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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却摇摇头:“民告官,不是你想的那般轻巧,是要记录在案,影响你一生的。兴许只是因为这一点,你想卖身为奴都不会有人要你,以下犯上是大忌!各个行市,团作会因此不敢收你。你连一个帮闲都做不成,往后又如何来养活自己,养活老父?”
李潮生目瞪口呆,连纪昀敖锐也惊愣的看着纪尔岚。
原本他们以为纪尔岚让李老丈去告状,是因为李老丈作了孽害死女儿,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受应有的惩罚,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纪尔岚怎么会知道这些暗地里的道道?
纪尔岚说道:“你放心,我父亲是大理寺正,此事必由他经手,我会想办法关照李老丈的。”
李潮生激动看着纪尔岚,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偿还自己的恩情,他突然端正面色,对着她深深叩拜下去,说道:“姑娘之恩,我无以回报,往后愿留在姑娘身边,听从调遣,奉姑娘为主!”
众人都有些意外,纪尔岚却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只是说道:“我身边不需要没用的人,而且,时时会有生命危险。还是算了吧。”
纪昀等人都有些尴尬,李潮生却仍旧坚定的跪在那里,看着纪尔岚,说:“姑娘再造之德,生死不敢忘,无论姑娘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去办,我李潮生都在所不惜!”
李潮生相貌端正,人有长得高大,此番言之凿凿,的确有几分男人的担当和气势。
纪尔岚看着他轻轻笑了笑:“既然你这般坚决,你我又有这份渊源,我便留你差遣左右,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不能胜任,或听差办事马虎存有二心,就别管我心狠不客气。”
李潮生抬头,直视着纪尔岚冷硬的目光。他知道,在这样的目光之下藏着的,是一具再温善不过的灵魂。兴许她是一柄危险的利剑,但她决不会将锋芒对准自己人。“是,请姑娘放心。从今往后,李潮生的命就是姑娘的!”
当天晚上,纪成霖面色阴沉的回了府,众人压抑无比的用过晚膳,纪尔岚装模作样的问道:“父亲,出什么事了?”
纪昀刚刚放下筷子,看见妹妹面不改色的坑自己的爹,心中万般无语……他这个妹妹,性情多变的吓人,两面三刀的本事出神入化……
纪成霖面色郁郁的看了一眼纪尔岚,简略的说了说事情始末。纪天姀惊到:“父亲,那位刘大人比您官高两级,恐怕不好得罪吧?”
一众人都朝纪成霖面上看去。纪成霖闷声不响的漱了口,一副‘老子没心情多说’的模样。
纪天姀本想表现表现,见纪成霖没有回应,不由脸色变得难看,不再多言了。纪如珺暗中看了她一眼,不由暗骂她蠢。白来的把柄不好好利用,整日想写没用的事!纪尔岚的身世必然有猫腻,纪天姀一次失败,居然就放弃了!
纪如珺轻蹙眉头,心中盘算着怎么让纪天姀多用用脑子。
纪尔岚坐在一旁,面色整肃,对纪成霖说道:“父亲无需多想,刘府的事情根本无从分辨。父亲即便想要包庇也无从下手。既然如此,不如秉公处理,对父亲的官声大有好处。”
“你说的轻松,刘副都御使官居四品,岂是那么好得罪的?”纪成霖叹了口气,为何他刚上任没几天,就接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民告官?几十年也出不了一回民告官!
纪尔岚那不为所动,说道:“父亲,这可是天子脚下!稍有不慎,就是丢官掉脑袋的事。您有必要为了一个毫无利益关系的刘大人,铤而走险吗?您是端王爷提携的人,您做了错事,打的可是他老人家的脸。到时候刘大人是没事了,您却被拉下水了!刘大人可能回头帮你挽回?”
“再说,凶手是刘大人的姨娘,又不是他自己,最多是个私德有亏,家风不严的结果。而且,此事已经水落石出,您不顺手捞件功劳,难道要自毁前程么?秉公办事怪不得你,得罪人也是情有可原。但您若是徇私……恐怕就是后患无穷了!”
