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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长空淡淡说道:“剑道是谓用剑载道,曲公子若不将剑道付之于剑,纸上谈兵,空有道,但何谈之为剑道?”
曲卓然冷面道:“姬公子剑术无双,是世人皆知的。我剑术不如你,未必剑道就一定差了吧。”
姬长空道:“先有道而后有术,但生而为人,先习术而后方能透彻道。曲公子说我舍本逐末,但我却以为既然曲公子不能通晓剑术,又何以大谈剑道?”
曲卓然不以为然,笑道:“有趣有趣,姬公子的意思就是,只要别人打不过你,那么就没有资格谈论剑道了?”
姬长空淡淡说道:“若不能执着于剑术,空谈剑道,是不能体会剑道的真谛的。”
曲卓然哼了一声,嘴角一别,沉声道:“迂腐之言。”
姬长空没有多加辩驳,只是拔出了腰间的发红长剑,淡然道:“剑是我,我亦是剑。剑在人在,剑亡人败。这就是我的剑道。曲公子,出手吧。”
曲卓然不屑笑道:“嘿嘿,论打架我可不是姬公子你的对手。”
姬长空依旧冷冷道:“剑道是用剑衡量心中尺度,得以通晓心中大道。你既然不愿拔剑,你所言剑道又如何能称得上剑道?”
曲卓然哼了声,拂袖下场道:“姬公子既然一定坚持剑术即剑道,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就在此退下了。”
场下瞬间议论纷纷,那吏部侍郎的张公子对旁边的人低声说道:“这位姬公子好生张狂,看来我们要和他谈论剑道,就一定要和他打一架。我们都是谦谦君子,以和为贵,怎么能在老夫人和大小姐面前打打杀杀,惹上晦气?”
上官天策倒是笑了笑,和身旁的人赞叹道:“姬公子剑道一论真是好啊。如今天下太平,世人都忘了当年太祖皇帝的尚武风范,剑道一道更是堕落为那些纨跨子弟,浪荡公子们风花雪月,装模做样的花架子。剑道剑道,不用剑去真的较量,又如何能称的上是剑之道呢?”
刘汉业会心一笑:“难道上官公子要上去较量一番?”
上官天策抚摸着腰间的那把通体雪白的白云剑,笑道:“我身为昆仑弟子,煌煌修行开山之祖,不去请教剑道,真叫他们以为我堂堂昆仑剑派无人了呢。”
“这位公子要和在下论剑?”
姬长空冷冷得说道。
上官天策作揖道:“在下上官天策,自幼于昆仑修习气剑。我的剑道,是虔诚之道。”
上官天策缓缓拔出白云剑,剑身晶莹雪白,上面仿佛散着寒气。
“剑即我师,我亦剑师。”
一道寒光闪过,白云剑已经出鞘。
姬长空嘴角第一次有了细微弧度:“原来是上官公子,五年前昆仑一别,今日再品剑道,也是有趣啊。”
发红的长剑也已经出鞘
姬长空白衣胜雪,好似一个仙人。
关莹这才恍然大悟,暗中想到:“原来姬公子就是五年前上昆仑岐山挑战上官天策等一代年轻弟子的那个怪人。自己当时还年幼,只是在旁边观战。也难怪刚刚看到姬公子时觉得有点眼熟呢。”
当年姬长空手持三尺长剑,缟素步出凉山,辗转河西巴蜀,南下洞庭湖畔,挑战七大剑派年轻弟子,除华山卓凌云外,无人是其对手。
“当年上官兄年纪轻轻,却已经剑术小成。今日见君之风采,愈加风华绝代。我姬长空身为一代剑士,今日以剑论道,不论辈分年纪,我称上官兄一个兄字,可还妥当?”
“妥当!”
上官天策拔出白云剑,已然面如冰霜,眼神带着坚毅,他聚气于剑刃之上,寒光凌厉,一如他手中的剑,又如那剑上的人。
玉扇公子上官天策,五年来修习剑道,已然气剑大成。
曾经剑是他的师,现下剑是他的友。
“剑来!”
姬长空已经出剑了,发红的长剑在白衣白袍白面的公子手中好似那冰霜中鲜艳的血,一如那寒冷的面容。
“剑去!”
