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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又好。
春日的时光短暂而美丽,一簇一簇的花落下,嫩绿鲜艳的新叶堆满了枝头。一场场雨下下来,新叶被洗的发亮,少了鲜嫩的鹅黄,绿色愈发浓烈起来,转眼便要入夏。
随着天气热起来的,是人的热情。
州试放榜的日子是五月十五。
各地官学门前早早就有人等着了,只等张榜。
此地尚文,有学识的人多,参考的人也十分多,几日前听说从官学里传出来的消息,今年足足录取了近百人。
两骑骏马停在一处酒楼前,从马上下来两姐妹。有人还依稀记得,这两姐妹便是参考前那对被人称道的姑娘。
这处酒楼专供那些等着放榜的学子,榜文出来以后也会有人来通报,顺便讨赏,也就不必学子们去榜前挤了。
此时已经有许多学子在里面,雅间雅座一概没有了。何明玉便领着何明清在大堂随意找了张小些的桌子坐了。
不免有些就猜测起来,“哎,你们说那边那位姑娘,这次能考第几名?”
“姑娘家虽然有才学者也不少,只是和我们这些数十年寒窗苦读的人同场参考,不免有些吃亏。”
“我说也是。能考上就已经是十分了不得,不知要祖上积多少徳。只怕是玄。”
酒楼里人来人往,距离不远,两姐妹不免零零碎碎地听进了一些。
何明清不免偷笑,凑过去和姐姐耳语:“这些人自以为了不得,哪里知道我家姐姐比的,就他们读的那点子书也好拿出来说嘴的。”
何明玉只是一笑了之,“叫小二来点茶吧。”
“好。”何明清做主向伙计要了壶寻常的绿茶,又要了盘松软清甜的绿豆糕。
何明玉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水,随意地喝着。何明清就在那里抱着绿豆糕有一块没一块的吃。
何明玉笑她:“不是说最近长胖了吗?怎么有吃上了,看来你身上的这衣服又要再做新的了。”
何明清毫不在意的咬了口绿豆糕,和自家姐姐撒娇:“上次做这衣服时预留了尺寸,到时候改一改就好了,我如今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自然吃的多些。”
二人正说话,却有一位书生上前搭讪,“小生姓张,不知可否与两位姑娘拼个桌?”
何明玉未答话,何明清就道:“这位公子,我们这张桌子小,三人坐着怕是有些局促。公子不如去挑张大些的桌子,宽宽敞敞的坐着,岂不方便?”
张公子不愿挪步,“大家都是同届的,张某有心结识二位,还望不要嫌弃。”
明清还要再说,被何明玉轻声唤住,“小妹。请张公子坐吧。”
何明清扁扁嘴,“张公子请坐。”
张公子就在何明玉对面坐下,又说道:“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和金松糕,尤其是这金松糕,入口即化,满口余香,二位姑娘可否尝尝?”
何明清抱着大半盘绿豆糕,笑了笑,“多谢张公子了,我不喜欢金松糕,吃多了发腻,还是这个绿豆糕好,清甜松软,又好消化,我极喜欢。”
何明玉亦微微笑道:“多谢张公子美意了,我喝这个就好。”
张公子见二人穿着不过中等,这样的日子常人都会穿的比往日好,想来这两位姑娘家室实在一般,怕是没有见过那等好东西,为着面子,一时也不好接受。他遂也不勉强。
其实他哪里知道,当初何家那样的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精细上好的吃食没尝过,实在是没多大新意了。
“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张公子拱手问何明玉。
何明玉微笑着,却不愿和这种人过多打交道,许他坐下是因见他不依不饶站在一旁,碍于影响。
她只答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知不知道都不打紧的。”
张公子实在是过于顽强,脸皮也厚,“这不知姑娘芳名,又该如何称呼?烦请姑娘告知。”
何明玉心中已经十分厌烦了,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
正这时,何明清横插一句:“张公子,不知道名字也不要紧,若要称呼的话……我叫她姐姐,张公子也可以这么叫,我不介意的。”
这话实在是大胆又顽皮,张公子当场愣在原地,何明玉却被惹得笑了起来。
她本是端庄清丽的样貌,连唇瓣都是淡淡的粉色,一笑起来却如白梅添了红蕊,杏花沾了春雨,立时多添了几分鲜艳活泼的丽色。
张公子只觉得眼前一晃,那人便又恢复了端庄温柔、不假颜色的模样。
他有意想要再与之多谈一会,却听得街上人声鼎沸,热闹了起来。
“放榜了!”
