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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一时不知有何旧可叙,卫英笑到:“记得小时候,哥哥便与众不同,父王出的诗文,姐…皆能对上。父王时常赞赏。父王还说,若安之为子…中之长,便立安之为太子呢…”
卫英两次说走了嘴又立刻改口。
卢之晋一概没有听明白,他虽然提出叙旧,不过是照会卫英的要求,他的心里正在盘算着别的事情。
安之有些诧异,望着卫英,恍惚见,仿佛见到了戴姬。
只好敷衍的回应道:“臣惶恐,王后过誉了。”
卫英见安之并不回应,卢之晋又心不在焉,便先退去了。
安之道:“臣有一言禀报,因而恍惚,在皇后面前失礼,请陛下赎罪。”
卢之晋如梦初醒似的,“嗯?哦…无妨,你刚才说有谏言相告?”安之道了声是。
卢之晋像个重新回过神来似的,重新认真起来,“请讲。”
安之道:“臣以为,陛下应火速出兵卫国,陛下之前有攻打卫国之念,臣以为此时正是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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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匡复之功何其远
卢之晋一怔,随即欢喜,像个见了美食的孩子,片刻又收敛笑容道:“公子所言,正是寡人所想,公子以为金施挂帅如何?”
安之不知他喜从何来,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对战事如此关心:“金施大都督确实将才,不过臣以为此人不可久留。此人有欲,必生异心。”
卢之晋道:“愿闻其详。”
安之先稽首请罪,卢之晋心急道:“何必如此,公子为寡人爱妻兄长,就是寡人的手足兄弟,以后寡人与安之相谈,如兄弟知音,不必多礼。”
安之谢过后静静的说道:“安之有下情隐瞒,之前金施上报的尧荣之死有假,是金施误将替死鬼当作尧荣,
臣告诉他实情,大都督对臣说,如果臣能保密,就与臣同富贵。此人不可轻信。”
卢之晋点点头道:“这样的人不用也罢,眼下用人之际,寡人又能如何呢?为何不早说此事?”
安之道:“臣…有一计,可取金施而代之。”
卢之晋的眼中散发着天真烂漫的神色,如同盈盈星光…
卫王一连几日都不曾听政了,朝中一切事务都有尧荣打理后宫宴乐的次数越来越多,后宫承宠的宫女也越来越多,安之听到这样的消息,很是震惊,自古以来,王朝更替,表象大多如此。
珝宓宫中,尧荣穿着宦官的衣裳仰卧在戴姬床榻之上,戴姬虽然是尧荣的长辈,却生的比尧荣还要年轻些,戴姬娇嗔的埋怨道:“你这天煞孤星,刚刚克死了你那老爹,又来呕我?”
尧荣在戴姬脸上蹭了蹭,“好表姑,你疼我,只归我一个人吧,卫王开始吃那药,便活不久,等他死了,我就坐他的位子,到时候,你今天疼我多少,我就疼你多少。好不好呢?”
戴姬一把将尧荣的脸推开,笑骂道:“好一个忠君爱国的乱臣贼子…”尧荣揉揉粗壮的脖子,有力的臂膀箍住戴姬,亲吻着戴姬的耳朵,一面心肝脾肺肾的乱叫。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侍女压低声音通报道:“陛下往这边来了,就快到门口了。”尧荣一面急急忙忙的系着腰带,一面不满的谩骂:“这老东西,来的真不是时候,老子恨不得一枪捅死他…”
戴姬匆匆的整理头发和衣裳,床榻,一面推搡着尧荣:“傻东西,还不快从后门走?”
尧荣拎着裤子,不情愿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卫王吃过了药,满面红光,戴姬笑盈盈的迎了上来,“陛下,今日,宴乐可还舒心么?妾身身子不大爽朗,因此才不能陪伴。”
卫王迷迷糊糊的坐下,戴姬一面让人去煮醒酒汤,一面用帕子沾了凉水,给卫王揉太阳穴。
卫王拉过戴姬白嫩如脂的手,摘下她手上黄澄澄的红宝石金戒指,扔了,醉醺醺道:“金戒指,带了快两个月了,哪里需要戒那么久?”
戴姬被卫王捏着手觉得疼,像抽回来,又不能,便千娇百媚的嗔怪道:“陛下,妾身着实不能服侍陛下,因为臣妾的肚子里…”
说着一手在细腰上抚摸着。
卫王见状,先是一怔,随后大喜过望,大笑道:“莫非是?”
