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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冷静的模样,“罗大人这般说,我可不敢苟同。”她抬起手搭在玄铁箱上,抚着上面的纹路,“此物是我寻到的,也是我拿到的,罗大人只一两句话就想从我这要过去,有些不公吧。”
她强装平静,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罗淳自然察觉到了,他没有急着上前去取箱中之物,继续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箱中之物乃是镇国大将军的虎符。”
虎符?江蓠紧了紧握着玉符的手,这玉符材质颇好,触手生温,而且先前看着,确实是虎的形状。
虎符是统领三军将帅的信物,为何会留存在镇国大将军府的密室中?
再者说,镇国大将军被革职的时候,虎符就已经被收缴了上去,多年来,将士们仍然见着虎符受军令,那为何还有一个虎符出现在此处?
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心里慌乱的同时,更不愿将虎符交出去了。
“江捕快,虎符不过是陈年旧事了,不值再提。”罗淳笑了笑,“神机处奉命寻找虎符,你只需将虎符交给我,我便放你一马,否则……”
他收了话头,没有说完,但意思在明确不过。
江蓠顶着罗淳审视的目光,十分不好受,他一双眼眸深不可测,仿佛能将她的心虚看穿似的,让她感觉无所遁形。
这虎符萧子翊在找,罗淳也在找,两两相比之下,她还是愿意将虎符交给萧子翊,至少相处这么久,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
她一直在拖延时间,本想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跑,但罗淳像是发觉了她的意思,从来没有松懈过,她只得求助一般望向了他身后的段珩。
此时段珩皱紧了眉头,望着她的目光中尽是担忧。
他不愿她受到半点伤害,可如今局面紧张,罗淳步步紧逼,依着他对罗淳的了解,就算是杀了江蓠取物也不为过,到时候,恐怕连他都阻挡不得。
所以段珩上前了一步,出言道:“阿蓠,将虎符留下,你快些离开此处。”
在看到他们一道前来时,江蓠心里就有了数,就算她先前与段珩再怎么如胶似漆甜甜蜜蜜,到头来还是要站在对立的两面。
就像是现在,他不会救她离开,只能在其中费心周全。她何尝不知道,不过是争取最后一点希望罢了。
强行离开是不成了,还需要另想办法。
“要我交出玉符,也可以。”扶着玄铁箱的手用了些力气,江蓠稳了又稳,才流畅地说道:“罗大人,你亲自来取吧。”
说着,她伸出了手,虎符就在她掌心中搁着,罗淳远远确认过,欣然点了点头,“好。”
“不过我有要求。”她又将五指收拢,“拿到玉符之后,你要放我离开,今后再也不能通缉我,更不能暗地里派人来杀我灭口,否则天打五雷轰。”
她这番话多少有点幼稚,罗淳听了,轻轻笑了笑,随即抬步走了过去,站定在她身前,没有急着拿下虎符,淡淡说了一句:“江捕快是聪明人,懂得明哲保身,罗某自当遵守约定。”
就是现在!
趁着罗淳垂眸说话的一瞬,江蓠屏住呼吸一拍玄铁箱,身子高高跃起,脚尖立刻点了一下玄铁箱的盖子,一个旋身的功夫,稳稳落在了罗淳的身后。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下意识望向密道口,刚刚抬起眼眸,她便看到了守在密道前的段珩,如今顾不得其他,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跑了过去。
她敢笃定,段珩定会放她走的。毕竟她喜欢的、心心相念的人,怎么可能置她于危险境地而不顾。
如她所料,段珩会意地闪身避开了,让出了身后的密道,她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脚刚离了地,发力的双腿却忽然停滞住了。
像是被什么束缚住,霎时间动弹不得,江蓠感受到身后涌动的气流,惊诧地回过头去,罗淳站在高台之上,掌心凝结着无形的内力,他的内力异常霸道,宛如绳索,牢牢牵制住她全身的力气。
眨眼间,他一挥手,强劲的内力将她击了出去。
耳中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真切,江蓠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五脏六腑皆是碎裂一般的剧痛,疼得几乎失去意识,她喷出了一口血,沾染在衣衫上。
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她呼吸都停滞了,下落之时,余光扫到罗淳掌心蓄着内力,正在运功,即将再次出手,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无力抵挡。
“阿蓠!”
