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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唐翎目光未曾一开，“自我从六界困灵阵中脱困以来，它因受到刺激而一直压制着我身上功力修为，实则也是在损耗自身寿命。现在若我仍旧逗留在凡间，只怕用不了多久，它便会自行崩解，不再对我有所限制。”
听到唐翎这般解释，程咬金开口便是喜意：“这不是好事么？”
“创世圣者降临凡尘，若不先作出防范准备，一举一动均会把天下万物牵涉其中。届时天崩地裂、末日浩劫将是必然结果。期间将出现什么惨状，更是难以想象。”唐翎自嘲般笑道，“我本以为，自己脚步太快会让你们难以跟上，没想到这锁灵纹居然还嫌我走得太慢。”
“你们这些动辄通天彻地的大能就是麻烦——还有多少时间？”
“略微死缠烂打，应该还能够争取到两三年光阴，若要继续拖延，只怕他们便要亲自降临将我抓回去了吧？”
“两三年时间么？”程咬金细细思索，“按照你现在步伐，用不了一个月便可将恒族杂碎收拾干净，后续事宜应也无须筹备这么久吧？”
唐翎却说：“不敢保证。”
此时，不远处再度传来一阵轻柔脚步声，正是王月瑶安顿好烟雨、宁心，重新回到唐翎身边。
程咬金脸上顿时浮出几分扫兴，已重新拿出一坛老酒，独自豪饮起来。唐翎明显也不愿让王月瑶知道更多内情，未待她坐下已故作轻松地寻了另一个话题：“看来下面那些修道者悟性不差，两天时间不到已将问天指剖析了七八分完整。”
“哼，花了整整两天，收获还及不上宁心丫头半个时辰的领悟，我看不出他们有何悟性可言。”程咬金稍微停下吞咽，只为反驳唐翎的感慨。
王月瑶掩嘴窃笑：“卢国公你这可是在刻意贬低他们了。毕竟宁心有灵源天眼加护，又曾得润灵雾滋养身心，单论悟性已可将寻常修道者远远抛离。何况她还身负神魔两族本源，对问天指的领悟也比那些修道者占了许多优势？”
唐翎此时已重新专注于棋盘之上，趁着一个空隙对王月瑶作出吩咐：“无论他们悟性如何，将问天指第一式完全剖析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届时月瑶你便下去为此次大会作个结尾，定下修道魁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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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讲法
定魁大会虽名义上乃是由天地主宰发起，实则却是唐翎暗中授意。王月瑶听闻他交代，当下已颔首应诺，仿佛一个乖巧小妹，正在听从兄长叮嘱。唐翎看她这般模样，也知道她是看穿了自己未来安排，心中略感忧伤所致。当下也不道破，而是另开话题：“嗯，现在时间尚早，陪我下几局吧？”
骤然听到唐翎这主动要求，不但王月瑶大感意外，便连程咬金亦禁不住诧异，呛出了一口好酒：“臭小子，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啊？”
“反正无事可做，稍稍休息一会也未尝不可。”
唐翎依旧是一派淡漠，在程咬金与王月瑶的愕然打量下，已开始收拾棋盘。
随着众修道者对问天指功法剖析完毕，定魁大会可说已走到尾声。在唐翎要求之下，王月瑶最终还是以霞光掩去自身姿态，现身于众人面前，对他们各自观点进行点评过后。又在会场上继续逗留，为众修道者指点迷津，排解修行路上所遇到的各种疑难，一时间倒令大会氛围再显热闹。
此次大会，参与者人数早已过千，因而王月瑶这一连串的解惑、讲法，倒也颇耗光阴，数日时间再度在不知不觉间就此过去。
而在同时，云舵之上同样进行着类似事情。
数日闭关，肖靖已将金雷天劫罡劲尽数消化，距离真正的主宰境界便只余下百世轮回阵的试炼感悟而已。如此进展，叫潜修数十年才达到同样修为的程咬金嫉妒不已，当下已向他发出切磋要求。对此，唐翎倒是未有阻拦，反而亦持赞成态度，毕竟如今肖靖修为大成，正需要在战阵之中巩固根基。因而在沌主为众修道者传授心得体会之时，也是人王、鬼祖两大主宰切磋得最为畅快淋漓之际。若不是有云舵掩护，将他们比斗余劲尽数困锁于方圆之中，早已风云色变、日月无光。有时候双方战意正浓，甚至忘了彼此关系，招招致命，若非唐翎以威压介入，早已是两败俱伤。
