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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琼芳曾说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说得一点也没错。干这破事还要为自己找理由,惭愧啊惭愧!
倩倩见他一会儿把自己抱起,一会儿又放下,嘴里念念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她不知道李锋的内心很矛盾,正在纠结挣扎,忍不住问:“少爷,你是相信洋教的吗?”
李锋一个激灵,放下她反问:“你怎么问这个?”
倩倩俯在他耳边说:“我听说相信洋教的人,吃饭前都要做祷告,不知做这种事前做不做祷告?我见你嘴里一直念叨,想请教一下。”
李锋笑了出来,在上海信教的人很多,也见过不少吃饭前做祷告的人。不过做这事前做不做祷告,那真说不出来,以后回上海后,找人问一问。
经过一笑,李锋感觉没那般冲劲了,就说:“我们还是喝酒、聊天。”
倩倩觉得跟他做那事,应该不会有什么情趣,聊天的话,看他傻头傻脑的,也提不起兴趣。随便吱唔一声,忍不住打个呵欠。
李锋见她兴致不高,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谈起,两人都沉默了。
不知静坐多久,蜡烛‘扑’地一声响。倩倩拿出一把小剪刀来,剪去烛心,又点亮电灯,一口吹来蜡烛。说:“白费这对蜡烛了。”
李锋听出她的不快,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给她,暗想:师父和孙老板给我这些钱作盘缠,我却花在妓院里,真是说不过去。反正已确定胡国强是凶手,干嘛还费心费力费钱来这里。可还不知道胡国强为何起杀意,不弄个明白,心有不甘。
倩倩接过钱,笑容又布满脸庞,象是一轮圆月,刚从乌云中钻出来,十分皎洁、明亮。她想,这个人是钱多人傻的典型例子。说:“你是那四川胡国强的朋友吗?”
李锋暗骂,鬼才是他的朋友呢,不对,吴守道是冤死鬼,才不是他的朋友呢。口中却说:“是啊,他曾对我说过,倩倩姑娘是如何出色,令人着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这话说得倩倩很舒服,她瞄了他一眼,想:这时倒口齿伶俐,调教调教说不定能成为一个风流人物。淫心又起,靠过去说:“他倒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我,只是光说不练,那晚找我后,说是回去取钱帮我赎身,带我去他家乡,做一对夫妻。
我也厌烦这里人来人往,现在有几分姿色还好,一旦人老色衰,还有谁会要我,就答应了他。谁知他却一去不复返,让我空欢喜一场。少爷,要不你帮我赎身吧”
李锋恍然大悟,原来是胡国强被美色所惑,回去找吴守道要钱。吴守道不肯,两人发生争执,被店伙计劝阻。于是胡国强乘吴守道熟睡之际,动手杀人,再卷取钱财逃走。
想到这里,不禁看了看倩倩,若不是她的诱惑,胡国强说不定不会杀他舅舅。他想古人评价风尘女子的一首诗: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他为自己刚才着迷为她感到羞惭,便一把推开她。
倩倩没料到他会推来,一屁股坐到在地。她又羞又怒,大喊:“打人啦!打人啦!”李锋火上心头,一脚把她踹倒,夺门而出。
这边一声响,妓院里乱了起来。等李锋走回大厅,被一帮妓院养着的打手团团围住。
老鸨双手叉着腰,破口大骂:“你个外地佬,竟跑到我如意院来撒野,打我的姑娘。你有没有听过‘天有九头鸟,地有湖北佬’,敢惹我们湖北人。来人哪,给我狠狠地打,打死扔长江。”
打手们谁也没把这个外地小白脸放眼里,得到命令后,一拥而上。
李锋在牢中同俞老三对练外,还没与人正式动手,心头升起莫名的兴奋。他没取出别在腰间的手枪,赤手空拳迎上去。
他出拳如电,出脚如风,打得十分爽快。没一会儿功夫,十来个打手有一半躺在地上,其余的人也怕了,光围着不动手。
李锋对自己的身手十分满意,现在的功夫比入狱前又进步好多,收拾余下几人,根本不在话下。
老鸨在一旁又窜又跳,骂:“你们这些王八蛋,吃我的,住我的,还玩我的姑娘。如今有事了,一个个象龟孙子似的。给我上,打死这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狗杂种!”
