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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杀贼,好像突厥一夜之间变得疲弱不堪。
西域校尉韦节早在一份奏章中写明,已经安排杨崇回长安,至今一个多月,没有任何边报说杨崇动身了,突然之间,在杨玄感叛乱以后,杨崇动身了。周谦特地来了尚书台一趟,汇报从特地的渠道传来消息,武贲郎将杨玄纵、鹰扬郎将杨万硕都已经在辽东逃脱,身陷囫囵的李子雄也奇迹般地在海上失去了踪影。
同时中枢八百里快马提醒长安,要关注杨崇;弘农杨氏可能涉及杨玄感一事颇深,杨崇是杨氏另一个领兵的大将,杨义臣在辽东已经被革去了兵权。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杨玄感一路势若破竹,兵锋直指洛阳,随着弘农杨氏神木堂族长杨浩和越来越多的杨氏子弟出现在叛军队伍中。
长安,乃至整个直隶,流言蜚语顿起,说弘农杨氏全力支持杨玄感兵变。周谦搜集到的各家与杨玄感串联的人更是触目惊心,数字几乎日日增长。卫玄再也按捺不住,下令抓人,只要是稍微有些关联的,都被抓到狱中,到最后,只凭旁人一句告密的话,就能把人抓进去。越抓越多,绝不是卫玄想见到的结果,但是层层官吏文书做得丝毫不差,看表面文字,可谓个个都该死。
六月四日,通济渠和黄河两条通往永济渠的航道终于断了,洛阳无法再往涿郡运输粮食和兵械,这就意味着杨玄感连最后一丝的余地都不想留,要和自幼为伴的圣天子做一个真正的了断,要么生,要么死。面对洛阳数日连续不断的邸报和樊子盖、李浑言辞激烈的文书,卫玄在尚书台坐了几晚上,终于下决心,把两千多疑犯全部杀了,分批斩首示众。
突然之间,在杨玄感叛乱以后,杨崇动身了,出现在扶风。卫玄等人弄不清楚,杨崇选择在这个时间回长安,是为了表白自己,还是准备假途灭虢抛出的烟雾。此刻,已经没有人再非议当年屈突通对杨崇下的评语,当世陈庆之,铁勒、突厥、吐谷浑,包括大隋名将李景,一一折戟成沙;杨崇手下铁骑过万,纵横一时绝不是空谈。
卫玄想做的,就是不要节外生枝,连夜安排好刑场;等百官得知消息,卫玄已经陪着代王杨侑上了监斩台,虽然派了独狐延寿去阻拦杨崇,但是卫玄和独狐篡等人并不看好结果。杨崇果真赶到了,时间掐得正好,卫玄目光投向马车,凄厉而孤寂。
烈日当头,无数的人头上冒出了汗,有热汗,也有冷汗。就要被处决的囚犯都停止了呼号,两千多人大部分是弘农杨氏的子弟和门生故吏,当然晓得杨崇是杨氏的人,晓得杨崇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赶到。宇文恺捻须而笑,杨崇不可能不清楚长安的现状,但是他还是公开露面了,自己没看错,杨崇有着为信念奋斗的执着,虽千万人,吾往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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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满城烟花
虽千万人吾往矣,在史书中是如诗般的画片,让人读起来荡气回肠,想象万千,但是在现实中,就意味着决绝,意味着死亡;马车在断头台前缓缓停下,杨崇泰然自若地走了下来,随同杨崇下车的还有身材丰满的元袭人,捧着一个四方的纸盒,一步步雍容大度,笑容灿若朝霞。
监斩台上的大臣们还好,昨夜传来的消息到现在都知道了,可是不知情的大多数官吏都惊呆了,一直担心杨崇响应杨玄感起兵,没想到杨崇人已经不声不响地到了长安。可是杨崇你怎么敢回来,难道不知道弄不好就会被当作杨玄感的同党丢官罢职,甚至丢掉了性命。
官兵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围观的少女们望着跟在杨崇身后的元袭人,欣赏、迷惘、羡慕、嫉妒、恨,酒楼窗口前的周茹硬生生捏碎了掌中的酒杯,被碎瓷的锋利刺得生疼,如果眼光能够杀人,元袭人已经死了一万次;周谦似乎没发现女儿的异常,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杨崇。
杨崇走上监斩台,参见代王杨侑后,感慨地望着卫玄说:“卫公见老了,为国事可谓殚心竭虑。”
卫玄缓缓地点头说:“要是屈突通在,他会对你更满意,陈庆之都不敢的事,你都敢做。说吧,回长安有什么事?”
