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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敌人造成的伤亡越大,这是十分浅显的道理。然而一声不吭的挨铳子,不还手,那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士兵是人不是木头,会恐惧,会慌乱,生死面前,在巨大的压力下是会崩溃的。崩溃的士兵在战场上比比皆是,并不稀奇,睁大眼睛正对着横飞的铳子,是何等艰难的事情。
明军阵地,高处。李争鸣手心冒汗,首次见识到这种抵近战术的残酷,扪心自问倘若他在横队最前排,能面对那黑洞洞的火铳还面不改色么。莫怪大都督常说,这种战法非百战精兵不能为之。然而,这倒是挺适合军中那些
狂热的后生,那些后生上了阵,通常不拿小命当回事。
霹啪!
波军横队又爆出一轮硝烟,弹丸激射,此时明军已进至五十步,前两排队列足足倒下了一半人,惨重的伤亡让观战的明军将领心中滴血,一片哗然,敌未伤,自损八百,这打法真的能行么。
五十步,伤亡过半的明军横队摇晃着,机械的举起火铳。一个大腿中弹的队官一瘸一拐,在队列前穿梭指挥,一杆杆火铳架了起来,后排士卒再次将缺口填满,战刀一挥,弥漫的硝烟便将整个横队淹没了,两军阵前如同云山雾罩一般,瞧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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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大胜
明军硬挨了两轮齐射,顽强的前进了五十步,在五十步的距离上整队,发铳,爆豆般的铳声过后,站在波军最前排的老雅克便身中两弹,猛的向前扑到,脸朝下一声不吭的战死了。鲜血从烫金的元帅服下
汩汩流出,一轮齐射,波兰前排横队便如同挨了一记无形的重锤,瞬间便被摧毁了。
更近的距离,更有效的杀伤,明军的首轮齐射给波军前排横队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超过一半波兰士兵惨叫着倒了下去,幸存的木然端着火铳,被那毁灭性的打击效果惊呆了。重火绳枪的射速劣势暴露出来,明军的轮火铳射速快,战斗实际上已经结束了,在明军顽强的挺近到五十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胜负已分。剩下的不过是双方士兵机械性的对射,惨叫着承受伤亡,仅此
而已。
霹啪!
明军率先完成了前排后退,后排上前的战术动作,第二轮齐射如期而至,波军三排横队倒下的士兵超过八成,后面,等待上前补位的波兰士兵呆住了,看着面前稀疏的残兵竟然不知所措了。
“放!”先挨打,后发铳的明军终究是找到了近代火器部队,勇气与纪律结合的秘诀,以轮火铳每分钟三发的装填速度,将这场惨烈的战斗打成了一面倒的屠杀。又一轮齐射后,后排不及上前补位的波军士兵,成
排倒下,精锐的波兰军团慌乱了,恐惧了,士兵开始胡乱发铳。
“进,进,进!”此消彼长,后续赶到的明军士兵越聚越多,在军官指挥下大踏步的前进,机械的前进到五十步的距离上,发铳,退后,装填,再发铳,竟然打出了战场压路机一般的平推效果。三千波军,在承受了明军第
一轮齐射后,一刻钟内便溃败了,败兵扔下沉重的火绳枪,开始逃跑。
“上铳剑!”一柄柄铳剑亮了出来,事实上明军第一次大规模装备铳剑的南乌拉尔山战役,铳剑的表现乏善可陈,因为多数明军瞧见波军跑了,军官们又下达了解散横队追击的命令,便直接拔出铳剑当作破甲锥使了,
嗷嗷叫着就扑上去了,冲上去逮着人就往死里捅。
波兰军团最后一支成建制的部队烟消云散,坚不可摧的中央防线被全线突破,兵败如山倒。明军大量装备的轮火铳在五十步的距离上,全面压制了波军装备的重火绳枪,波军再也无法坚持下去。
后队,明军将领欣喜若狂,全军出击,当在此时。山麓上,帅营中,高处望台上的军旗大幅度摇摆起来,数万明军离开了困守多时的一条条战线,蜂拥而出,潮水般涌向全线崩溃的波军阵地。胜局已定,李大帅收起了他的千里镜,挠一挠耳鬓白发,参谋
官收起了大幅地图,说说笑笑着指点江山,尽情品尝着胜利的美妙滋味。李争鸣摘下铁盔,拢一拢糟乱的头发,瞧着十里外幽深阴森的南乌拉尔山,心中自是唏嘘感慨万千,他一世英明险些毁在这里。大明新军首次遇到当世最精锐的军团,表现实在乏善可陈,大家伙都是满心
疲惫,此战过后南线明军,不免有一段长时间的休整。
“本帅以为,此地应设行省,长期驻军。”
李争鸣瞧着那绵延起伏数百米高的山势,指点江山,身侧将领,参谋们纷纷出言附和。
“标下附议,这样辛苦打下的地盘,可得守住了。”
“标下附议,这皱褶山虽不高却草木丰茂,山中物产可供大军自给自足,大军衣食无忧!”
