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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应该是吃野蘑菇中毒了。我干了他一枪,不打紧的。”巴裕向村长汇报。
“先扔到牛棚里,注意把链子锁好啰。”素察看过一眼之后背着手就回屋去了。那个时候抓到一个成年人,通常是一定要用链子锁好,以免逃脱出来,给村子里难得的安宁生活带来什么难以预料的隐患。
“好咧。不过,我估计他几天之内还醒不过来的。”
看着跟在村长屁股后面出来瞧热闹的阿香,巴裕那张有些僵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给,送你一个礼物!”
阿香开心地接过巴裕递过来的礼物,从一个月牙形的精巧皮套里抽出来一看,一把亮晃晃藏刀,在火把的照明之中寒光逼人!
阿香单手举起这把亮晃晃的小藏刀,对着两条摇头晃脑冲过来的狼狗做了一个“杀”的姿势,嘴里还尖叫一声“踏琨!”(泰语杀的意思),吓得两条自作多情的狼狗往后一退,身子往下一蹲,“唔嗯……”委屈地叫了两声。
之后,阿香对巴裕说了一句泰语“科琨咔!”(谢谢),抓着小刀就跳跃着回家去了。
巴裕跟阿香之间是讲泰语的,这个时候的村子里,中文泰语是混合着用。几个老兵们之间,以及他们村上后来收留的几个散兵游勇中间都是讲中文,但其他人员基本上都是以泰语为主。多少年的时间下来,老兵们的泰语说得已经基本流利;但泰国和寮国人的中文,大部分还只是结结巴巴,也许是中文太难学吧?
回到屋里,素察对着已经欠起身子的老婆说:“巴裕他们捡了一个人回来,说是蘑菇中毒,你去看看。”
之后,对着另外两个爬起身子的小女儿吼了一句:“赶快睡觉!有什么好看的。”两个小姑娘吓得又乖乖地躲进了被窝。
在这个家里,三个闺女中间,老大阿香算是有点特权的,基本上是想干嘛就可以干嘛。一则因为她的亲生母亲走得早,素察是一个人又当爸又当妈的,一把鼻涕一把屎尿地把她拉扯到好几岁。迁徙到这个地点一年以后,安定下来了才续的弦。没有亲妈的女儿,做父亲的从来就会多一些溺爱。
二则因为后来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村上的繁杂事物也比过去刚来的时候翻了好几倍。素察已经没有了太多空闲时间,加上这后面两个孩子有亲妈罩着呢。所以,素察对两个小女儿表现出来的,以严父的姿态居多。
看着蹦蹦跳跳跑回来的阿香,手上还拿着一把藏刀,素察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小心伤到你的弟妹!”
“况且,别人死不了的话,这东西还不是你的吧?”
阿香的父亲是一个严谨的人,他都没有说死这漂亮的小藏刀一定不是你阿香的。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他这个顽皮女儿了,等人家醒来以后,她会找别人强要的。
这个时候,阿香的继母穿好了衣服,拧起一个挎箱就匆匆地走了出去。原来,这素察娶的这第二个老婆,还懂一些小医术,相当于当时中国的赤脚医生。平时村里人有些个小病小痛的,都能在她手上对付的。还不光是本村的人员,附近其它山头和村子里的人,如果有个什么小病痛的,他们都会往阿香他们村子里跑。所以,阿香的父亲素察和继母两个人在村子里,在这片山林周边的几个村子里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极具好奇心的阿香,这个时候看一看父亲素察,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也过去看看?”
不等父亲的否决,她又增补了一句:“说不定,我还可以做做助手,帮帮阿姨咧。”阿香一直称呼自己的继母为阿姨。
父亲没有再说话,算是一种默认了。他拧起一根旱烟大竹筒,点着了火纸。
阿香旋即跑到门边,扯了一块烂补,拧着一个水桶跟了出去。十四岁的阿香可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她知道继母接下来会要做些什么事情。
(本章完)
………………………………
第25章 泰北(1)
聪明的阿香不是立刻先去牛棚,而是去到隔壁的厨房间烧了一桶开水,再拧起另外一桶凉水,还多扯了几块烂布往开水桶里一扔,一手一只,拧起两桶水就呼哧呼哧地往牛棚走去,眼看就要走到牛棚的时候,她看见牛棚的门口站着两个巴裕的手下正往里偷看呢。
“你……你们,过来搭把手!”
