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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跑泰国找人去了。听到这则消息,副院长只能是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因为母亲的身体有恙,二哥手术之后的第三天,老三亦兵领着满舅踏上了归程。留下了大哥亦农,在素攀武里这儿继续照顾生死未定的二哥。
此刻,亦兵的内心沉重不堪:二哥他不愿意回家,我就不该如此强求。看看今日弄出了什么状况?!二哥能不能活过来都不一定。我上次来旅游的时候,要是假装没有认出他就好啦。又假如,我没有带着大哥跑曼谷来捉他,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步田地。没有我们的打扰,二哥一家人不是生活得蛮好的嘛?还有,没有了二哥的三十年,家乡的一切和家里的节奏,不也习以为常了吗?我这是在造孽呀!亦兵他欲哭无泪。
看到工伢子摔成了这样,满舅就更是吓坏了。他耷拉着脑袋,跟在亦兵的身后,像个罪人一样。徒儿蒙恬在送别师傅的时候,还反复地说道:“师傅,您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哈?事故已经发生,也不要太过自责了。”对此,师傅没有进一步的回应。他只顾跟在三外甥亦兵的后面,办理着机场的检票,安检,登机,然后就是回家!
丈夫手术之后的第五天,阿香女士生下的老三,真又是个儿子。阿香妈妈真能扛啊,经历了如此的忐忑和惊吓之后,还硬是把肚子里面的孩子怀足了月。生完孩子以后的第三天,她从隔邻的妇产科,搬到了丈夫的病床前。她要亲自地照顾昏迷中的颂猜,与大哥亦农一道。
在后续的日子里,阿香的父亲,即素察老人那边庄园里的一家人,也轮番地到医院里不断地探视着,为阿香和亦农送吃送喝的,组成了当下最为强大的后援团。女儿阿湘也请假三天,来到素攀武里,陪在了母亲和病床上的父亲身边。
按照医生的嘱咐,大哥亦农担负起照顾二弟的主要工作:每日要清理病人的大小便,擦拭着身子,为的是保持病人身体的干净和清爽;给开颅修补后的大脑定期地抽水,须保持颅内正常的脑压;不定期地从肺部吸痰,须维持心肺周边的清洁和健康;每日五次或以上的更多次,给昏迷中二弟的手臂、大小腿和脚掌做着按摩,只有这样,才能防止病人的肌肉出现萎缩。
一个星期以后,无意识的颂猜倒是非常地配合,他神奇地恢复了自主的呼吸。这个时候,大哥又可以往二弟的胃管里灌流汁了,从最开始时的一天一次,至后来的一天五次。事无巨细地,亦农都在细心地操作,不敢有任何地松懈。
有那么几次,巴裕大哥和素察老大家里的其它人,想把颂猜的大哥替换下去,让他回家可以休息一下。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哥却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我可以做的,我不觉着辛苦。一点都不辛苦!你们让我接着做吧?!不让我做,我会非常非常难过的。我将没办法赎罪!
其实,亦农内心的自责,一点也不亚于三弟和满舅。他依然相信:二弟在梦游的时候,就不该叫醒他,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和方法。如此结果只不过表明,工伢子这是在以死相逼啊……大哥的心里没有怪罪过三弟。但是,如果事件可以从头再来,我不会来泰国的。我和三弟就不该来!
