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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暖暖要挂电话,苏妈妈赶紧抢着说:“用不用我去陪你?你一个人行吗?”就算苏妈妈再怎么神经大条,女儿总归是要疼的,她知道女儿好朋友去世一定很伤心。
这话听的苏暖暖一愣,没想到妈妈会担心她,不禁心中一暖,“没事妈,有人陪我来。”
“谁啊?”
她一下噎住了,总不能说是杨琪睿吧,不然妈妈不知道会对杨琪睿做出什么事。
一时迟疑引起苏妈妈的警觉,她对这样的事情一向敏感,马上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苏暖暖灵机一动,马上想到了脱救的办法,“是管怡,当然是她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这么……”
见妈妈又要开始说教,苏暖暖马上插嘴道:“妈,我真的还有急事,一会儿给你回电话。”说完便马上挂断电话。
她怕错过了见犯人的机会,小跑着回去后,杨琪睿说审讯还没结束,几个人又一起等了两个小时。
可是,累计起来的所有怨恨和怨气,在见到那个人后,苏暖暖竟然不知道该朝哪里发泄。她想象中的真凶,应该是一脸横肉满面凶光,这样的人才能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是,那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看起来比她还小些,甚至苏暖暖都不知道他是否有十八多。他带着哭腔,不停地对旁边的人说:“叔叔,我错了。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后来苏暖暖才知道,他父亲投毒是因为在村里的私矿里挖煤,年底的时候工头一直拖着大家的工资,他一时气愤就朝工头喝水的保温瓶里投了毒药,然后将工头两口子毒死了,就判了死缓。
春节的时候,他老婆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办丧事时,他要求监狱能让他回去看妻子最后一眼。监狱有里关于家属去世,允许服刑人员出去探望的规定,可是这个规定并不适用于死缓罪犯。于是,他想自己逃出去。
这么一环一环地扣起来,最后,悲剧的链条结在了赵梦琪身上。
大家听这心里都不好受,从监狱回去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沉默着,这不仅是梦琪的悲哀,更是这个社会的悲哀。
去殡仪馆之前,他们先去看了赵梦琪的妈妈,人已经没事了,可以睁开眼,意识也恢复了,但是不能讲话,也不能动。
她同意赵梦琪火葬,还攥了攥杨琪睿的手,她知道这手术是他做的。
知道犯人已经落网后,她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很苦涩,很辛酸。
但是,说道葬礼的事情时,大家都沉默了。没人忍心告诉这位还没看到女儿婚礼的母亲,今天是她女儿的葬礼。
最后是由赵伯伯说的,他没有流泪,反是一脸坦然,他坐在妻子的床边静静地讲述一切,末了紧握住妻子的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都会过去的。”
赵伯母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仅仅一双眼睛就传达了她所有思绪,那双含泪着眸子是满满的不舍,悲伤,无奈,还有对未来的迷茫。
她没说一句话,却胜似千言万语。
满屋众人皆沉默,四下无声唯抽泣。
从医院出来,大家便直奔殡仪馆,来的多是赵伯伯和伯母的好友,还有一些是梦琪以前的同学。大家都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问起为何只有赵伯伯一人忙上忙下,才知道赵伯母的事情,大家都说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赵伯伯嘴上应着,可是心里的伤口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治愈了。
赵梦琪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穿着好看的衣服,还化了精致的妆。死人画过妆的脸,看上去红光满面,安详宁静,和睡着了差不多。
苏暖暖是最怕鬼神的,可是现在一具“活生生”的尸体就躺在自己面前,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安心和坦然。
杨琪睿见她在棺材前站了很久,想起了日光山那晚两人说起尸体时她恐惧的表情,有些担心,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害怕?”
她摇摇头,平静地说:“不怕,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怕。”
好像是看透了人生一样,内心是万籁俱寂,心如止水。
在生命就此戛然而止的时候,最让她懊悔和遗憾的有什么。
是杨琪睿?
还是季准?