戴姬娇羞的点点头,用帕子甩了卫王一下道:”妾身还不是为了忌讳…谁知陛下一点都不知晓妾身的心思…”
卫王听了,大笑一阵,侍女端了解酒酸汤来,卫王借过喝了一口。
“我大卫国后继有人了…”
却说安之对卢郅隆说一计除掉金施。卢郅隆以为可行,金施虽然常胜,却很世故圆滑不够真诚,纠结的一群谋臣皆是势力之徒。
大殿之上万分肃穆,卢郅隆率先开口道:“陛下,臣听闻,卫国百姓所食之物和列国不同,特地寻来与各位爱卿分享。”
说罢一挥手,二十个宦官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中是一些白瓷碗盛着秕谷煮野菜。
卢郅隆笑到:“臣曾鱼服去我百玦的乡野,尝过百玦的野菜,味道很是特别,诸位,别端着了,吃干净。”
众人一时间惊愕,左顾右盼,不知谁先下箸。卢之晋首先尝了一口,觉得食用这样一碗菜简直是苦不堪言,趁着诸位大臣低头之际,悄无声息的扣在地上。
有妆模作样的亡口中扒拉几下,卢郅隆见状,轻蔑的冷笑一声,转而收敛了笑容,面对众位大臣冷冷道:“怎么?陛下都吃得,诸位倒吃不得?”众人一听,纷纷强忍着恶心,一点一点的往口中送。
唯有一个郎官把心一横,风卷残云的几口吞下。卢郅隆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像是搞了恶作剧般的微笑挂在脸上,一双笑眼眯成一条缝。
众人纷纷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神情,也大口吃起来。
不到一刻钟,那郎官忽然面露难色,拱手道:“陛下赎罪,臣…臣…胃痛难忍…实在是…撑不住了”
卢之晋饶有兴致的轻声道:“哦?这么神奇?”话音风轻云淡,仿佛轻柔的一丝春风。
众人不敢多言,都强忍不适,低着头垂手而立。
卢郅隆凌厉道:“想必诸位生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不知哪位能告知本侯,这是什么原故?”
众人都不做声,空旷的大殿里净若无人,卢郅隆见无人回答,一拍手:“就你吧,郎官。”
郎官似乎受了惊吓,慌张的一抬头,惨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是…臣受陛下恩典…”
卢郅隆听了,朗声大笑,一直笑到咳嗽。
“这么说陛下恩典没有泽及天下喽?”卢之晋听了这话,趋炎附势的向郎官投以不满的神情,郎官慌张跪下,连呼不敢。
卢郅隆冷眼瞥了众人,仿佛见了许多酒囊饭袋。伸手一捻唇边细细的胡子,方才开口:“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道理不必再教诸位,别把自己家的水缸装的太满了,你们的水缸满了,陛下的水缸就空了。”
众臣方才松了一口气,齐呼愿为陛下效力。
卢郅隆说完了百玦的家事,方才恢复平静和热情。卢之晋见卢郅隆的脸色转晴,便心血来潮的问道:“寡人听说卫王这两年,喜爱宴乐,宫廷之中常常莺歌燕舞,曼妙非凡啊?”
令尹庄股道:“臣听闻,卫王并非爱好宴乐,实则爱上进药,日日必食,迷失性情。”
上卿臧点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国君昏聩,百姓受苦,我百玦以仁政治国,应以天下为己任,出兵卫国,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卢郅隆点点头道:“臣正有此意。请陛下传安之觐见。”一个尖细的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
安之身材匀称,唇红齿白,目若朗星,穿着文官的官服,手持玉笏。
“安之觐见陛下。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目目相觑,安之颇有名声,煽动瓜分东渚的卫国公子,又是曾经献计大败卫军的谋臣,只是身份不高,众人不知为何传一个将军帐下的谋臣上殿。“
臣听说安之文采甚好,就令你写檄文一篇,以作军用。”安之答了声是,正要退出殿去。卢之晋道:“就在这里写,不影响诸位议事。拿纸墨!”
两个宦官抬着桌子,和跪席,摆在大殿的侧面,安之只得拱手遵旨。
安之今年二十岁,是朝堂之上最年轻的臣子,众大臣有的同情,有的蔑视,安之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大殿的另一侧,时不时有人瞟她一眼,留下不以为然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