上官天策也出剑了,也是白色长袍,上面绣着绿纹,手中洁白无瑕的白云剑好似那冰天雪地中凌冽的风,一如那凌厉的目光。
剑未相交,二人却已然各退一步。
姬长空冰冷的声音传来:
“上官兄气剑无双,果然已经修成混元功第六重楼境界。”
上官天策淡淡道:“姬兄说错了,我现下只到了第五重。”
“噢?”
姬长空露出了不容易察觉的惊诧的神色。
上官天策横起白云长剑,左手慢慢拂过剑身:“我的剑道是虔诚之道,这把上原白云剑精于寒气,我便专修寒气,不修其他。我既诚心待剑,敬剑如师;此剑便诚心待我,敬我为师。”
“哼恩好啊”
姬长空忽然仰天大笑:“好一个上官兄是真剑士,阁下的虔诚之道在下领教了。”
说着,便已经收剑入鞘。
高手过招,一招便可知分晓。
剑士过剑,一剑便可通彼道。
上官天策也收剑入鞘,脸上也消除了刚刚的冰霜,又恢复了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
这么多年来,除当年的华山卓凌云外,上官天策是第一个被姬长空称作真剑士的同辈。
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上官天策缓缓走入人群,一把拍在刘汉业的肩膀上,低声说道:
“刘公子,你看在下刚刚这逼,可还装的不错吧!”
刘汉业关莹欧阳超瞬间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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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集:剑道长如夜(下)
关莹没好气得看着上官天策:“喂,难不成你刚刚那般超然洒脱都是装出来的,亏我刚刚还为我昆仑又出一剑道天才感到高兴呢…”
上官天策自知刚刚在王家老夫人面前和王小姐面前赚足了面子,现下喜形于色。
他笑着说道:“关师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对剑的虔诚之道当然是真的,如若不是这样,我又如何能以五重的混元功根基真元,逼出六重功力的真气呢?”
关莹白了他一眼:“真为王小姐看上你这样的人感到悲哀…”
上官天策正洋洋得意,忽然刘汉业问了一句:“唉?怎么欧阳师弟不见了。”
大堂前,姬长空依旧面如冰霜
他白衣胜雪,看着眼前毫不起眼的青衣少年。
“在下欧阳超,想请教姬公子的剑道。“
声音虽不洪亮但铿锵有力,众人无不抬头望去,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较为消瘦,面显稚嫩,除了那一双极为有神的眼睛,容貌和气质都很普通。
堂上的王大公子站了起来,向那穿着普通的少年作揖,徐徐说道:“敢问这位欧阳公子是哪里人士?在京中出任何职?“
王公子从未见过欧阳超,看到他贸然出现在尚书府,也是起了疑心。
欧阳超面露尴尬,他磕磕巴巴道:“是青城弟子,此次…次来京城有事,并…并无职务。”
场下响起一阵笑声。
上官天策见事情不妙,赶紧上前作揖道:“我们一同来京城面圣,欧阳师弟是陪同我来赴宴的。”
“面圣?”
王大公子疑惑道,不过他很快就自觉这种事情不该多问,于是立刻就住嘴了。
姬长空并未理会这些争端,他只是看了看欧阳超手中紧握的那把平淡无奇的黑色古剑,淡淡说道:“请问欧阳公子,你的剑道,又是什么呢?”
欧阳超看着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玉面公子,觉得他比当初七剑大会面对的上官天策还要冷漠,超然,高傲,好似那天生孤傲于世的王者,高高在上得俯瞰脚下的芸芸众生。
欧阳超沉下气,道:“我的剑道是…是我自己。”
”啊?”
场下立刻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姬长空淡淡说道:“愿闻其详。”
欧阳超皱皱眉头,他想了千百遍自己的剑道,此刻却不知道如何描述出来。
他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学剑,是因为我想寄身于剑,纵情于剑;我练剑,是因为我想忠于己心,以剑为尺,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姬长空眼神楞了一下,问道:“欧阳公子,什么是对的事情。”
欧阳超也楞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也罢。”
姬长空轻巧拔出了腰间发红的长剑,冷冷说道:“欧阳公子,请出剑吧。”
剑已经出鞘,人也已然出招。
欧阳超一剑刺来,正是青城的幽剑剑法。
这一刹那,双剑仍未相交,因为欧阳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