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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了一路,风尘仆仆,江蓠又是困倦又是疲累,一路上接连不断地打着哈欠,根本没什么精神去看师弟们,只想回房间倒头就睡。
道观后面是一处小院,院子不大,却干净整洁,绿树成荫,她虽然许久没有回来了,但师弟们经常帮她打扫房间,如走得时候一样,一点灰尘都看不到。
她本想赶快回去睡了,走入小院的时候却停住了步子,目光被院子里养着的一笼鸽子吸引了过去。
为了方便,师父养了不少信鸽,平时没事就搁在院中,一只只雪白雪白的,分外讨喜,她看了半晌,末了还是走了过去,抓起一把鸽食递了过去,趁着四下无人,她手脚麻利地抓了一只正吃得酣畅淋漓的鸽子,揣在怀里偷摸摸回了房间。
住了这么多年的房间依旧是那个模样,连摆设都没挪动,江蓠赶忙走到了书案旁,把鸽子放在窗口,忙忙活活开始研磨。
明明就是在自家地盘上,为什么还跟个做贼的一样……
一边想着一边端起毛笔蘸满墨,她拿了一张宣纸就开始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不过写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最后一句她顿住了手,微微斟酌了斟酌,才落了笔。
“一路平安,只是偶患顽疾,名曰相思,原因何,君可知否?”
写完,江蓠抿嘴坏笑了起来,写出这种肉麻兮兮的话来,光是想,就能想到段珩看到这句话时候的局促模样,整老实人果然有趣极了。
只是一个人在房中还能笑得如此灿烂,被人看去着实不妥,所以她清了清嗓子,敛去了笑意,顺手将宣纸卷起,塞进鸽子脚边的竹筒中,朝着窗外放飞了。
…………
回到重英山之后,日子开始变得悠闲安宁。
在这个时节,天气凉爽,道观中有些忙碌,心诚的香客络绎不绝,不过这些事江蓠一向是不管的,她只需要替师父管教好那几个不谙世事的小崽子们就好。
重英山人杰地灵,道观虽然没有多少年,但名声在外,也有不少人将供养不起的孩童搁在道观门前,李忘机收留了他们,当做徒弟带大。
一大早在院中练功的那三个小少年,就是李忘机一手带大的,近几年他们长大了,不再依靠别人,有些事情不需要全权管着,他乐得清闲,整日在山中闲逛。
江蓠这一回来,自觉担上了照料师弟们的责任,今日她起了个大早,远远望着师弟们在院中练武,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分。
几年不见,他们进步飞快,练武也有模有样的了,她看了好半天,末了阿辽看到了她,站定步子朝她一直摆手,她才走了过去。
“师姐!”看到她之后,饺子扑了上来,声音里还带着孩童独有的稚嫩,“你来看我们练武吗?”
“是啊。”江蓠笑意盈盈地应着,“我看你们进步飞快,正想教教你们轻功。”
这几个孩子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跟着她学轻功,因为之前年纪尚小骨骼柔软,练起轻功来未免有些过早,而现在不同以往了。
看着他们欢呼雀跃的模样,江蓠回房拿了几个沙袋,一一拴在他们的脚腕上,吩咐他们围着小院先跑上几圈,习惯之后再练其他。
刚绑上沉重的沙袋,包子饺子叫苦不迭,别说跑,就连慢悠悠走着都疲累异常。
找了个树荫,江蓠拽了小木凳就坐下,看着他们围着院子一圈一圈慢悠悠地走着,她向来不是严苛之人,他们松松散散倒也没什么。若是这场景被柳云暮看到了,一定会拿着竹竿敲他们的屁股。
想着想着,她咧嘴笑了起来,搭在膝上的手拽着衣料,有一下没一下在指尖缠绕着。
围着小院跑了半晌,包子饺子早就累得席地而坐了,阿辽虽是疲累,但他还是坚持着走到江蓠身边,撩起衣摆坐在干净的地面上,仰着头看着她,轻轻唤她一声:“师姐。”
她这才回过神来,偏头去看了他,“嗯?怎的不练了,你们都累了吗?”