她隐约听到段珩唤了她一声,说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这般焦急的声音。
真好,他到底还是在意她的……眼皮沉重,她几乎要昏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段珩飞身而去,接住了她跌落的身子,罗淳始料未及,没能收回招式,一招重重落在了段珩的背上,他被击得退了很远。
本就急着救她,他没有丝毫防备,罗淳过于霸道的内力让他难以站立,单膝跪在了地上。
顾不得自己的伤,段珩连忙抬起手来,击在她几个要穴之上,护住了她的心脉,随后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江蓠费力地掀开了眼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口中尽是血沫,呛得她说不出话来。
面对如此变故,罗淳的眸中染上了怒意,声音也低沉了许多,“狱中你救了她一次,我放了她一马,你现下居然还要救她……”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一个女子竟然牵绊你至此地步,她知道的已经太多,这条命我非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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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羁绊(三)
面对如此变故,罗淳的眸中染上了怒意,声音也低沉了许多,“狱中你救了她一次,我放了她一马,你现下居然还要救她……”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一个女子竟然牵绊你至此地步,她知道的已经太多,这条命我非取不可。”
闻此,段珩咬紧牙关,勉强平稳了呼吸,紧紧抱着意识模糊的江蓠,从她手中拿出了虎符,放在一旁的地上,虎符上沾染了些血迹,分外刺眼。
“你已经如愿了。”段珩强忍胸口疼痛,声音因此颤抖,“放过她吧……爹。”
意识沉沉浮浮,江蓠隐约听到了他的话语,只是没有来及细想,已经堕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昨夜下了些雨,打落了枝头仅剩的叶片,慢慢有了些初冬的味道。这场秋雨来的急些,只一夜便冷了许多,稀薄的阳光晒不干满地的积水,天地间因此潮湿一片。
江蓠悠悠转醒之时,正置身豫王府中,婢子在外间忙碌着,她能听到煎药小炉不停沸腾的声音。
脑袋里浆糊似的,什么都记不清楚,她本想动动身子,奈何周身没有一处不痛,只得作罢。
可这一折腾弄出了些动静,外间的婢子听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进来,见她醒来,激动不已地说了一句:“姑娘你可醒了!”
婢子放心不下,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看她的脸色还是苍白,难掩担忧,“姑娘先歇着,奴婢这就去知会王爷一声。”
江蓠还未说话,那婢子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她老老实实地闭了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清新的空气灌入口鼻,神智跟着清醒了起来,混沌一片的脑中理清了思绪,昏迷之前的事情也一点一点回忆了起来。
这一身伤……若是没记错,应当是出自罗淳之手钤。
密室中的情形逐渐在脑中浮现,她记起了用作“钥匙”的玉佩,记起了箱中的虎符,还记起了忽然出现在密室中的罗淳与段珩。
罗淳那霸道的一掌击在她背上,能将她生生撕碎似的,直到现在还隐隐的痛着,五脏六腑都不同程度的受了损,现下半点力气也没有。
之后……她没了还手之力,段珩好似是替她挡了一招,否则她现在可能是一具尸体了。
药苦涩的味道顺着风飘进了内室,江蓠皱了皱眉,抬起手来搭在了额上,身子疲乏极了,几乎要睡过去。
就在她意识模糊之际,外间传来了脚步声,她费力地掀开眼帘,只见萧子翊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
方才的婢子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目的,乖顺地守在门外没有跟着进来。
平时他总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如因为担忧而严肃了不少,紧张的神情在看到她醒来之后才放松了一些,撩起衣摆坐在床沿上,用手背轻触了她的额头。
觉出她的体温已经如常,萧子翊舒了一口气,“……烧退了。”他收回手来,徐徐解释道:“昨夜你稍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