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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然一言,谁伤?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都变了。
曾经,他为桑田,她为沧海,注定要进行各自的变更。而有些人,也注定只能在梦里相逢。
刘堰任凭她人远影疏,竟无从寻找,一个挽留的理由。
“向阳……向阳……”途中,梦樱遇到了寻她的向阳和铁生,向阳哭得着急,梦樱心疼地将他搂入怀中,拍着,哄着。
“娘……娘……”
“向阳别哭,别哭啊。”
孩子是梦樱唯一的慰藉。
憨厚的铁生见梦樱满脸泪痕,一边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一边是心急。于是神经大条的他便直言问:“梦樱,刚才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个人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去!”
梦樱立马说:“铁生哥,什么都别说了。”
铁生愣了一愣,听她这么说,立即陷入了沉默。
心绪却陷入一径的神秘,生死相隔却又相遇,会衍生出什么纠缠?一切再无法复位,是因为不能,还是不想?
窗外树叶沙沙,破晓了,难道黎明也会有声音?
梦樱守着无眠,暗暗祈祷,等待着命运的转圜。
早晨,梦樱带向阳在门口坐着。梦樱心神不宁地发着呆,而向阳则捧着个小碗,撒饲料喂小鸡。
遥闻马蹄声,刘堰竟突然出现。
梦樱受惊起身,一时慌乱无措。
目动天旋地转,步移东西不分。心念恍惚间,梦樱错乱地绊倒了边侧的一瓦罐,当即瓦罐应声而碎。
向阳受了惊吓,连忙跑来躲进梦樱怀里。
“娘!”
梦樱抚慰他:“向阳,没事没事啊。”
听见向阳管梦樱叫娘,刘堰瞠目震惊,他急切上前,双目不眨一下地注视着向阳。
记忆乍现………
在郊外打伞避雨时,在曲梁封城借宿中。抬眼细看这间简陋的民房,不就是自己当时住的……
向阳就是他之前见过的那个孩子!
冥冥中的牵引。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
刘堰把手伸过去。
梦樱的脸色一下子煞白,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耻辱。情绪突然激动无比,惊恐地抱着向阳躲开。
“王爷,这个孩子不是你的,真的不是你的!”
刘堰惊觉领悟,再次打量起向阳,发现向阳眉目间确有三分与自己相似。可是,更多的却是像……
新耻旧恨如浪席卷,仇焰怒火蹿烧心头,刘堰竟不愿承认那个人的名字!
刘堰窒息地望着梦樱。
凭她的柔弱,这些年,承受了多少?
梦樱心急如焚,不断掉泪:“王爷,求你,别再追究下去了好么?”
见梦樱这般焦虑,向阳也哭出声来。四侧有邻居进出,路人经过。有的人,忍不住好奇,缓下脚步偷偷看他们。而梦樱在孩子面前,只能选择坚强地拭掉眼泪,强行恢复平静。她将向阳抱回屋中,让他坐在床上。
“向阳乖,坐在这里不要动,娘一会就回来陪你。”
向阳听话地点点头。
梦樱走出屋子,走到刘堰跟前。
“王爷,你走吧,不要再想着如何补偿。请别让自己为难,也别让奴婢为难,向阳还小……其他的事情,奴婢无能无力,只能忘掉过去,好好把孩子抚养成人。这些年,好在一切平静……王爷,求你不要打破这一切,补偿未必是最好的做好。”
刘堰一怔,悲凉的震撼全身充斥,怜悯与愧疚愧疚无限膨胀。
他说不出话。
梦樱继续说道:“王爷,请你走吧。真的走吧,再这样下折腾下去,旁人不知会如何看待我们母子。奴婢是不会跟你走吧,请你就让奴婢安安静静,寂寂寥寥地渡完残生吧。至于你,有过去,就够了……就够了……”
她如同自语,声音越来越微弱,凝聚着曾经沧海的不舍,包含着却除巫山的无奈。
倘若一切还能回到去………
那次花下初邂,情愫暗结。
那次红绡缱绻,鸾衾相拥。
那次星底盟誓,长明为凭。
倘若……倘若……
倘若他还是七公子,她还是裁枝宫女。
此情可待成追忆。
梦樱眼中噙满了泪水,落花风雨还摧残,懵懂与天真一夕凋零,满地红颜命运不堪。
松涛百岁绿如浪,落花风雨一夕改。
莫言沧桑砺正道,人事亲疏非寻常。
刘堰走了,被自己说服走了,残局已是定局。梦樱的心深不见底地痛着,久别至此,何必重逢?她突然失声痛哭。
曲梁城内,流言四起。王家之事,百姓最是猎奇。
市井上………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日追着那个卖莲子的女子跑的男人是平干王!”
