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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窿来?”
“白子明,白民?”
“怎么的?”我扬起头来,眼下整个房间就我们两个,真打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他哼了一身,转身坐回了凳子上,“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见我不说话,他一个爆栗敲到我的脑门上,动作快的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脑门被磕着,疼的我鼻头一酸,险些没掉下泪珠子来,“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前天晚上在挽香居要不是本宫接住了你,你现在还能生龙活虎?”
我:“……”说起挽香居我就哑口无言,倒不是为了他的确于我有恩才不好反驳,只是因为那一幕实在让人不堪回首。我穿女装就算了,穿女装还被他看见;被看见也就算了,可偏偏穿得那般暴露的时候被他看见。虽然自从月娥帮着隐瞒我身份的时候他就打消了疑虑,但是那种样子被瞧见了终究不好。
“没话说了吧,没话说的话就按我说的办,我们扮成黑衣人随你去换回世子。”
“你疯了吗?”我习惯性的甩脚踹他,他灵活的闪避过去,很是得意的冲我炫耀了一番,“我既没有疯也没有傻,现在那两个黑衣人争相承认自己是房名宏,你带哪一个去都是个祸害,不如找个自己人假扮,这样一来可以变被动为主动。”
“那就从捕快里选一个身形差不多的。”我扫视了他一眼,堂堂一国储君,怎么以身犯险呢?这要是叫阿爹知道了,不管他出不出事,我铁定逃不了责罚,这样不合算的事情我才不要做呢。“殿下你要是真的闲得没事干的话,就麻烦你帮我将方泉和他那两个手下给捆了,等我回来处置。”
“好。”他一口应下,“张铉,你即刻传本宫旨意将方泉等人捉拿归案。”张捕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跳了出来,恭恭敬敬行礼之后闪身离开。我讶异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司马君然是什么时候收服了张捕头的?在江州城?
“回魂了没有,现在我们可以准备准备去交换人质了吧?”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还很不厚道的用力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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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中计
交换人质的地方是峂峪县城外的一处破庙,不知道先前供奉的是哪位大仙,总之如今已经破败荒凉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我拉着殿下亦步亦趋的跟在陆常彬的身后,紧张的四下扫视。陆常彬是峂峪县县衙的捕头,这些日子处下来觉得还不错,对这一带又很熟悉,所以无论如何都将他带上,毕竟还能起到一个引路的作用。
殿下扭了扭身子,我立马紧张的横了他一眼,“别乱动。”
“你绑太紧了,公报私仇啊。”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现下只有眼睛自由了。
为了增加他是房名宏的可信度,我们特意给他蒙了面,还做了个乔装打扮。官府从来不是吃素的,所以房名宏折磨的不成人样更能取信于人。“还有啊,这一身的鸡血味道太难闻了。”
“忍着点,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憋着笑,义正言辞的指正他,殊不知我简直要憋出内伤了,这么笨的乔装打扮他也信,真是笑死我了。
“到了。”陆常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向我汇报。随即转眼看向身后的小贾:“你们埋伏在此,除非必要不能现身。”
这是我事先做好的安排,免得被人算计一网打尽。
陆常彬交代完此事之后对我稍作点头,随即与我一同快速朝破庙奔去。漆黑的夜空之下,莹莹月光铺撒在天地之间。春草繁茂,还未至盛夏就已经茂盛的没过了膝盖,衣裳被带着嫩刺的秸秆划过发出嘶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们再离庙门月五十步的地方停下,借着月光扫视着前方早已破败的庙门,往日漆红不见,独留下门板对合不上所留下的偌大空隙。风稍稍拂过,传入门缝卷起一阵烟尘。
