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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之人一声惨叫,见此,胧兮并未多想,直闯而入,只因不愿世上再多一桩血腥。
刘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卧在床榻之上,本能地移动身子,却发现左臂疼的厉害。
“哎呀,侯爷终于醒了。”
刘淖循声望去,只见他随行婢女萍儿正端着一盆清水从外头进来。
再瞧瞧近处的桌案,上面放着剪刀,伤药以及一些血迹斑斑的白绢,他发懵了。
萍儿将脸盆放在桌案上,松了口气,刘淖看上去,已无大碍,这样的话他们回去也好交代。
刘淖双手覆面,极力思索之前之事………
在他小寐之际,忽觉身后有寒意迫近。猛然睁眸,只见有名黑衣人持剑欲取他性命。他惊呼一声,但并未因此慌乱,他咬牙,翻身间打碎了榻侧的一个陶瓶,手却准确无误地抽出了佩剑。接下来便是生死搏斗,最终,他败了下风。
眼见黑衣人的长剑就要刺向自己,房门却被推开了…………
记忆从此处断裂,最后的印象是一枚身影青裙曳地,模糊中亦可见其美。
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自己会没有一丁点印象?
反复思索未果,刘淖侧头望望自己受伤的左臂,不由一阵恼怒。他眉头一拧语气不善:“究竟发生何事了?”
萍儿心头一怔,他的脸色自己又怎会看不出来,知他是怒了,只得小心翼翼地回话:“回侯爷,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奴婢们回来的时候,侯爷您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刘淖脸色一沉。这时,臂处又传来一阵疼痛,他低吟了一声,又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不会废了吧?
“我的手臂伤势如何?”
萍儿忙说:“回侯爷,伤口虽深,却无大碍。”
刘淖陷入了沉思,一张脸绷在那里,如同暴雨前夕越积越厚的乌云,萍儿不安极了,却不敢问也不敢走,生怕刘淖突然发怒。
少顷,刘淖沉着脸头也不侧地说:“罢了,没事就下去。”
“是,奴婢告退。”萍儿求之不得,忙走了出去,轻手阖上房门。
刘淖重新整理思绪,除了那段缺失的记忆,他突然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便是,谁欲杀他。想到此处,刘淖心中一凛,侧眸盯着桌上昏暗的灯烛。
………………………………
第九十二章 误会(一)
胧兮刚回到府里,发现房内灯火未亮。刘堰还没回来,而府上之人也以为她已经入睡,因此,再她离开一个时辰内,没有人寻她,也没有人怀疑。
然而确定这一点后,胧兮松了口气,若是刘堰或其他人问起来,这一时间,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行至桌边,她不敢点灯,对着黑暗,不由回想起今晚之事………
“是你!”负伤在地之人诧异而呼。
当自己看清楚他的容貌亦是变色,居然是刘淖。
此时,黑衣人挥剑就要向自己劈来。意料之外,刘淖竟忍痛摸起剑冲前为自己挡招,刀刃再度相接,但他毕竟已身负重伤,如何能与之抵御?“咣当”一声,刘淖手中的剑被打掉,剑芒映眸直逼来。
说时迟那时快,自己从袖中绕出一截雪白的长绫,动臂一卷,便将黑衣人手持之剑折成了两段。那名黑衣人蒙着面,她无法知晓他的真面目,唯有那双阴鹜的眼睛,才于此时暴露他内心的惶恐与疑惑。
“她是谁?她何来那么大本事?”那眼神令人感到他似乎在自问。微微睩动眸仁,又似乎在说:“是继续杀了他们呢?还是先撤呢?这个女人,似乎不好对付。”
然而,在飞快的斟酌之后,他选择摇身跃出了窗外。
刘淖的手臂血流不止,又经方才逞强使力,伤口便开裂得更加严重,他痛苦地闷哼一声。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是刘堰冷落你了么?”刘淖已经额冒冷汗,唇色发白,但即便是这样,他仍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调侃自己的机会。
“我也没想到是你。”他这般,自己当然不悦。
刘淖捂着伤口,继续道:“你愈发让我看不透了。不过,有意思,你方才那套本事,只怕刘堰也不知道吧。”他唇角勾起邪笑。