“刚绑上这个,确实有些吃力。”阿辽抬手去拽了拽脚腕上挂着的沙袋,“不过师姐,我们多练练一定会比现在好的。”
“这是自然。”江蓠思索了思索,“我当初练这个也是费了很长时间,不过你们比我强,这几年功夫突飞猛进,参悟的也快,想必很快就能出成绩。”
被她夸赞了一番,阿辽有些不好意思,“师姐总喜欢安慰我们……”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就问了:“师姐近些年究竟去了哪里?”
江蓠想回答他,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总不能说这么多年在外面风里雨里地采草,还用的是他云隽师姐独门秘制的蒙汗药,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上都一致的评价她:女淫贼。
这样说……会教坏小孩子的。
思来想去,她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捡好的说,“我忤逆了师父的意思,去神机处当了个捕快……”她捡起地上一片落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半分成绩没做出来,倒惹了一屁股的事,你可不能学我。”
“师姐做事自有师姐的道理,我相信师姐不会轻易惹出乱子的。”阿辽倒是很袒护她,皱着眉正色道:“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我们都不会让师姐受委屈的!”
江蓠忍俊不禁,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好。”她抬眼看了看互相依靠在一起休息的包子饺子,忽然有些疑惑,“对了,一大早的怎么不见云隽,她去哪了?”
“云隽师姐?”阿辽想了想,跟她解释道:“她一早就上山采药去了啊。”
这才刚回来多久,居然这么勤奋,不好好休息反而山上采药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痴迷医术呢……
对云隽也算是知根知底,江蓠迟疑地“啊”了一声,不由得更疑惑了,“她何时如此勤快了?”
“云隽师姐与师父吵了一架,师姐你不知道吗?”阿辽有些惊奇的模样,“她是赌气才上山去采药的,走得时候气呼呼的,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说。”
一路上疲惫不堪,这几日江蓠睡得昏天黑地的,压根不知道出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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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故人
一路上疲惫不堪,这几日江蓠睡得昏天黑地的,压根不知道出了这事。
再者说,好不容易回来了,高兴还来不及,怎的又吵上架了?
江蓠抬手挠了挠下巴,正想发问,阿辽却在此时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一些,“据说云隽师姐是因为喜欢了一个男子,才与师父吵架的。”
一听这话,她原本兴致颇高,忽的愣住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男子好似还是颇有名望的,叫段什么……”阿辽寻思了半天也没想起那人的名讳,只能摆了摆手,“啊呀,我忘了,反正是师父最讨厌的当官的人。洽”
他自顾自说得开心,转着眼珠仔细回想着,“云隽师姐当时只是与师父说了她的心意,想找合适的时机下山去找心上人,没想到师父不同意,他们就吵起来了。”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话,阿辽疑惑地抬起眼,正好看到江蓠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钤。
他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蓠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短促地“啊”了一声,“我就是在想,云隽也太不懂事了。”她心神不宁,眼神飘忽,说话也支支吾吾的,“无、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师父吵架啊,等她回来,我得好好说说她。”
说罢,她匆忙站起身,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好好练功”就离开了,留下阿辽一头雾水地坐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想明白她为何会如此。
末了他只得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酸疼的脚腕,扯上都快睡着的包子和水饺继续练功去了。
…………
云隽的性子一向很倔,平时与师父斗斗嘴之类的都算不得什么,若是这事能用吵架来形容,那就十分厉害了。
重英山中不乏珍惜草药,云隽以前为了采药时有地方休憩,就央求柳云暮在山间替她搭了一间小屋子,赶上夏季多雨的时候,她至少不会被困在山中挨淋。
这次与师父吵完架之后,她索性不回来了,扎根住在了小屋中,赌气似的,谁去找都不回来。
在山中一住就是小半个月,师父一直没有发话,江蓠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整日按部就班,老老实实过日子,偶尔挑师父心情好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一句,何时才去接云隽回来。
李忘机听到她的试探,多数时候只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