“人已经带来了,阁下该现身了吧。”陆常彬出生江湖,对这些绿林人士还算了解。可惜里面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没有出现的打算。
我蹙了蹙眉问道,“你确定里面的是江湖草莽绿林好汉?”哪有这么没有胆子的好汉,真是奇了怪了。
陆常彬也不是很明白似的,摇了摇头,“射过来的飞镖的确江湖上的人惯用的……”
“等等,这次的行动还有谁知道?”被我绑好并且压弯了腰肢的殿下忽的挺直了腰板,没由来的吓了我一跳。陆常彬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事关世子,我们不敢怠慢,县衙里的捕快全不知情,若说知晓此事的怕只有白大人同行的刑部捕快。”
我隐约觉得气氛不对,但是眼下只能赶鸭子上架了。“他们不出来,咱们只好冲进去了。”
破庙的门被大力踹开,门板飞出去咋得帷幕刺啦一声撕裂。灰尘瞬间将我们围住,呛得人说不出话来。殿下舒了一口气,用一种无奈且带着不满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才四下开始搜索。
好一番功夫找下来,这里依旧是没有半个人的影子,“糟了,中计了。”殿下忽的眉头紧皱,立马转身看向陆常彬,“陆捕头,你立刻返回县衙,点齐捕快赶去牢房。”
陆常彬愣了片刻,随即领命离去。我心中恼恨,这些人当真不好对付,可眼下只能如此亡羊补牢了。小贾还在乱草丛中待命,我让他们继续盯着这间破庙,随即骑马狂奔回城。
殿下来的时候作为人质本就与陆常彬同乘,如今只能与我共乘一匹马回城了。
牢门洞开,两旁列队站着的是陆常彬和他的手下,这场景用膝盖想也知道人犯被截了。见我们回来,陆常彬立马跪地请罪道:“属下失职,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是本宫想得不够周到。”司马君然覆手于身后,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的环视这牢房的里里外外。
夜风皱起,刮过薄薄的衣裳竟生出一丝凉意来。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的将司马霖待在身边,这下倒好,愣生生将人给弄丢了,回头该如何交代。
烛火随着窗棂中漏过的风而随意摇摆闪烁不定,殿下忽然落座在我的对面,褪去一身黑袍,他换上了一袭月白色的滚雪细纱褂子,金丝蜀绣滚边上绣着青色的兰草。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儒雅,但我知道这份儒雅仅次于他安静的时候。我盯了他好一会,发现他也在看我,兀自不满道:“殿下这么晚不睡还出来游荡?”
“我瞧你似乎心情不好,过来瞧瞧。”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壶酒,自斟自饮,随后很是难得的给我添了一杯,“尝尝吧,这可是上好的玉堂春露,一般人喝不到的。”
玉堂春露?果然一国储君就是奢侈。这是何等贵重的酒,地方上一年也就进贡那么几坛子,国宴上都舍不得用的琼浆玉液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喝得到的,我活到现在也就喝了那么一回。“我不想喝,要喝你自己喝。”可是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喝酒。
我以为他会气得和我打一架,毕竟我对他不恭不敬的事迹实在多不胜数。可好一会也不见他动静,再转头他却似笑非笑的瞧着我。我当下白了他一眼,“你不生气?”
“和你置气简直是lang费,这么多年来,被你气着气着也就习惯了。”他话语之间态度自然,丝毫没有做作的模样,“不过,你这么个没心没肺之人,也知道担心别人的安危了,着实让我受宠若惊。”
“你……”完了,怎么现在吵架也会输给他,真是越发的没有出息了。
“你什么你?难道本太子说的有错吗?”一副欠扁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从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实现做好的假象。我懒得理他,直接转身,“天色不早了,殿下请回吧。”
“哎……张铉。”他叹了口气,忽然唤了一声。只是一瞬间,这个房间又多了一条影子,行动如魅似幻。“查的如何了?”
“查清楚了,方泉带人去劫了牢房,但是他们劫走人犯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属下人手不够不能兼顾,还望主子恕罪。”张铉一袭黑色夜行衣,好整以暇的半跪在殿下面前。听他的汇报,我不由得凑近了有些。谁知到司马君然忽的笑脸的转身,“你不去休息?”
这里貌似是我的房间吧,“我说殿下,门在那边,这是我的房间。”
“是本宫疏忽了,张铉咱们回屋说。”
跪在地上的人眉头挑了挑,吃惊的啊了一声,抬头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