“是吗?难道堂堂平干王还能和一个民女有关系?这倒是真有意思了,你们有谁知道这里头的实情,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谁知道呢?重点是,那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看样子,他们就有不一般的关系!”
“那倒也是哦,王孙公子有哪个不是风流成性。你看看那些个有钱有权的男人,哪个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妻不如偷的。家中三妻四妾不说,还总是往外头的教坊跑……”
“你扯到哪去了,重要的是,那女子还带着个孩子。你们说着这孩子是打哪来的……”
……
荷香村………
“听说昨天来找梦樱的那个男人是平干王!”
“什么,是平干王?可是,我看他们的关系还不一般呢!”
“梦樱不是还带着个孩子么?这么多年,也没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哎呀呀,你们还真别说,这向阳长得倒真和王爷有几分相像。你说这普通人家哪能生出这么不一般的孩子呀!”
“难不成,这孩子是王爷的?”
“我看就是,你看看梦樱,这些年,我看她孤儿寡母的可怜,给她说过多少媒,可她愣是一个都瞧不上!”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夺子
“那有哪个傻铁生,三十出头了,还没讨媳妇,他不是也对梦樱有意思吗?近年来,他铁铺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好,对梦樱也是照顾有加。梦樱虽是孤儿寡母,却也看不上他,估计和这事有脱不了的关系……”
“也是哦,就铁生那股傻劲和粗劲,哪抵得上王爷风流倜傥……。”
……
各种猜测,相继流传。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平干王府。然而府内,知情的或不知情的,皆不敢多议。在这件事上,他们皆装聋作哑,做听得见的聋子,做看得见的瞎子。
胧兮不是聋子,自然有所耳闻。但她却表现得不急不躁,初次听到流言,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释展后,若无其事。服侍的萧儿看在眼里,总是疑惑不懂。
一叶知秋。
有一片叶子从树梢优雅地凋零,隔着远远的树影,梦樱娴静地坐在外头,专心地为向阳缝制秋衣。
一针一线慈母意,再不堪的人生也有慰藉。
迎面走来一名年岁稍大的妇人。她在到梦樱身旁坐下,着手帮她忙活。
“张大娘。”
梦樱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
张大娘一边穿针引线,一边与梦樱闲聊:“秋天到了,是该给孩子添衣裳了。”
梦樱含笑点点头,不言语。
顿了顿,张大娘又说:“梦樱啊,大娘这个人不会拐弯抹角。和铁生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大娘我和你大叔膝下无子,还等着铁生这个干儿子娶媳妇成亲,让我们老两口乐呵乐呵呢。”
针尖刺进了手指,梦樱诧异地看向张大娘。
张大娘立即说道:“我知道,铁生是配不上你。可是他人老实,又能干,铁铺的生意,是越做越好。更重要的是,他对向阳也好呀!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多有不方便。我不管旁人怎么说,你能有个归宿,总归是好的。”她说着,手里的活计不曾停下,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又不是完全不知情。
静默半晌,梦樱轻声言道:“大娘,是我自己配不上铁生哥,我带着向阳,会拖累他的。”
张大娘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计,眉头一皱:“梦樱,大娘一直把你当女儿看,所以不忍心看着你往坑里跳。那个王爷,大娘认识,多久以前还来借过宿呢!当时你不在,我就让他住那屋里!”
梦樱愕然的同时心中亦有丝微妙的情绪在牵动,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