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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看这几个人东倒西歪,自知不留宿一晚是不行的了
他打了个哈欠,觉得酒气和醉意也许是可以感染的环顾四周,见角落还有个青城小弟子没喝醉,在那抱剑坐着。
“这位师弟怎么称呼?”
上官天策虽然与青城诸人关系要好,蜀州青城诸峰不知去过几次了,上次几个丈人峰的小师妹还特意跑去彭祖峰瞧瞧这位卓有声名的玉公子,但面前的这位少年年纪轻轻,比那林天羽也大不了多少,相貌寻常,谈不上根骨精奇,是他从未见过的。
少年抬了抬头,朝这边瞧了瞧,有些茫然,更多的是奇怪。
少年的手伸出袖口,将停靠在怀中的长剑轻盈放下,站起身子,朝白衣上官天策毫无征兆得作了一揖。
“这位师兄好,我叫欧阳超。”
少年声音有点稚嫩,嗓音倒是挺好听,既不沙哑厚重也不至于过于胭脂奶气,但一本正经,不卑不吭,倒是和那林天羽像两对截然相反的人。
“原来是欧阳师弟啊“
从没听说过此人的上官天策当然不认识他是谁,只是习惯性得客套着:“在下是昆仑派的上官天策,与贵派门下所交不浅。这次恰逢巧合机缘,不知道贵派此行怎么安排?如若不赶路,看贵派一行人不胜酒力,在下建议还是在岳阳小住一宿,待清醒后再一同出发如何?”
“嗯安排么?”
欧阳超一脸冷漠,低头沉思顷刻:“说实话,我一路上在想自己的事情,师兄他们说了什么,这一路上,我一点都没听到的。”
“啊?什……么?……“
上官天策寻常何等儒雅稳重,这下也是吃了一惊,心说少年你不会是过来搞笑的吧?……敢情他们这同行将近一月,这位少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能专注到这种地步,别说圣贤书,就是风月青皮还带插图的小书也是匪夷所思了。
“这这一路颠簸,你就一点都没和你…你那几个师兄说过话?”
欧阳超一脸奇怪得看着上官天策,好似把他当作一个傻子般:
“怎么不说话了,我既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我想招式想到酣处,不求其解时,当然顾不上师兄他们说话啊”
说罢,整理衣服,盘腿坐下,抱着把剑,一动不动,好似又在入定了。
据他说法,大概是在钻研什么天下第一的招式吧。
“呵呵”
上官天策见他又跟和尚打坐一般,估摸着是不能打扰了,不禁苦笑笑,心中无奈道:“虽说青城幽剑,料敌于先,平时钻研剑路破敌方式是挺需要时日。但他旁边不正就有那号称青城百年一见的剑术奇才慕容煌么,不找名师点拨解惑,偏偏自己去想,难道不是事倍功半,白花了时间精力么?”
这个叫欧阳超的怪小子看来是打死都靠不住了,上官天策耸耸肩,回去跟岳建平,王婵等人商量了一下,又向赵王的那两个侍卫询问一二,决定还是先投宿客栈,休整一天再作打算。
赵王虽然早退,但留下的两个侍卫不像是普通人,事无巨细安排妥当,早早教正准备打烊回去搂着婆娘睡暖榻的掌柜去联系岳阳城中上好客栈。
这次赵王爷突然光临,虽说吓跑了不少客人,可赵王爷一向出手阔绰,那位掌柜的乐呵呵得收了好大一笔好处
能为一代藩王效劳,脸上当然也有光,乐意效劳,巴不得赵王爷一行人在这儿长久住下,就差磕几个头叫声爹了。
“诸位公子,奉王爷谕令,我等已经安排了马车。待会入住客栈,钱银王爷已然付清,诸位有什么不便,尽管联系我兄弟二人。”
昆仑一行人见赵王出手慷慨,毕竟二者关系不算深,有点略微惊讶。
上官天策家世与赵王素有渊源,其家父与赵王相识,小时候瞅过这位藩王几次,也算熟知这位王爷的性格,天色渐笼,也不去客套推辞了,不断道谢,让二人代昆仑一行人谢过赵王高义。
转眼间已是夜晚,众人好不容易拖带行李,来到位居岳阳城的湘南客栈。
这一过长江,抵达洞庭以南,就再也没有汉阳那火炉般的炽热干燥。
大家虽然还并未深入湘江以南,但气候温润潮湿,已是有几分湘南的气氛。
“哎呦啊,师叔怎么这么沉啊”