“放榜了!”
这一下,张公子可没有心情再顾这里了。
热闹里,有人飞奔而来,各自口里报出令人欣喜的消息,酒楼的气氛立时达到最高潮,学子们都期待等着报信的人口中报出自己榜上有名的喜讯。
有的成竹在胸,表面淡定,有的戚戚惶惶,焦灼不安……
………………………………
第四百五十六章 可笑之至
“今年足足录取了七十八人!”
消息传来,引的四下里愈加热闹了。
有来往报喜的人,一进了酒楼便朝着高中的学子去了。
“杨白,高中第三十七名。”一个报信的人唱和着。
那边一个学子闻得此迅,满脸喜色,周边的人忙贺喜:“恭喜恭喜啊!”
那人一面叫下人拿了银钱打赏送信的人,一面回谢众人。
“孙绍文。高中第十六名!”
“曹徳信,高中第七十一名!”这样的报信接连不断。
张公子有些忐忑的等着,自己派去看榜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公子!公子!”一个蓝色短衫的小厮从外面跑进来,直朝张公子而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如何?”张公子急忙问。
小厮狠吸了一口气报出来,“二十六名!恭喜公子!”
张公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狂喜起来,总算是考中了,还是个不错的名次。“辛苦你了。”他掏了一包银子赏了小厮。
周围立时有人围上来恭喜他,张公子一面应和着一面转头去看坐着的何明玉。
何明玉淡淡一笑,斟了一杯茶水,举杯道:“以茶代酒,恭喜张公子高中。”
旁中与张公子熟识的一位学子,见说话的是一位小娘子,且又生的不错,便笑道:“既是要庆贺,不如今日有愚兄做东,请张兄,两位姑娘还有在做各位一聚,好好饮上几杯庆贺如何?”
有不知是谁插了一句,“这位姑娘可是也参考了?不知中了第几名?”
这话的语气有几分轻慢,大家都听的清楚,去一时不知是谁说的。
张公子未得美人心,忙做还转,“看姑娘此刻都还如此气定神闲,必定是胸成竹在胸了,好事不怕等,或许一会报信的人就来了。”
众人也不好和给一个姑娘家没脸,只都岔开话题,“不知张公子今日想要去哪里庆贺?”
众人热热闹闹的商量起来,何明玉仍旧只是坐着喝茶,何明清一碟子绿豆糕只剩小半碟了。
“有点噎,姐姐给我倒杯茶。”何明清道。
何明玉倒了杯茶给她,她喝完了茶,四下看了看,寻着个小二,招了招手,“你过来。”
小二热情的上前询问:“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何明清指着面前的绿豆糕,“这绿豆糕我吃不完了,你替我去寻张油纸来打包好。”
小二还以为有什么巧差事,却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小事,心里虽然不怎么样,面上还是堆着笑,“您等会,我这就去给您去取油纸来。”
小二去了,何明清有些百无聊赖的敲着桌面,“姐姐,都要正午了。外祖母还在等着我们呢。”
何明玉一句话就戳破她,“你是惦记着外祖母说的冰糖肘子吧。”
“嘿嘿嘿,什么都瞒不过姐姐。”何明清傻笑。
何明玉:“再等等吧,不急。”
直到都开榜快一个时辰了,不知道店中是谁先想起来,随口问了一句,“哎?不知这一届的解元是哪一家的?怎么没听说。”
有人接连反应过来,“还没有听见报解元的。”
“都过去了快一个时辰了,按理说这解元应该是第一个报出来的才对,怎么还没有消息。”
有哪家的小厮说:“好像是什么玉的,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少有取这样的名的,想来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吧。”有学子揣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