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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谷点头道:“是……我让人给三姑娘灌下大量清水,看她能吐出多少,兴许能让病症轻些……”
纪尔岚也有些惊讶,月息给她的消息,薛姨娘的确派人弄了哑药来,但没说附子的事,看来是薛姨娘从前就存着的东西。纪如珺这次真是一着不慎,倒了大霉了。怪就怪她偏要装做被小芝的死吓傻,否则薛姨娘也未必会做的这么绝。
纪成霖痛悔的唉了一声。
墨玉傻傻的跪在一边,看着青缨和红绫捏着纪如珺的下巴,不断往里面灌水,然后捶胸揉腹逼她吐出。她心中难受不已,爬到纪成霖身边,恳求道:“老爷……奴婢是自小伺候三姑娘的,往后三姑娘身边离不得人照看,求老爷能留下墨玉一条命,墨玉愿伺候三姑娘一辈子……”
纪成霖深恨这些黑心肝的下人,若没有她们帮手,纪如珺此时也不见得会变成这副模样。可将来纪如珺若是傻了,又有哪个奴婢愿意尽心伺候?他几番犹豫,最后考虑到墨玉的确对纪如珺忠心耿耿,才答应道:“既然如此,你便留下吧!”
墨玉深深叩首谢过,纪成霖不再看她,在心中斟酌一番,还是选择对纪尔岚直接了当的说道:“你母亲那件事,为父心中早有悔意……若她没有问起,还望你莫要多说……”
纪尔岚扫了神志不清的纪如珺一眼,点头道:“是,尔岚不会多说。”
……
皇上对此次科举提拔起来的几个人都十分满意,朝中注入了不少新鲜血液,宋玉衡提议在宫中设宴好生庆贺一番,皇上欣然应允,并让她们姐妹二人一同操办此事。
金帖雪花般飞到各府公子千金手里,恰好便是谷雨这日。
纪尔岚拿到请帖细细掂量了半晌,唤来暮雨吩咐道:“替我更衣,咱们去街上走一走。”
自从阳城回来,纪尔岚几乎没有出过门,暮雨不知道她今日怎么有心情出去走动,便拿来衣裳便问:“姑娘想买些什么?”
纪尔岚笑道:“定制些首饰衣裳,笔墨纸砚。看见什么喜欢,便买些什么。”
暮叶在一旁笑道:“姑娘自打回京便躲在院子里不出去,怕是躲着人呢,这会肯出去走动,定是有了主意,我看那,那人怕是要倒霉了。”
纪尔岚看她一眼,嗔道:“就你脑子快。”洪晏上门几次,纪成霖都以公务繁忙推脱了,事实上,他也的确忙的脚不沾地。府上又糟心事不断,他哪里有时间搭理洪晏。洪晏恐怕也拿不准纪成霖到底是真心还是故意。“他定然想找机会前来探话,我便给他制造一个机会。”
别人能等,崔氏的病情却是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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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诱饵(一)
隔着重重烟波与青青柳色,洪晏看见纪尔岚一身素淡在沽水岸头执伞而立,遥望着湖岛上的金宫玉阙。她在想什么,是在想渡王爷么?洪晏皱了皱眉,捏住车帘的手指一松,帘上的花纹便阻了视线。他稳步下了马车,缓缓往佳人立足的地方行去。
“纪姑娘,多日不见了。”
斜风撩起发丝,纪尔岚慢慢转头,轻笑道:“原来是洪公子,有礼了。”
一声招呼,纪尔岚便回转过身,继续望着天边厚重的浓云出神,没有半分与对方攀谈的意思,仿佛压根不知道洪晏此时正费心求娶自己。
洪晏并无懊恼之色,好脾气的说道:“看来纪姑娘并不觉得在下是个可相交之人。”
纪尔岚面带不解,眉眼间存着几分懊恼,似是对他搅扰自己观景有些不悦,说道:“公子哪里的话,我平日长处内闱,对你并不了解,也从无交集,可相交还是不可相交又从何谈起?”
洪晏面带愧色,道:“纪姑娘不同于寻常女子,京城无人不知。在下也早有所耳闻,十分敬佩。上门求娶之事,实是唐突,纪姑娘心中怪罪洪某也无可厚非。但洪某一心只求姑娘眷顾,还望姑娘能够原谅。”
纪尔岚回眸望过去。一色的浅淡柳青之中,洪晏如雾霭云岚般浅淡而立,一张面孔清绝到极致,眸间似有万般焦急,如水波粼粼闪动。若他跟任何一个女子说起这番话,恐怕对方都要被卷入这漩涡,为他此番情深意重而窒息当场。但纪尔岚心中,只有无尽嘲讽。她轻轻提了提唇角说:“公子言重了……”
洪晏见她面上并无愠色,却没有等来她说不怪罪,心中更加摸不清。“纪姑娘的意思是……”
纪尔岚看了一眼不远处侍立等候的唐念,唐念立刻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纸伞。柔声说道:“姑娘要回去了吗?”