颂猜的身体在大哥和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各项机能正在一天天好了起来。十天过后,心跳和血压已然全部地恢复了正常。再过了一个礼拜,连医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病人头顶那个十公分直径的圆形伤口的边沿,刀口正渐渐地愈合和结疤。剃光了头发的头皮之上,也已长出了一层毛茸茸的黑发。
在中国的浏阳方面,工伢子被找到的事情已经无法隐瞒。除了母亲大人以外,大嫂,满舅妈,秀云和晚辈们,都已知道了这则既令人兴奋又让人悲伤的事件。最终,还是满舅亲口向阿姐报告了“您的二儿子在泰国被找到”的消息。老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肯定是悲喜交加,又差一点点昏阙了过去。
十月三十号的这一天,是中国传统的“重阳节”。为了孝敬三位老人,亦兵请得满舅和舅妈到大哥的家里面,与母亲大人共进晚餐。大嫂做了一桌好菜,亦兵却备好了两瓶上好的“浏阳河大曲”。边吃饭还边自责,满舅最终还是多喝了一点。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阿姐哭诉道:“那个化生子呀,宁死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啊!”……呜……呜呜……
当晚,满舅就醉倒在姐姐和大外甥的家里面。第二天清晨,太阳才刚刚地升起,大嫂走到满舅睡着的房间里查看,发现老人家已经长眠不起。满舅的亲姐姐哭诉道:“亲爱的弟弟啊,其实……你无须这样的!”又一次地,老姐姐流下了伤心的血泪。
满舅刚刚升天,十月三十一日的早晨八点,也就是中国时间的上午九点。身在素攀武里病床上的颂猜,突然间醒了过来。看见二弟终于苏醒,大哥当然异常激动!但他眼含着泪水,声音颤抖地告诉了三弟这边的喜讯之后,在电话的那一头,三弟却告知大哥:“满舅他昨晚走了。”
医生认为颂猜的身体已无大碍,关键是今后的记忆力和智商,需要慢慢地恢复了。两天后,老大亦农赶回了湖南。
听到妻子说出了家乡发生的噩耗,颂猜决定回乡奔丧。当然,他也可以提早回家看望年迈的老母。阿香决定带着老二一同前往,至于刚刚满月的老三,就留给继母蔡老师和阿爸照看了。这次老三出生以后,阿香妈妈没有了奶水。所以,离开一阵没有太大的问题。
候机厅的广播里响起了可以排队登机的指令,坐在一旁的颂猜依然发着呆,儿子响响也跟着一旁在发呆。响响发现,阿爸这次生病以后,脾气比原来好了不少。所以,熊孩子跟学起阿爸了,你笑我也笑,你发呆来我也就发发呆。他觉着,这个样子蛮好玩的。
站在身后的阿香,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丈夫头上的护理网罩。然后,她俯在颂猜的耳边轻声问道:“梦醒了没?我们可以出发了。”
这一天是二零零六年的十一月七号,中国农历节气之一,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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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天堂口
回到了老家的亦工,在有意无意之间问起了母亲:“我爸是浏阳人,您的祖籍是哪儿呀?”操着一口已然生疏的浏阳话。
母亲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浅浅地笑答:“我也是浏阳人呀?我和你的满舅就出生在这儿。不过,我俩的祖籍在云南。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母亲知道儿子的头部受过重伤,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她依然诧异他怎么会问起这事儿。
“……不知道,妈,就是随便地问问。”儿子的脑海里依然混沌,记忆的细胞还未完全地连通。
一年以后,颂猜和阿香的大女儿,自作主张地到云南昆明的一所大学去做交换生。学习了一年之后,再回到曼谷的时候,带回来一位新认识的好闺蜜:“爸,这位就是‘南雁’姐,就是我电话里多次提到的。她是我们学校的辅导员,负责留学生班里生活和学习方面的辅导工作。”
姑娘她长得漂亮,且成熟有礼,落落大方。
“同学们都说我俩长得有点像,我和她也特别投缘。所以,我就拜她为姐姐啦,她也乐意收我这个妹妹。”能够带上自己的辅导员姐姐来曼谷玩玩,上家里面看看,阿湘姑娘觉着很骄傲。
“欢迎欢迎!”看到女儿交上了这么懂事有礼的一位大姐姐,还是女儿在学校里的老师,阿香妈妈自然开心。
“哦,欢迎到家里来玩。阿湘有点顽皮,给您添麻烦了。”颂猜也很高兴地看到,女儿能够认识这么一位云南的大姐姐。
“不麻烦的。阿湘姑娘是我们留学生班里的大美女,又非常的聪明。我们学院的老师,还有同学们都非常喜欢她。”
“‘南雁’姑娘芳龄几何呀?”问姑娘的年龄多少有些忌讳吧?但颂猜是长辈,触及到忌讳也算是某种特别地关爱。
南雁姑娘非常大方地答道:“我今年二十七啦,比阿湘妹妹大五岁多呢,是八零年夏天出生的。”
“下次带上你的爸妈一起过来玩哈。”初次见面,阿香妈妈就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听到这个邀请,阿湘闺女却有点不领情,愠怒地朝妈妈瞪了一下眼。
南雁老师伸出右手摸了摸妹妹的头,依然大方地回道:“不要紧的。”她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学生妹妹,接着说:“我妈吧,整天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