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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涣把应酬的事情交给了刘三,并特意吩咐了,要是见到黑娃那狗东西,好好揍揍他。
这也怪不得刘涣,黑娃这番真是不讲义气了,大喜的日子都不现身。
打开层层红纸,刘涣却见表面的有一封信,正是那陆九渊亲笔所写。
大体内容是说恭贺他刘涣得了秀才,如此有了应试科举的资本,来年乡试之时,便是“一伙人了”……这话看似有些祝福的味道,但总觉得让人不爽,字里行间充满了挑衅。
至于其他的都是屁话了,说什么会在近日来鹅湖山赏春,要请刘涣不吝推迟,做个导游……
“赏春赏春、我看他陆九渊是嚎春吧?”他在心底嘀咕。
李婶跑来一看,道:“哟,涣哥儿,这陆九渊是何人啊,出手大方呢,你看送的都是上好的布匹。”
“婶子若是喜欢,随便挑些去就是了,我也用不着的。”
“哟,那可不好,平日间受你恩惠实在太多,怎地好意思再要你的‘贺礼’……”
“婶子说的哪里话,我看这布匹你且拿去吧,权当是为我做一身衣服,其余的就凭你处置了……”
“不好不好……”李婶只是推迟,但最后还是接下了。
刘涣看了陆九渊的信,再也没了喝酒的心思。
“你陆九渊算什么东西,个人的名声是个人自己挣来的,你不爽便要嫉妒,嫉妒也就罢了,你字里行间的冷嘲热讽,举些什么‘大未必佳’的例子……哼,你不来鹅湖山倒好,你若来了,老子定好生收拾你一番……”刘涣越想越气愤,大好的心情尽被陆九渊一纸书信扰乱……
可细想开来也是,貌似他陆九渊也是个苦逼的人呢,三十多岁了,连个进士都考不上……
犹记得他以前曾参加过两次乡试,都不曾中举。第三次倒是成功的,但是在乾道八年,距离现时还有一年时间。
是想,一个意气风发,喜欢以文会友,心怀家国天下的人,却总是在科举上没有建树,他如何不急。
而今与刘涣书信往来,却总是觉得刘涣在对他打马虎眼,除了写一些诗词给他,出一些刁钻算术难为他以外,剩下全是溜须拍马的恭敬废话……
陆九渊是何等认真严谨之人,长期接刘涣这等书信,难免心中不爽。今朝又闻那小子接圣旨、得秀才,名声一躁,综合各方因素,故而写信讽刺刘欢一般。
人的名,树的影,风一吹,便就摇曳起来。最好不要风大,风太大,就会把树折断的……
宦海沉浮,没见过吃过猪肉,却见多了猪跑。刘涣很清楚“急流勇退”的道理,不过区区一介小秀才,万万不得招摇过市,否则是要吃大亏的。
在这看似安逸的时局之中,谁也不清楚,到底明日睁眼之时,看到的是惊喜还是意外?
黑夜给了他一双黑色的眼睛,他却拿来翻白眼……因为他醉了,被刘三灌醉、被七大姑八大姨的男人们灌醉。
打麻将输了钱,玩纸牌又输了钱,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的食物,也全被吐了出来。吐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睁着一对白眼哀嚎,要死了一般……
翌日。
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很不对劲。放眼一看,才见得床上枕边,放满了荠菜,凌乱的衣物中又有荠菜花、桐花……
他不明所以,跑去问张老头。老头一边喝粥,一边拿了两个刘涣给他做成的“文玩核桃”,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但重要的信息只有一句,便是说,“今日是三月三”。
“三月三,什么三月三?”刘涣还在纳闷之际,就被丫头跑来拉走了。
“涣哥涣哥,你难得回来一趟,今日是三月三呢,走走走,我们登山去,我已想好了要写一首诗呢……”
原来,今日夏历三月三,古称“上巳节”,据记载,春秋时期上巳节已在流行。上巳节是古代举行“祓除畔浴”活动中最重要的节日。
刘涣依稀记得,论语中讲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就是写的当时上巳节的情形。
他还来了兴致呢,一时间想着曲水流觞、禊饮踏青、侍奉香火、修禊事也的美事。
有丫头在旁边,不会寂寞;有桃花可以看,更是美哉美哉了……
其实何止是他刘涣高兴,在当时,这等春季的节日,便是许多达官贵人、王侯将相、骚客文人,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殊不知而今行在临安府,那可是更加非凡。却见士庶烧香,纷集殿庭。诸宫道宇,俱设醮事,上祈国泰,下保民安。
诸军寨及殿司衙奉侍香火者,皆安排社会,结缚台阁,迎列于道,观睹者纷纷。贵家士庶,亦设醮祈恩。贫者酌水献花。
正有“梦梁录”所谓:“杭城事圣之虔,他郡所无也”。
但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方式,刘涣带着丫头,又叫了历城八兄弟,缓缓登上了鹅湖山。
“涣哥你看,虚相大师在带领一众弟子诵经呢,他们念的都是什么内容?”