“是!阿香妹妹!”两个小伙子抢着过来帮阿香拧着水桶,就往牛棚里走。走在后面的这位看见阿香也要往里面进,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阿香想要说点什么,好似打算阻止阿香进入的意味。
继母在里面喊了一声:“你们,都过来帮一把手!”
“看什么看,快进去呀!”她推着后面这个发愣的小伙子,就走进了牛棚。
这个时候,继母已经为这个刚刚抬进来的人检查完了伤势。
阿香定眼一看,才真正搞清楚为什么刚才那个家伙欲言又止的原因,在牛棚的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全身赤条条的死男人!右肩上紧紧地扎了几道破布带,这是巴裕他们止血用的。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阿香对着两个小伙指挥了一句:“去,把药坊的那只大木盆抬过来!”
“哦!”两个小伙子楞了一下清醒过来,应声一起跑出了牛棚。
继母抬了一下眼,欣赏地看了看自己的继女,“这孩子,还真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药坊,其实就是村子里的罂粟加工作坊。“药坊”还是自己为这个工作作坊取的名字,免得大家挂在嘴边说什么鸦片呀、毒品的,不好听也不吉利。村子里是禁烟的,大家都觉得鸦片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它可以换钱呀?
一会儿,出去的两个伙计抬着一只重重的大木盆就进来了。这个木盆,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洗澡盆子,只不过比平常人家洗澡的盆子大两号而已。镶拼的木片非常之厚,整个盆体就非常重,为的是当一到两个人在里面踩制药材的时候,感觉得稳当,也不至于偶尔踩上盆的边沿给弄翻啰。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是抬不起来的,滚还差不多。
放下木盆以后,他们四人一人拧一只“死人”的手脚,把他放进了大木盆。搬的时候,一只脚脖子上的铁链还“叮叮当当”地作响。
放下“死人”,继母说了一句:“你们出去一会儿吧。”
“我叫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现在洗“萝卜”,也不至于男男女女一起洗吧?
两个伙计又是一愣神,阿香抬起头看着他俩:“说你们呢!”
“哦!”他们两人乖乖地走出了牛棚,还自觉地站得远远的,不再偷看。
这个时候再去叫谁家的大婶大嫂也太晚了,就让女儿帮忙得啦。继母这么想着。
这能干的继母继女俩就着这两桶冷热水,在牛棚里一个熊熊燃烧着的火把和一盏静静的煤油灯下,把还处在昏迷中的颂猜从头到脚全身抹洗了一遍。
对了,颂猜这个名字,还是继母后来给取的。叫起来简单,好听也上口。
大致洗净之后,她们母女俩给颂猜的伤口进行了上药和重新的包扎,也包括他的后脑勺。在把颂猜抬进木盆的时候,继母就听到一声轻轻地“哼哼”声,她发现了颂猜后脑勺的伤口,所以在后脑勺的包扎带里,继母放进了一种阿香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药膏。
包扎完毕,继母说了一句:“这巴裕还真是一个神枪手呢!”
这个情况,阿香在帮忙包扎的时候就看得明白。颂猜右肩处的枪伤也就穿了一个大洞而已,由于有了巴裕他们打伤他之后的及时包扎,流血不算太多,连锁骨都没有碰到一丝一毫。要说这个样子的枪伤和流血,阿香从小可是见得太多了。她知道自己崇拜的巴裕大哥,那枪法可是远近闻名的。
花了差不多近一个多小时,母女俩收拾完毕。继母背起自己的专用小挎箱,领着阿香走到了牛棚的门口。
“你们俩进去收拾一下,把人从木盆里抬出来搁地上就好,注意要让他侧着躺。后脑勺上有伤的。”
“另外,这两天就不要锁什么链子啦。他跑不了!”
继母给站在门外的两个伙计交代了几句。
这个时候的阿香,像大人一样也补充了一句:“待会儿你们来一趟我家,我会找一套老爸的衣裤。你们给这‘死人’穿上。”
“是!”两个伙子一个立正敬礼的动作,虽然不算标准,这还是巴裕队长对他们的要求,巴裕也是从村长那儿学的。
后面的倒血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