本来他们还想留下来守夜,但是赵伯伯始终没答应,说是已经麻烦他们太多,而且于情于理也不应该让他们在守夜,大家便都回去了。
杨琪睿负责送苏暖暖,上车不久后她就睡着了,这两天也没休息好,等到了a市已经是傍晚,蜜黄色的夕阳洒满这个熟悉的城市,高楼大厦的影子斜立在地面上,车水马龙的街道多是放学的学生或刚下班的白领。
他把她送到小区门口。
眼看着苏暖暖就要转身,他突然叫住她。
“暖暖。”
她回身,疑惑地看着他。
杨琪睿站在夕阳下静静地凝视着她,从苏暖暖这个方向看正好是逆着光的。
见他半天没说话,她又问:“怎么了?”
就在这时,苏暖暖听见旁边有人叫她:“苏暖暖!”
她抬头,看见离自己几米远处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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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你是否知道
苏妈妈走在前面,苏暖暖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苏妈妈有苏暖暖屋子的钥匙,一言不发地掏钥匙打开门后又一言不发的换鞋。随后,苏妈妈将钥匙收回自己手上挎着的包里,又把包搁在茶几上,再往沙发上一坐,抬头冷冷地问:“那男的是谁?”
“我朋友。”
“我问的是,他是谁?”
苏暖暖知道她要发什么脾气,索性一言不语。
“是你那个医生吧?”苏妈妈冷笑一下。
“我早就听李丽红说了,她开始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我说我家女儿不是随便和别人眉来眼去,勾肩搭背的人,我从小管她管的跟什么似的,从没有男同学敢往我们家打电话。”
“结果人家李丽华说什么来着,说小徐陪你去医院,在候诊室坐了一个多小时,人家还是特意请假陪你去的,怕你闷,怕你无聊,结果你倒好,一看见人家男医生连姓什么都忘了,跟着别人跑了。”
“你说,大家吃饭时当着这么多人说起我女儿这幅没教养的样子,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我当时真不信,就当你跟以前一样,就是忘不了季准,故意干的,所以才一直没跟你提。今天我说咱俩年后就没见过,专门跑来看看,你不在家,给你打电话也不对劲。肯定是那医生陪你去的对吧?”
“我估计着你快回来了,一过来就看见你跟那男的亲密的跟什么似的。”
“你真回心转意了,要找,你也找个好的啊。李丽红给你介绍的那个小徐,人家爸爸在市委混的风生水起,家里三环以内房子就六七套,头两个月给他的婚房人家都准备好了,你还又什么不满意?”
“你别跟我提什么爱情,呸,爱情能当饭吃?能当房住?”
苏妈妈说的激动,大约觉得苏暖暖站着,她坐着,又隔得远,索性也站了起来。
整个过程,苏暖暖面无表情,什么也没有说。
“他叫什么?”
“苏暖暖不回答。
“家里父母是干什么的?”
苏暖暖还是没有说话。
“有房子吗?”
苏暖暖依旧站在原地,眼睛望着别处,一动不动。
僵持了一会儿,苏妈妈似乎消了点气,走到苏暖暖跟前,拉她坐下。
苏妈妈语气一转,苦口婆心地又说:“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就怕你以后吃苦受累,妈妈也是从苦日子里蹚过来的,知道那个滋味不好受。而且,徐浩宇他爸和你爸现在在一栋办公楼里,低头不见得,你这样把关系弄僵也不好。”
苏暖暖转过脸,瞅着苏妈妈,突然问了一句:“我有三个爸,你指的哪个?”
这句话就像个符咒,立刻激怒了苏妈妈,她提起气,扬起手就抡了苏暖暖一巴掌。苏暖暖也没躲,就这么生生地受着。
可能苏妈妈顾及女儿脸上的伤口,这一下没有正好打在脸上,而是落在偏上的眼角处。苏暖暖只觉得火辣辣的,皮肤正麻木着,倒也觉得不疼。她从小便不怕挨打,不是因为不怕疼,而是觉得如果犯了错,与其天天被母亲数落,到不如来顿痛快的。
以前,管怡一被她爸打,就会逃到学校或者赵梦琪家里,甚至索性跑去奶奶、外婆家告状。而苏暖暖一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