李锋听她骂得如此恶毒,不禁大怒,拔出手枪,对着老鸨就是一枪。
只听一声枪响,老鸨‘啊’一声仰面躺在地上。李锋吹吹枪口的烟,又把枪插回腰间。
这回妓院真乱套了,姑娘们象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躲藏,嘴里喊着:“打死人啦!打死人啦!”一路追来的倩倩,见此情景,连忙跑了回去。几个胆大的姑娘趴在老鸨身旁大声嚎哭。
被李锋击倒,躺在地上打滚的打手们,立马停下了,忍着疼痛一动也不动,象死去一般。他们生怕李锋一不高兴,就对着自己开枪。站着的那几个打手双腿抖得象弹琴一般,双手向李锋作揖,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锋冷眼看着这一切,过了一会儿,老鸨突然坐了起来,一旁嚎哭的姑娘吓得大喊:“诈尸了,诈尸了!”
老鸨骂了句:“喊你娘!老娘我还没死呢!”她一个骨碌爬起来,看看身上哪里受伤了。左看右看,却没看到有任何伤痕。正待取笑李锋的烂枪法,忽然闻到一股糊味,往头上一摸,头发纷纷掉下来。
众人见她的头发中间,象田地里被铧犁耕出一道沟来,两边的头发都在,中间顶部的都没有了。
老鸨大叫一声,裤裆里滴下尿来,复而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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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绍兴莲花落
宽阔的长江江面,被夜幕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丝景象。只有偶尔经来的航船上的灯光,大略地照亮一下江面,根本看不到暗流涌动。稍许些江风掠过,波涛便拍打着江岸,复而又平静下来。
李锋坐在沿江的小吃摊边,桌上摆着些卤肉和咸水花生,另加一壶酒,正自酌自饮。
一盏带防风灯罩的煤油灯,挂在一竹竿上来回晃荡,光影忽闪忽闪,伴着江边的水声,让人如同坐在船上。
自从入狱后到之前,李锋象龟孙子一样被欺压、折磨、藏头藏尾,终于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一出半年以来的抑郁之气。,心情颇为高兴。
酒已干了一壶,意犹未尽,便让再上一壶。本待朝着长江大吼几声,以表示自己喜悦的心情,只是觉得不雅,就由感而发,唱起家乡的绍兴莲花落。
他的声音清亮,气息悠长,又带着一丝丝乡愁味。一旁的几个散客虽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但也能听出他此时的情怀。
小吃摊的老板又拿壶酒来放他桌上,自己搬条凳子,陪坐一旁。等李锋唱完一段停顿下来后,就搭腔说:“这位少爷,听你的口音是外地来的吧。你唱的是什么,挺好听的,我在这里摆摊,走南闯北的人见过不少,也听过很多,象什么河南豫剧、甘陕秦腔、山东快书、京剧等,可从来没听过这种曲调。”说着,他给李锋倒上酒。
这绍兴莲花落一般是由乞丐装扮来演唱的,李锋穿着这身行头,唱这有些不伦不类,本不想解释。可经不住老板的再三请教,和一旁散客们的软磨硬泡,就大略介绍莲花落的表演形式,并说说刚才唱的曲子的故事来。
这曲子讲的是翠姊姊回娘家的故事。在绍兴平水半丘有一位翠姊姊,出嫁到此地。这当地有个规矩,新媳妇三年后才能回娘家。她想啊想,盼啊盼,终算熬过三个年头。到第四年,她请两个轿夫,送自己回被娘家。
由于路途较远,她对俩轿夫许诺,到了娘家后,包两人吃个嘴巴油罗罗意思是吃得好。到了娘家,父母兄弟喜出望外,弟弟背着网去捉螃蟹,哥哥拿刀去杀鸡。
她母亲卧病在床,向她诉说她的婶子人品不行。而她婶子一见她进门,连忙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起来,又阻止丈夫杀鸡。一个要杀,一个不让,两人把一只鸡夺来抢去,鸡毛满天飞,好好的一只鸡,被扯个癞稀稀毛稀少的意思。
一同来的年轻的轿夫看着奇怪,说鸡是用刀杀着吃的,不是扯死了吃的。稍年长的轿夫帮作见多识广,说年少轿夫少见多怪,这鸡扯死了吃鲜得不得了。
翠姊姊看到这一情景,泪流满脸。自己初次回娘家就这样,可想而知,婶子平日里是如何对待母亲的。就再也待不下去了,对婶子说,从今以后,再也不回娘家来了。便叫来轿夫,原桥来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