第二日,在所有人都以为刘家和李家这桩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突然传来李老丈击鼓鸣冤状告刘府杀人害命的消息。
得知此事的百姓一时间都沸腾了。
“李老丈?他居然敢鸣冤告官?”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那位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打骂两个孩子的老头,居然会为了女儿去找朝廷四品官员的麻烦?”
“哎呀,真是疯了!这不是给人家送下酒菜嘛!根本是死路一条!”
“怎么回事?我前段时间出门了,竟没听说这事!谁知道内情,赶紧说说?”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全都堵在了官衙门前。
纪成霖听了一路的议论,郁闷无比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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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透露
几十年没有出现民告官,事情一出,自然轰动。因此,连皇上也得知了此事,十分重视,特命刑部和御史台也来了人在一旁听审。
刘致在御史台任命副都御使,又事关他府上,他自然也要来此,只不过,他应该算是候审。众人看见他的时候,面色难免有几分古怪,让他原本难看的脸色又铁青的几分。
纪成霖处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难受至极,却只能硬着头皮办事。
李老丈被人按在春凳上打了十板子,虽然受了关照,但也不能放水太过,因此他上了堂面见纪成霖的时候,哆嗦了半晌才说出话来。“青天大老爷……”
纪成霖被这一句‘青天’给愣了半天,到底是头回断案,又是非得秉公处理的案件,他无奈之下倒很有几分受用。“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李老丈按照之前纪尔岚等人授意的说辞,半个字也没提刘副都御使刘致,而是句句指控许姨娘最毒妇人心,纪成霖越发放心断案。从头到尾听了李老丈的陈述,便着人去招姨娘顾氏上堂。
内宅妇人上公堂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还是因为人命案。更别提她的男人就在这公堂之上让众人看着笑话。许姨娘战战兢兢的被人带到堂上,又看到繁儿站在一旁,人已经瘫软了一半,她抱着一丝侥幸往刘致那里看去。
刘致却目光森然,看的她一阵瑟缩。
刘致当然知道自己家里那点事,但他如何能想到已经风平浪静事情,居然突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是无论如何也是要出来表态的:“纪大人不必有所顾忌,定要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许姨娘闻言大惊失色,心中的侥幸通通破灭,又有繁儿出面作证,一一说明各处细节,她便连狡辩的话也说不出了。
案情结束的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大理寺到宫中求了皇上旨意,将许姨娘定案为秋后腰斩,刘致家风不严,致使民众利益受损,影响及其恶劣,官降一级,发俸一年。
纪成霖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高兴,案情进行的顺利,虽然不是他的功劳,但毕竟是他断的案,对他的政绩是大有好处的。
远山轻雾重重,烟色淡淡。纪尔岚的马车从沽水路过,往女学而去。她透过车帘往外望,正望见沽水东岸。想起那日她在水下抱着暮雨几乎就要坚持不住,渡王用力一拖她足底,她猛地浮出水面,那一瞬间,她几乎有一种,是渡王给她了新生的错觉。
“姑娘的伤势好的真快,多亏了渡王爷的秘药好用!”暮叶递了杯水过来,说道:“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伤口已经结痂了。今日奴婢就给您涂上那个什么雪玉膏。雷泽说,涂了这个肯定不会留下疤痕的!”
暮叶正说着,外面却传来一阵阵珠玉相撞的叮铃响声,纪尔岚一怔,转头往后看去,五匹通体漆黑,异常健壮的骏马,拖着一辆金漆雕饰的宽大马车,不慌不忙,瑀瑀而来。
暮叶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说到王爷,便见着王爷了。”
纪尔岚轻轻皱眉,露出一丝复杂神色,对方三番两次出手相帮,她再冷的脸也冷不起来了,起码不应漠然相待才是……
然而,就在她想要吩咐停车时,好言好语跟对方打个招呼时。对方的马车却突然加快,不一会就超过了她们,绝尘而去,没有半分停留。
纪尔岚的脸色刷的黑了。
暮叶疑惑道:“诶?渡王爷怎么就这么走了?”
暮春在一旁偷偷扯了一把她的袖子,暮叶这才看见纪尔岚郁闷无比的脸色,尴尬一笑,劝慰道:“姑娘,王爷肯定是有急事……”
纪尔岚将头扭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