纪尔岚看了她一眼,转脸对洪晏说道:“你既知我与寻常女子不同,我便也与你直说了。今生今世,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能达成所愿,宁缺……毋滥。”她笑道:“洪公子,你可能做到?”
洪晏眸光中尽是惊诧,压根没想到纪尔岚会如此直言。他眼角余光看到了唐念生生忍住受伤的神色,心中也跟着翻涌起来。
纪尔岚心知肚明,却不戳破,接着说道:“你若坚持,我也不会阻挠,但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若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或是有旁的女子别有用心,我必叫她死的很惨,也决不会吝惜摧折你这棵玉树。”她轻轻走了几步,离洪晏走进了些,双手交叠微微一福,说道:“你我本无什么情分,所以还望你莫要怪我不顾你的脸面,好自为之,我就先告辞了。”
纪尔岚说完就走,没有给洪晏多余的时间盘算思虑。洪晏道:“纪姑娘,且先留步。”
纪尔岚站住脚,回转过身,问道:“公子还有事?
“纪姑娘此言,是不愿嫁于我为妻吗?”
纪尔岚半分不理会洪晏的顾左右而言他,好笑道:“没想到堂堂状元郎,竟听不懂我说的话。”
洪晏不愧是鬼精的狐狸一只,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笑容。纪尔岚知道,这是洪晏被激起兴趣和斗志的表现。她看着洪晏不语,洪晏说道:“既是如此,洪某在此立誓。若得纪姑娘为妻,必谨守你一人度过此生。否则……”
“否则……凡是你所在意的东西和人,都将失去……”纪尔岚毫不留情的接口,接续了洪晏的誓言。
洪晏袖中的手一颤,随即恢复如常,垂眸笑了笑,将纪尔岚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又说道:“这样,纪姑娘愿意嫁给洪某了吗?”
纪尔岚背过身,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唐念的面容上,只见她唇畔轻颤,苍白如纸,如残败的枯花,委顿且凄凉。她出声问道:“唐念,你身上可是不舒服?”
唐念柔躯轻颤跪在纪尔岚身前,语调轻细,说道:“奴婢昨夜有些着凉,方才吹了吹风,这会便有些受不住。扰了姑娘的兴致,都是奴婢的错。”
纪尔岚垂着眼皮看她,说道:“我也乏了,既然如此,现在便回去吧。”
暮春在一旁说道:“姑娘方才在永嘉坊定的东西,明晚宫中设宴便要用到,还是早些取回来为好,若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改一改。”
纪尔岚看了看唐念说道:“唐念身子弱,总不能让她拖着病躯跟着咱们。还是先把她送回去再说。”
暮春道:“如此一来,天色便晚了。”她想了想,又说:“王爷就在那边不远,不如奴婢去借辆马车来,咱们分两路走,您累了便先回府,奴婢去为您取东西。”
纪尔岚刚要点头,洪晏在一旁说道:“若不嫌弃,还请这位姑娘坐在的下马车,在下一会正想到府上拜访,去永嘉坊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洪晏一脸诚挚,纪尔岚面露犹豫:“还是不麻烦洪公子了。”
洪晏道:“纪姑娘莫要再客气,再怎么说,在下春闱之前,常去府上叨扰,此等小事又算得什么。”
纪尔岚只好说道:“月息,你跟暮春一起,跟着洪公子走一趟,莫要给人家惹麻烦。”
“是,姑娘放心。”
眼见纪尔岚的马车远去,洪晏让月息跟暮春坐进了马车,他自己则与车夫坐在了车辕上,说道:“两位姑娘要去哪一家店铺?”
暮春与月息对视一眼,说道:“只是去两家铺子取东西,相隔也并不远,从此处往永嘉坊去,从通济坊走近一些,只需从鲤鱼巷穿过去,便能直接到店铺门前。”
洪晏答应一声,马车往通济坊的方向行去。
通济坊原本并无多少富户居住,但因紧临永嘉坊,慢慢也有人将铺子开了过去,让这一带的街市也变得热闹起来。穿过锦鲤巷,月息和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