“这不关你的事。”自己不屑与他多言,说着猝不及防地朝他施咒,刘淖立马昏了过去。
今夜的冒然是自己的失策,那么只有让他失去这一段记忆,一切才会到此为止。至于他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当然,自己会马上替他救治。
阖眸深吸一口气,胧兮对今夜的意外甚感蹊跷,那杀手是谁?为什么要杀刘淖?赶来曲梁杀人,这背后的动机可真教人不寒而栗。
胧兮心情复杂,她起身侧脸看看窗外。
月色静谧,虫鸣清晰。
“如何才能让他离开曲梁不回来呢?”胧兮暗自想道。
几日后的一天中午,胧兮独自兜转出门,她心中一直思虑着一事,如何才能合情合理地去找刘淖呢?步入长街,身旁开始热闹起来,面对两侧小摊贩的热情招呼,胧兮只是淡笑以对。
“咳咳。”正于行走间,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无事生非的咳嗽声。
胧兮闻声驻足,回眸间,人面桃花相映红。
“你?”她面露讶然之色。
刘淖仰目惊心。今日,她身着四月花落,回眸生花,流转盼顾间召来春韶无限。少顷,刘淖方敛神色,道:“对,是我。”说着,他昂起下巴,轻佻地笑着。但不可否认,每一次见她,他总是神采飞扬。
胧兮偷瞄了一眼刘淖的左臂,看出已无大碍,毕竟自己及时为他施法疗了伤,恢复速度自然是平常情况下的数倍。否则,他哪有力气在这里寻事,想到此处,胧兮对他冷眼一望。
“一出门就能碰见你,真是有幸。”刘淖继续说着,他眉飞色舞的表情有几分夸张。
胧兮刚要开口说话,却转念闭上了嘴。低眸略思,这何尝不是个机会?
“六哥,可否借一步说话。”胧兮抬头,语色淡淡。
刘淖听完,立马换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道:“弟妹竟要与我借一步说话?啧啧啧,真是难以消受。”
他那些没事找事的话,胧兮根本不愿理会,顾自移步换地。
刘淖随之而去,携着得意的笑,携着他一贯的高傲。
见四下无人,胧兮转身开门见山:“六哥不是已经答应胧兮不再进入曲梁了吗?为何要出尔反尔?”
“我为何要遵守承诺?”不料刘淖立即反驳。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是刘家的,不是他刘堰的!”
胧兮淡言不改:“胧兮想让六哥离开是为了六哥着想,六哥是想被胧兮劝走,还是想被王爷送走?”她向刘淖送去颇有意味的目光,含着坚决和执意,潜台词是“离开曲梁没得选,你要体面还是不体面”。
孰知刘淖竟哈哈朗笑:“弟妹啊弟妹,你如此为我着想,刘堰他知道么?”
“六哥可真会开玩笑,上次曲梁瘟疫的事,六哥是忘记了么?倘若六哥不明不白地死在曲梁,王爷和胧兮可真当代不起!但却难保此类之事不再发生。”
最后半句的双关之意,竟听得刘淖当场一怔,眸里漩起昨夜的骇然。稍顿片刻,他抬眉望望胧兮,那两抹淡然的秋水,不禁令他再次心动。
于是他邪笑重起:“多谢弟妹提醒,但若临死之前能得到弟妹的关怀,也未尝不值得?没有点刺激活着,那生活又该如何无趣?”刘淖俯下身,凑近胧兮耳畔,温柔地挑衅:“我是不会走的。呵,刘堰?过去我不怕他,现在,照样不怕。”
胧兮秀眉紧拧,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诞之人?天塌了他可以不管,地裂了他可以不顾,可对于自己的性命和家人,他也可以视为荒诞,不管不顾么?
“切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希望六哥慎重考虑。”撂下此话,胧兮便径直离开。
“弟妹慢走。”刘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错。
待胧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转身朝路的另一侧离开。
春光明媚,长街巷闾时有花香,照着暖暖融光,刘淖一走,竟停不下来。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郊外。花香更加浓郁,浅浅的青草,如锦的繁花,荫蔽处有渔人垂钓;开阔处,有牧童放牧。
“方才她着那身衣服,也是如此感受。”刘淖自语喃喃,同时心旷神怡。
缓下步伐,朝前步入这万顷春色之中,走着走着,刘淖发现前方有一名孩童正蹲在那掘泥巴掘得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