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彼此为了各自的荣耀而战，我们倾尽了全力，最终两支队伍都踏进了半决赛的比赛场地，只要赢了这场半决赛，不管决赛结果如何，两支队伍都可以出席省级比赛。不管是对哪一方而言，都是不能输的一场比赛。
双方的选手几乎可以说是实力相当，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打成个平手，作为压轴的我和他，都成了队伍之间最后的筹码。
当然，对于我和他来说，一定也是一场意义非同一般的比赛，当时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这非同一般的意义却成了另一种层面的意思。
比赛前，习惯喝上一口碳酸饮料的我在买完汽水回来前，看见了赵辉和他母亲的争执。一向要强，做事雷厉风行的阿姨那时却双眼含着泪让他退出比赛。
我是了解赵辉的，他当然不会同意，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不，就算不是在半决赛，他也不会逃避跟我的较量。
在赵辉走了以后，我上前去向阿姨打了一声招呼，可我不知道，那声招呼成了炸弹的导火索。
是横在我和赵辉之前的炸弹。
是放在我未来道路上的炸弹。
是挡在赵辉命运上的炸弹。
我的手，不知不觉中握住了点燃导火索的火把。
而我选择了站在众矢之的尖刺上。
………………………………
抉择（3）
“阿姨，好久不见。”
看到赵辉离开后，明东走上去前打了声招呼。
眼前的女人吓了一跳，借着短发的遮掩偷偷擦拭眼角的泪水，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他，取代泪水的是一个强撑出来的笑容。
“是、是小东吧？都长这么高了，阿姨差点没认出来。”
他点点头，想起刚刚就在这里赵辉和阿姨吵架的事，他正想问发生什么事时，阿姨一脸歉意地看着他。
“说起来你也跟阿辉一样从小就在学跆拳道，今天也是来比赛的吧？我应该去给你加加油才是，可是马上就是阿辉的比赛了，阿姨实在抽不开身没法去，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输啊！”
明东有些惊讶，原来阿姨还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他微微扬起嘴角，眼里满是自信满满的光。
“阿姨，这场比赛，赵辉的对手就是我。当然，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我想他也一定是这么想，如果是我赢了，还请您不要生气！”
阿姨的眼神立刻失了神，强撑在脸上的笑容也失去了支撑力，垮塌在脸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噩耗。她颤抖着抬起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子，瞪大了满是血丝的眼睛，热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随着她微微沙哑的话语缓缓从脸庞滑落。
“小东、小东，你输给阿辉好不好！”
明东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情，这样透着恐惧，透着绝望的表情，那股如深海般黑暗的悲伤仿佛正透过阿姨的双手慢慢渗透进他的身体，他企图挣脱开她如钢钳般的双手，却怎么也逃不开。
“阿姨，你、你先放开――”
“小东、小东你听我说，我求过那孩子了，可他怎么也不肯放弃跆拳道。就一次，就这一次，你输给他，就这一次就好！你就当、你就当是阿姨求你的，阿姨求求你，你输给他好不好？”
眼前的阿姨和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简直判若两人，明东开始察觉到不对劲，过去的阿姨是从来不会干涉赵辉关于跆拳道的任何事的，因为赵辉曾经说过，宁愿在赛场上被打趴下，也不愿意待在家里当一只永远不会受伤的笼中鸟。所以就算他因为练习跆拳道受了伤，阿姨也从来没有干涉过他，从来没有强迫他放弃跆拳道。
“阿姨，赵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如果他不是遇到什么的话，阿姨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有这一点，明东很确信。
这句话就像一颗子弹，彻底打碎了她最后的坚强和理智，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她那钢钳般的双手也无力地垂下，泣不成声地说道：
“阿辉他……阿辉他的右脚踝韧带断裂了。”
☆＊☆＊☆＊☆＊☆＊☆＊☆＊☆＊☆“……上个星期，阿辉在做跆拳道训练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结果检查出来发现是右脚踝的韧带断裂，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可他非坚持要等今天的比赛结束才肯做。”
