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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不是说了过段日子检查了才确定吗？”
“确定不了了，就是不好了！我自己知道的！”周妮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推开程翔，掉头朝马路上跑。
我忍不住牵着黄心宜站起来，程翔还傻站在那。
我朝他说：“她买的药对怀孕有影响。”
他扭头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慕云初告诉我的，我说别人怀孕都讲究健康受精，是药三分毒，还是那种药能是什么好东西。
程翔愣了下，搓了搓脸，喃喃道：“那也好，我本来就不想要她那个孩子了，我还有你。”
“我们不会有可能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改变不了。”
“我会跟你离婚，我跟孩子不会再和你们程家人在一起。”
程翔重新打量我，眼底满满的纠结，最后落寞的笑了。
“以后再说吧。我走了。”
我看着程翔跑走，知道他是去追周妮了，心里有些落寞。
他这次也没固执的认为我们还能在一起，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固执了？
我问身边的黄心宜：“他是不是想通了，打算跟我离婚了？”
“离就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都还年轻，都有寻找幸福的权利。”
“嗯，离就离吧。”
“深深你还是早点让程翔把证件还给你吧，这样拖着很危险的，要是周妮的孩子没了，你婆婆一定又想让你回去的，他们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把黄心宜的叮嘱记在了心里，当晚回到房间就给程翔打去一个电话。
他在那头有气无力的，还是喊我老婆。
听得出来他心情很好，恐怕多少跟周妮肚子里孩子有关吧。
“程翔你明天把证件给我，行吗？”
程翔在那头顿了几秒钟，“老婆，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如果你是我。我和你哥们和你兄弟搅合在一起，你会和我继续吗？”
他又是一阵沉默。
“程翔，我知道你是真的爱过我，也疼过我。我真的不想再折腾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彼此留一点最后的好回忆，好吗？”
“好。”
程翔突然如今爽快的答应让我愣住，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我忍不住问：“你们家没出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
“老婆对不起”
我莫名流泪。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伤的这么深，原来当做坏事会上瘾的，你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我擦干眼泪，吸了口气让自己心情平静些。
“老婆，周妮跟我保证了再也不会打扰你的工作，你以前不就是想当个厉害的设计师吗？你好好努力，好好过日子。老天爷不会一直薄待你的。还有啊，慕云初那个人高傲自大，行事风格狠辣，但是他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男人。要是万一对你真上心了，你好好把握。这种男人不动心就是块寒冰，一旦动了心，会舍得付出一切守护那份爱。”
今天的程翔特别奇怪，奇怪的让我有种他在交代遗言的错觉。
他很少先挂我的电话，这一次是他先挂了电话，我感到不安就给程芸打去电话。
程芸在学校宿舍里，接到我电话让我等一下。我听着那边一阵脚步声到了一个安静地方。
“嫂子，你有什么事啊？”
我淡淡道：“还叫我嫂子，你新嫂子都上门住了。”
程芸在那边默了两秒钟，“嫂子对不起。周妮搬去家里前半个月住在我租房那边，是我妈把她带过去的，还让我照顾她。”
“所以你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要生下孩子？”
“嫂子，我没别的意思。虽然我是程家人，也帮着我妈没少拿你的东西，但是最近我自己感情也不顺利，一想到你就觉得安慰。跟你比起来我幸运太多了，我妈那性子你也知道，家里的大王，哥都不敢违背她，我更是没办法。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
我打断程芸，快速道：“我不怪你，谢谢你心疼过我。刚刚跟你哥通了个电话，他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你要是有空回去看看吧。”
“嫂子你人真好，早知道我当初就不拿你东西了。”
我笑了笑，随便说了两句挂了。
任何时候都没有早知道当初。做了就是做了，伤了就是伤了，你有你的悔意，我有我的死心。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还睡着迷迷糊糊，手机响起来，我见是程芸的电话直接调了铃声，我让她关心下自己的哥哥。并不想知道她的台词。
没一会，黄心宜乒乒乓乓敲响我的房门，跟见了鬼一样一个劲喊我的名字，叫我快起来。
我真的没睡好。深一脚浅一脚下床去开门，黄心宜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秦深不好了！”
“什么事？”我眼睛都睁不开。
“你老公自杀了！还把周妮差点掐死了！”
“什么？”瞌睡虫一下跑光了，我睁大眼睛看着黄心宜，连吞了几下喉咙：“心宜你在开玩笑吧？”
“我跟你开这个玩笑干什么啊！是任浩亲自打来的电话！”
我冲回房间，抓起我的手机，正好程芸又一个电话打过来。
我一接听，就传来她惊天动地的哭声，哭的我一下如坠入深渊。
我伤心绝望的时候，想过死，想过和他们同归于尽，想亲手杀了程翔一了百了，可当他真的可死亡这么近的时候，我没想到是这种感觉。
原来就算我对他再失望，我心里也是不想他死的。
脑子里蹦出第一眼看到他的画面，还是个青春简单的花少年
“嫂子，你快来医院啊！我哥进去抢救了，家里好多血好多血嫂子，你快来啊”
我愣在原地，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啊！
程芸在那边哭喊着，我手里的手机落在地上摔成两半。黄心宜连忙给我捡起来按好塞进我口袋里。
“深深你别担心啊，只是自杀，又不是死了，程翔他那么坏。坏人的命最长了。”
我狠狠点头，是啊，坏人的命最长了！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咱们都还年轻。他父母都还那么健朗，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医院的，黄心宜一直在身边扶着我，我好几次看不清眼前的路差点跌倒，都是她一把扶住我。
到了医院，我被走廊上满满的消毒水味道熏得头晕作呕，黄心宜问东问西挽着我找到急救室走廊。
悲恸的哭声从走廊最前面传过来，黄心宜挽住我停下脚步。
“你婆婆在哪，我们要不要过去？她不会又跟你闹吧？”
我摇头，顾不得其他，朝前踏出去，我现在只要程翔活着。
他只要活着，我们什么都好说
黄心宜亦步亦趋贴着我，我俩来到程芸面前，坐在那哭的程芸一抬头看见我，二话不说抱住了我的腿。
“嫂子，我哥他”
她哭得说不出来话来，她一直觉得程翔没用，跟程翔吵架动不动就骂他去死了算了，现在他真的要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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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对不起第一个孩子
我看向靠着公公哭得气都快喘不过来的婆婆，她的儿子终于被她压迫的不打算活了，她会不会有所醒悟啊？
婆婆朝我看过来，不同之前每次看见我凶神恶煞、趾高气扬的样子，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她二话没说直接扑跪到地上，对着我的方向。
“秦深，算我求求你了。别跟翔翔离婚，都是我的不对，你怎么对我都好，求你别跟翔翔离婚。”
我拨开抱着我腿的程芸，拽着发傻的黄心宜坐到对面椅子上，不离婚婆婆，默默看向急救室。
婆婆跪着走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衣摆，“翔翔在救护车上一直流血，一直说着不要跟你离婚，我这个做妈的心啊从来没这么痛过”
婆婆抡起拳头砸自己的心口，我恍若未闻。心里空空的。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如果程翔抢救不过来，就这么死了，该怎么办？
我的孩子没有父亲，我以后在孩子问起他的时候。难道要告诉它的爸爸死了吗？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就算孩子小的时候我瞒着他，说什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了，总有一天它长大了会明白那是死了，那时候他会失落悲伤的把小时候没背负的伤心一起背负。
程翔死了，什么就没了。他如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