如此战局，唐翎自然是十分无奈。而对于作为旁观者的宁心与烟雨而言，却又是另一种震撼。烟雨多翻见证过唐翎与王月瑶的手段本领，对主宰境界倒是有几分了解。但宁心至今依旧只是一名寻常修道者而已，何曾见识过凡人之上的能为？程咬金、肖靖战了几场，她便目瞪口呆了几场。加上唐翎在旁为二人讲解指导，连日下来，宁心眼界见识已不知广阔了多少。回头忆起自己当初挑衅肖靖时的情形，她竟也难得地感到脸上发烫，明白了自己当初之渺小。
不觉，又是数日过去。
此时云舵之上依旧上演着惯例的人鬼之战，其局势之迅烈，依旧让宁心看得目瞪口呆。
唐翎品尝着烟雨为他沏好的茗茶，虽对宁心这般反应早已见怪不怪，却仍旧开口问道：“看了几天，你现在有什么感悟不？”
“主宰境界，竟然如此恐怖？鬼祖前辈也就罢了，肖靖凡胎肉身，是如何做到的？”
哪怕有云舵庇护，两大主宰交手时流溢而出的余劲被限制在方圆之中，宁心却依旧受他们威压影响，身心受震。如今听到唐翎询问，她哑口无言半晌，这才将数日来一直积压在心中的问题吐出。
“肖靖天赋、心性本就不差，如何做不到？”唐翎笑道，“还是说，你认为他如今修为，早已远超凡人所能达到极限？”
宁心木然点头。
“大抵是因为凡人修行，本就是一条艰辛道路，这才让你有此错觉吧？”唐翎语带感慨，已在话语中为宁心作出解答，“寻常修道者若是自身达到一定境界，自可选择羽化飞升，晋身四族。成功者可平添千年阳寿，百载根基，如此诱惑之下，又有多少人可继续坚持平平无奇的凡修一途？”
宁心却是不服：“我师父便可以。”
“他一生无争，心性所致，才有着如今成就。只是这些年来，他弯路走了不少，已算不上纯粹的凡修。”唐翎说道此处已是惋惜居多，“凡修之途，首要便是心性。正因为如此，我才提议他进入圣源石扉重新梳理经脉，纠正旧时错误。”
“原来如此，宁心明白了。”
听过唐翎解释讲解，宁心大体上仍旧似懂非懂，只知道无争进入圣源石扉闭关，对他而言却是是天大的机缘，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就在此时，一道绝世俏影再度出现于云舵甲板之上。正是王月瑶结束了她的讲法历程，重回云舵。
“连日讲法，辛苦你了。”
见王月瑶回来，唐翎只向她微微一点头。烟雨则是已为自己老师奉上了已被清茶，已作定神之用。
轻轻嗅过茶香，王月瑶略带疲态的俏容之上总算恢复了几分力气，待得她浅酌一口茶水后，这才向唐翎说道：“只是有问必答而已，对月瑶而言并不算什么。”
“但你终究还是损耗了不少心神。”
“与唐大哥相比，小妹这还算是清闲了。”王月瑶倒是看得透彻，“卢国公与肖靖连日切磋，若不是唐大哥掌控云舵，将他们外泄功力困在此地，只怕整个会场的修道者早已受到波及，又怎会有心思向我继续提问？”
唐翎听到，已以苦笑回应：“当初建造云舵，我也出了一分力气，这点小动作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大负担，总比应付死胖子来得轻松。”
未待王月瑶回话，正与肖靖战得如火如荼的程咬金已抢先开口嚷嚷，以表心中不满。
“臭小子，你居然在我背后出言毁谤，我——哎呀呀，肖靖小子，此时此刻你竟也不忘借机施压？看我混世鬼疯斧！”
鬼祖、人王如今功力不相伯仲，程咬金略微一分神，已被肖靖钻了一个空子，连连施压。直打得他昏头转向，已逼出他动用了看家本领，手中一双宣花鬼斧有如旋风，硬抗判生血枪锋芒。
简单一句，几乎改写战局。唐翎却未有半点在意，而是向王月瑶继续了解大会之时：“那这几日论道讲法，他们是否已借此选出了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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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星梯
“如今尚且没有。”王月瑶听到，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本来论修为、感悟，无争独占鳌头。但他如今已然闭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