杨崇淡淡地说:“缺人,想从长安带些人回伊吾,你给我的那个地方太缺人,尤其缺汉人。我知道现在杨玄感叛乱,长安也缺人,不如就把那些要砍头的死囚徒给我,带到西域去好好调教。”
“休想。”卫玄咬着牙说:“杨崇,要不是念及你一身才能,我现在就能下令将你拿下斩首。”
杨崇拱手问道:“卫公,他们犯了什么罪?”
卫玄毫不退缩地说:“谋反。”
“可有证据,身为宰辅,不能以莫须有杀人。”杨崇一步不让,卫玄冷笑道:“证据,恐怕看到证据的时候,长安已经满城叛军了。”
杨崇摇头说:“卫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恳请三思。皇族出自弘农杨氏,屠杀太重,会让族人反感,人心尽失;如果再引发关中大乱,一旦洛阳失守,你拿什么来守住关中,守住长安。”
“洛阳失守。”卫玄气急败坏地叫道:“杨崇,你再胡说一句,我就下令杀了你们两人。”
骨仪叹息一声,卫玄这些天承受的压力太大,如果卫玄没有丢失洛阳的担心,怎么会如此进退失措;阴世师问道:“杨崇,你这么说可有原因?”
杨崇望望卫玄三人和三人身后的十几名官员说:“战场瞬息万变,我没有消息来源,不做评价,我只想问,你们弄清楚没有,杨玄感扬言要推翻圣天子是为了谁?”
为了谁,监斩台上的近二十名官员陷入沉思,骨仪惊道:“杨玄感说自己不是为了荣华富贵,那么最起码一开始他是要奉某人为帝的。”
所有人不寒而栗,能够在洛阳当皇帝的就是那么几位,齐王杨暕、秦王杨浩、越王杨侗。齐王杨暕虽然被禁锢,但是两万太子宗卫率名义上仍然是杨暕的部下,左武卫大将军李浑更是杨暕的铁杆支持者;秦王杨浩是河阳都尉,河阳就在洛阳对岸不远的地方,杨浩还是崔弘度的外甥;越王杨侗就更不用说了,是洛阳名义上的君主。
这三人任一个人表明态度,都会让洛阳的防御瞬间崩溃,杨玄感始终没说自己效忠于谁,很可能就是他还杀到洛阳城下,没到使用同谋者的时候。卫玄头上渗出几滴冷汗,目光清晰了一点说:“老夫可以把你留在洛阳,看一看是否真的如你所猜测。”
杨崇微微一笑说:“卫公,西域形势不乐观,否则我何必专程回来要人;再说,长安未必象你想的那样,很多事你同样没有办法。不说了,我们瞧个戏法吧,调节调节气氛;袭人,把烟花放一下,或许这是我们在长安最后一次放。”
元袭人甜甜一笑,似乎全然不知道自己被杨崇拉入了危险中,低头把纸盒放在地上,打亮火折子,点起烟花,然后迅速丢了火折子,捂着耳朵躲到一旁;只听一声巨响,一旦光柱往天空射去,在高处炸出出美丽的火花,绽放成无数小小的光点,在阳光下是如此的美丽和耀眼。又有一朵,又有一朵,从城里到城外,随之升起成千的烟花,在天空中蔚然成观。
监斩台上下目瞪口呆,从元袭人的动作来看,放烟花并不困难,但是很明显,烟花分布得均匀,一个人一次只能放一朵,那么城中就有上千杨崇的人。杨崇仰头欣赏着烟花说:“卫公,我保证,只要跟我离开长安的人,三年之内不回长安。”
三年,如果杨玄感三年不灭,大隋恐怕就真的是不行了。卫玄急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指着杨崇,语无伦次地说:“杨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说什么吗?”
卫玄语音苍凉,杨崇一脸无奈,让旁观者心酸。其实骨仪等人早就明了两人的那种互相赏识的关系,卫玄对杨崇的不假言辞就是希望杨崇远远地离开这件事,只是杨崇态度坚决,不肯让步。代王杨侑突然说了一句:“好漂亮的烟花,杨大人,你以后每年送点烟花到长安来,让本王和百姓看看;卫公,你就答应他吧,一切有本王担着。”
代王杨侑再是小孩子,也是代王,替杨广担任留守长安的重任,杨崇急忙叩谢;卫玄脸色发青,等杨崇起身站好才说:“就算代王说了,也需要查明情况,明显和杨玄感勾结的,还是不赦。另外,为了以防万一,这批人到了敦煌没出事,你才可以离开长安。”
卫玄盛怒之下,说话还是有理智的,查明和杨玄感勾结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