸳鸯之说,让叶护面若火烧。虫娘春风满面,湛蓝的眼睛含情脉脉望着叶护,羞答答欲语还休。李俶了解虫娘的心思,但已明了叶护的心不在虫娘身上,也不想虫娘陷得太深。随笑笑说:“虫娘小姑姑,适儿,你们先去禀告王妃,皇爷爷在广平王府赐宴款待叶护太子,让她早做安排。我和叶护太子还有要事相商,先去书房了。”
李适顽皮地道:“遵命!”拉着虫娘的手就跑,虫娘一边被动地跟着跑,一边回头深情地回眸叶护高大潇洒的背影。
叶护随广平王李俶走进书房,李俶将大唐最新的局势说给朋友听。
“封常清兵败跑到河东郡,同高仙芝一起引兵退到潼关,立即修筑城防工事,潼关固若金汤,这本来是好事。不料,监军边令诚回长安奏事狠狠参了高仙芝、封常清一本,说他们夸大贼势,灭唐军威风,长贼人志气,还污蔑高仙芝倒卖军粮,私自放弃陕郡以西几百里土地。皇爷爷也没派人调查,一怒之下,命边令诚将他们两个斩首示众了!”叶护痛惜地捶足顿首:“哎呀,这是自毁长城啊。大敌当前,先起了内讧,真是祸起萧墙。”李俶忧愤地说:“几个月来,皇爷爷连下几道诏书,征调了河西、陇右、朔方三个战区的军队进京,原打算御驾亲征,太子监国,谁料经杨国忠、贵妃娘娘轮番劝说,皇爷爷又改了注意,这个杨国忠只有私心,眼里哪有大唐?国家分崩离析,我父王身为大唐太子,却无能为力,还要时刻提防杨国忠陷害。”
叶护想起在回纥汉庭,吐蕃王子犀松德赞说的话,提醒李俶道:“如此一调兵,边防虚弱,要谨慎产生新的祸患,如今吐蕃强盛,又贪婪好战,不得不防”。
李俶蹙眉道:“能奈何?杨国忠恨不得太子一辈子都在襁褓里听他的摆布”。
叶护焦急地问:“如此说来,潼关就是群龙无首了,可否有合适的元帅人选”
李俶道:“现在哥舒翰为帅,骠骑大将军火拔归仁也率所属部队随哥舒翰出征了,加上高仙芝、封常清的旧部,也有二十万大军。”
叶护转忧为喜道:“这次皇上圣明,哥舒翰身兼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势力不比安禄山况且哥舒翰身经百战,很有才干。我在大唐的西部边陲就听过小朋友唱一首民谣,北斗七星高,哥舒夜挎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吐蕃人听到哥舒翰的名字,就闻风丧胆,不敢来犯。这次哥舒翰挂帅,安禄山算
碰到硬茬了。”
李俶不以为然地道:“贤弟有所不知,如今哥舒翰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威风凛凛,名镇八方的哥舒翰,他已经中风瘫痪,是一只病怏怏的老虎。”
叶护推心置腹地道:“有潼关天险,病虎挂帅,余威尚在,也足以对付安禄山,何况哥舒翰还是只军事经验丰富,又有智谋的老虎。若兵力不足,可向我们回纥借兵,只要兄长一句话,我叶护定当唯你马首是瞻,出兵相助,共讨逆贼,义不容辞。”
李俶激动地紧紧抱住叶护,热泪盈眶,哽咽着说:“我的好兄弟,有你,大唐有救了。”
叶护微笑说:“大唐是我的第二祖国,长安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怎么会忍心看到富庶、繁华的大唐被安禄山的铁蹄蹂躏,何况,大唐有你,有我的真娘,还有许许多多的良师益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每个地方都有那么美丽的记忆。
”
叶护和李俶正在书房谈得投机,有太监来报:“皇上赐宴了,有请叶护太子、广平王殿下到王府的芳德殿。”
这广平王府的芳德殿虽然无法和皇上赐宴的麟德殿相比,倒也辉煌宏伟。
李俶向叶护太子敬了一杯酒,感慨地说:“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知。兄弟此行带来六千匹战马,对大唐可谓雪中送炭啊!”
叶护微笑说:“区区六千匹战马不足挂齿,但愿早点铲除安禄山这贼寇,
我们好好到马球场击鞠,几个弟兄好久没在一起打球了,敦煌王李承寀、苏发将军都还好吗?”
李俶淡淡地说:“他们都安好,也很想念你,苏发去潼关了。”
叶护太子轻轻“哦”了一声,微啜玉液琼浆,目光不觉被一胡旋女的舞姿吸引。
但见她随着优美曼妙的音乐,若孔雀开屏般举起双袖,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右转,顾盼神飞,千回百转不知疲,若旋风,若瞬间一刹那一刹那的花开,曲终,胡旋女飘然至叶护面前拜谢,竟然是虫娘。但见她含情脉脉,深深地看了眼叶护,纤细的玉臂轻舒,姣美的身姿旋转起来若细柳轻盈、灵动,又翩若惊鸿而去,回眸一笑,情深深意绵绵。
叶护面红耳热,虫娘飘飞的舞袖传出的无限深情,那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的含蓄。
分明是在邀约自己。叶护想到真娘,决定冷处理。等虫娘了解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会放弃这份感情。叶护牵挂真娘,宴会结束,匆匆告辞,刚走出芳德殿不远。听见有人叫他,叶护回首,只见虫娘朝自己若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