高文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这才把那烂醉的昆仑赵师叔平放到塌上。
“苏师兄,你是师叔的大弟子,于情于理师叔都该由你来照顾啊,怎么你一股脑把事情丢给我啊哎呀呀,腰疼,可别扭了”
高文朝站在门口的苏释埋怨道,一边懒散在太师椅上,双脚翘着老高。
“算了算了,我这位师父是最不喜欢我的,要是他忽然醒了,看见我在他身边,是一定会先数落我的…”
苏释一脸郁闷,腆着脸笑道:“……高师弟高大侠高公子子襄公,你聪慧伶俐,行侠仗义,尊师敬长,最有师门情谊,师叔就交给你照顾吧。”
“诶,可我这也累了啊,苏师兄,你那…”
高文正叫着,却看苏释脚底跟抹油了似的,瞬间就没了踪迹。
“呵诶诶苏师兄,苏师兄你别走啊……”
眼看苏释早就没有了影子,这高文是哭笑不得,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呵呵他苏释怕他师父,难道这高文就不怕他这古怪师叔。
“完喽完喽,这下他们估计都睡了,又有谁来帮我照看师叔啊……”
高文一脸苦涩,自己本来就困倦不已了,还得接下这破差事,真是大他娘的倒苦水了。
高文正绝望着,朝窗外看去,月朗星稀,很是宁静,想想自己二十多岁了,至今只学得三脚猫的功夫,小时候入山时的雄心壮志,今日又剩下多少呢?
自己既不是上官天策那般的练武奇才,天资聪慧,也没有林娟师妹那般刻苦练剑,精益求精。
如今一事无成,两手空空,可能就这么消极一辈子吧。
想到这,高文不由得一声长叹,想想也是,本来就不是天才的命,却生了大侠的心。
剑道剑道,古往今来,那都是天才的道啊。
当年师祖汉阳居士一叶孤舟,气机滚滚,乱军中击杀多尔衮;前几日汉公公子刘汉业挺身而出,一把飞剑移形换影,化掉三名好手剑势。更别说五年前有个在长安摆下擂台,寻遍天下找人比剑而难求一败的年轻公子……
像自己这种平庸之辈,再不努力,怕是只能一辈子去羡慕别人,追逐他人的影子了。
“唉,都说勤能补拙,但是天赋所制,哪有那么容易啊……”
高文又是一声长叹,伸了个懒腰,心烦之际,索性出门走走,一个人在黑夜里散散心情。
月光很是皎洁明亮,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行交横,盖竹柏影也。
“何处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尔……”
这高文平时背什么忘什么,这下心境所至,也能出口成章了。
松柏之下,月光皓皓。
高文满腔苦闷无处宣泄,所谓对月举杯以诉愁,望星许愿可梦成。他高文愁诉是诉了,愿什么的八辈子也成不了了。
高文走近一看,发现树上似乎有个影子,在那一动不动。
“诶?”
高文又惊又怕,惊的是大晚上还有人在树上,怕的是刺客来袭,以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还不够人家练手的。
“喂,树上何人?报上名来!”
高文决心一试,顿时胆色顿生,做出副关二爷单刀赴宴的模样,右脚迈向走廊,心里也做好不对劲就溜之大吉的准备
嘿嘿,这些年和苏释偷鸡摸狗,论逃命,除了一位孙姓师兄,他高文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树叶沙沙得动了,天色暗,不知是不是有风,不消片刻,树干摇摇晃晃,上面的影子好像有了反应。
“谁啊,晚上不睡觉,跑庭院做什么?”
树上传来声音,高文仔细斟酌,听这音色,来人似乎年纪不大
反正不是鬼也不是什么一言不合就杀你全家的疯子,打不过人家,估计自保绰绰有余,当下松了半吊着的心。
“你还说我,你怎么不睡觉”
高文朝树上喊去,壮了壮胆:“大晚上跑树上去,呦,不怕吓着人么?”
“我在想东西,这儿挺安静的,你别烦我。”
“兄台这般,不如下来一聚如何?”
一阵沙沙声,树上又没了声音,看那身影,又是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