纷纷扬扬的议论声中,李大帅心中欢喜还很得意,飘飘然了。
“咱爷们儿不学霍去病,偌大地盘打下了,竟寸土不取又缩回去了。”
““正是,这一回咱李帅裂土封侯,也不输那霍去病。”听到裂土封侯这样的字眼,飘飘欲仙的李争鸣心中一根绷紧的弦竟被拨动了,警觉,一丝寒意透体便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让他瞬间打个激灵,清醒过来,不动声色的转身瞧着那人。那是一个参谋司属官
,下校尉,平日里行事低调待人一团和气,满是笑容的脸上写着人畜无害四个大字。李争鸣眯眼瞧着他,却不言语,那人被他盯着看,全身上下的不自在。气氛霎时有些微妙,心思细腻的敏锐察觉到李帅的不妥,笑意收敛,心思单纯仍在高声说笑,李大帅眯眼在众将身上扫了一圈,人间
百态尽收眼底。
裂开大嘴,李帅笑了,戏谑道:“你身上生了虱子么,扭个不停。”
哄笑声起,那校尉窘的满脸涨红,慌忙不迭的打躬作揖:“标下出言无状,大帅莫怪。”李争鸣只在心中冷笑,这怎会是出言无状,怕是别有用心吧,裂土封侯,封的哪家的侯,吃的谁家的粮,这里面学问可大了。熟悉这位李帅的心中发寒,瞧着那校尉便如同瞧见一个死人。辽军李帅李好运
,面相憨厚,瞧着便像一个老实巴交的佃户,然而熟悉他性子的将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老实人可是长着颗七巧玲珑心。
在他跟前打马虎眼,竟敢挑唆李帅与大都督不合,这真真是嫌命长了。
“你叫什么?”
李帅垂询,一面憨厚和气,那校尉慌忙答道:“在下赵尔丰,湖广人。”
“湖北还是广州,没个准地方么。”
“回大帅的话,湖北,湖北人。”
帅营中瞧着一团和气,其乐也融融,波军阵地却如洪水泛滥一般,冲垮了堤坝,沿着山麓倾泻而下。波军全线溃败,守在波军后方的两万俄军,竟扔下武器一哄而散了。
数个时辰后,傍晚。南乌拉尔山西侧的山脚下,兵荒马乱,数万溃兵如末日降临一般惶恐,一队轻骑从混乱的军营中冲下山,慌不择路的奔西北方夺路而逃,拉开了波军,俄军,哥萨克人争相逃命的大潮,战线崩塌,全军溃
败,有马的自然便逃的最快,没马的疯狂争抢。绵延数十里的联军军营中,马匹极多,不拘是战马还是驮马,抢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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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私交
先是一队队轻骑夺路而逃,后来便是漫山遍野的马匹,拖着一个个惶恐的士兵在山脚下,豕突狼奔。为了争抢马匹波军,俄军,哥萨克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挥着刀,挺着枪互砍,后来便是举着火铳弓箭
对射。山脚下数十个大型马圈,成了乱兵们抢夺的要地,训练有素的波军,甚至和人多势众的俄军组成铳阵激烈的对射起来,不过是为了争抢几匹马。
砰砰砰!
俄军仗着人多势众,在对射中占据了上风,取得了一个大型马场的控制权。
一道道栅栏打开,溃兵们纷纷翻身上马,逃的飞快,一时间千骑奔逃,漫山遍野,往四面八方夺路而逃。自以为逃出生天的溃兵们,尚且不知前路渺茫,还有两路骑兵多达五万骑在静静的等着他。
河畔密林中,马灿抬头看一眼光秃秃的枫树,树顶上一个瘦高的部属正在搓手,朝着他咧嘴笑。
“盯紧了,夯货!”马灿不忍笑骂道,走到火堆旁烤着手,取出炭笔纸张记录下来,竟还是图文并茂的。他兄长马城喜读游记,马六爷不免也对大明盛行的游记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