阿姨讲完时，眼睛已是殷红一片，泪水也止不住地往外涌。
“小东，阿姨知道，阿姨知道我这么说很过分很自私，可我真的求你了，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对吧？你小的时候阿姨也对你很好不是吗？你答应我好不好？”
“阿姨……”明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位像发了疯一般的母亲。
“阿辉他……如果对手是你的话，阿辉他除非是被打到再也爬不起来，否则他是不会认输的，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说不定被打倒了，以后腿就不能再行走了。小东你不一样，就算输了这场比赛你也可以继续练跆拳道，你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去参加省级的比赛。你就答应阿姨好不好？”
“阿姨，我知道。”
他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
赵辉会拼尽全力，因为对手是他。
可偏偏，这场比赛对他而言，也是绝对不能输的。
所以，他也要拼尽全力，因为对手是他。
“阿姨，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我故意输掉了，恐怕赵辉会埋怨我一辈子吧。对不起，阿姨，我不能答应你。”
明东心意已决，阿姨从他的眼神看不到一丝迷茫与动摇，他深深地向她鞠了一个躬，然后毅然决然地启程奔赴赛场。
他要跟赵辉堂堂正正地对决，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较量，所以他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不决，因为那是对赵辉的侮辱。
在那一瞬间，明东怀抱着这样的觉悟。
可赵辉的妈妈却用一句话，粉碎掉了他的觉悟。
和他的斗志。
还有一切。
“你想毁掉你最好的朋友的未来吗！”
那是一位母亲，最后的歇斯底里。
☆＊☆＊☆＊☆＊☆＊☆＊☆＊☆＊☆
一只飞蛾拼命地撞上灯泡，然后无力地掉落在地上，灯泡发出“滋滋”的声音在无声的黑夜里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明东看着地上那只挣扎了两下最后不再动弹的飞蛾，自己那无聊的故事也终于完结了。
“……然后那场比赛我故意输给了赵辉。”
现在闭上眼睛，仿佛耳朵还能听见赛场上的声音，裁判宣告胜利者姓名的声音，队友失望到极点的谩骂声，还有……
“我赵辉这辈子就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赵辉的声音。
明东觉得好奇怪啊，他原本以为把这些话吐出来，心里头某个空空的洞就不会再空旷地可怕，但现在他依旧觉得这个洞空空如也。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像他，最后什么也不是。
“然后呢，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黑暗里传来项云的声音，多少让他觉得惊喜，他原本还以为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在了。
“于夏她就是为了知道这件事去找赵辉的，如果她还想知道的话，你就跟她说一下吧。”
这样的话，她应该就不会再去找赵辉了吧。
“所以然后呢，于夏是为了你吧，你觉得跟她说了，她就不会再去找赵辉了么？”
项云一步步地走进光里，走到他的面前。
“我不知道于夏会为你做到什么地步，但我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因为她喜欢你。如果你真的不想她多管闲事，就跟她说清楚。于夏是我的妹妹，我不想看到她受伤的样子。”
明东深深地低着头，明明她来到他身边了，他却没有勇气抬头看她。
“为了朋友的未来放弃比赛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决定不是吗？那就不要责怪自己啊，你不是也同样放弃了很多吗？”
这是项云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春天还没有完全到来的末冬，在冬天还没有彻底离开的初春，如露水般沁人心扉的话语，让独自躲在光伞之下的明东落下隐忍了很久很久的泪水。
………………………………
抉择（4）
还记得那天醒来，温暖的房间，柔软的被子，还有香甜的瘦肉粥。
站在身旁的，是一如往常关心着她的项云，以及像平时一样亲切和蔼的项阿姨。
那天发生的事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被摔的粉碎的咖啡杯，世界变成一片黑色之前听到的跟明东很像的声音，还有那时看到的跟明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