“还能有什么内容,不过是些他们也听不懂的鬼话。丫头你不知道的,这佛经最开始是从番外传进来的,当时写的都是梵文,也不晓得我大汉民族有没有翻译错了。”
“错不了的,以往那么多圣贤之人,怎会错了。”
“你咋知道不会错,当时翻译,你又没有在一旁。”
“那当时翻译之时,莫非你涣哥儿就在一旁了?即是如此,你又如何敢说是翻译错的?”
“额……这个问题嘛,依我看来,也不是啥原则性的问题,何必较真呢?”
“怎能不较真,不是讲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么?”
“丫头,有时候啊,人的话太多了,也不好,容易伤到旁边的人。”
“嘻嘻……你一说不过人家,就打马虎眼。按黑娃的话来说,你好贱呢!”
刘涣直接被征服,不再和她多说,按这些时日以来的观察,他觉得自己不是那能够驾驭住丫头的主……
历城八兄弟只是默不作声,却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山形山势、地里水文、往来人员、风的动向、天气的脸色、还有平常草木的位置及其他……也怪不得他们发神经,这是刘涣传给人家的“侦查手段”,而今众人勤练不怠,早已养成了习惯。
对他们军旅之人而言,什么上巳节、花朝节,都是苍白而无力的,他们的心中,早已养成了那股子冷漠和严肃的气质。诚然,好的军人,也应该是这个气质才对头。
“涣哥,你看刘三大哥他们,一路上话也不说,像些木头呢……”
“他们是木头,你却是苍蝇,这一静一动,刚好给鹅湖山的春色渲染了情调……”
“你敢说我是苍蝇,那你便是粪便,否则就是发酵的肮脏之物。否则我这只苍蝇又怎会在你的身旁转悠?”
“丫头,到底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
“我的小伙伴,你何必惊讶?姐姐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哎”……刘涣长叹一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唯有春风里的桃花味,飘荡在山林之间。鹅湖山早已成了一群疯子的地盘,连那嫣然春日,也觉得今年和往年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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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文章又到临安府
下雨了。
婆娑的树梢又被打湿,花儿落了一地,天公今日不作美,连采蜜的仙子们都不见了踪迹……
雨停了,天就晴朗起来,可惜已到了黄昏时刻
鹅湖山下的村中里,满地残阳炊烟暖,不识愁滋味的孩童们回了家……
夜深了,侥幸存活下来的狗与少年,全都进入了梦乡。
刘涣呆呆地看着夜空,心里很着急,到底皇帝陛下有没看到自己的文章?他心中忐忑,也不晓得,历史的今天,能不能改变南宋第三代统治者的身份,即使不能改变,能暂缓一番也是极好的……
临安府邸,皇帝赵昚这几日有些郁闷,因为他的小儿子不对劲,让他烦心。
其小儿子便是赵惇,绍兴十七年九月间生的人,而今不过二十四五岁,正是人生最美的青少年时期。
他本来是赵昚的第三个儿子,按照古训,赵昚起先是准备把皇位传给老大的,故而立了老大为太子,可惜老大命短,不过二十多岁就死了,死的时候只留下一个儿子。赵昚好不伤心,就连太上皇赵构也是泪流满面。
可如此一来,赵昚的次子和三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