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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对她观感不错，便也不恼，笑着道：“这个老奴可就不知了。顾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不用柳初阳示意，紫苑便悄悄塞过一个荷包，那内侍也不推辞，径直收进了袖笼，“顾小姐不必担忧，方才靖王妃和大长公主在皇后娘娘面前可着实夸奖了您好一通，想来不是什么坏事！”说完便做没事人一般，往前带路去了。
柳初阳也就不再问，只静静跟在他身后朝着皇后寝宫赶去。
进了内宫，隔了老远，就看到皇后居住的坤宁宫那庄严的外墙和金碧辉煌的屋顶从绿树掩映中露出了一角。
此刻晨曦出露，朝阳映射在琉璃瓦上，反射过来的光线让眼睛有一瞬间的刺痛，柳初阳不适地闭了闭眼。
直到转过了那段路，转了墙角，这才好了些。不过离得近了，更能看出这座坤宁宫的巍峨大气来。
柳初阳心内暗想，这座殿宇似乎和方才路过的齐元庆的居所乾元殿也差不太多，看来皇后这后宫之主的位置绝非外面传的受到了一干宠妃的威胁。而夏氏的煊赫也可窥一斑。
看着阳光照下更显巍峨辉煌的高大殿宇，柳初阳心情很平静，既无被皇室庄严震慑的压迫之感，也没有即将面见一国之母的紧张兴奋之情。
也是，且不说她前世不止一次地受聘于国家安全局保护各国来访领导，就说这一世穿越成了一国公主，什么盛大场面没见过？
连柳重华和齐元庆这等浸淫皇位十余年，威仪深重的皇帝她都没能产生害怕的情绪，就一个在内宫生活几十年的皇后，还真难以让她产生诚惶诚恐的自觉。
一路胡思乱想，跟着那内侍进了坤宁宫院门，又转上了正殿的台阶柳初阳这才在那内侍身后停了下来。那内侍极为赞赏地瞄了她一眼，躬身进去通报去了。
那内侍推门进去之后随手便把殿门关上了，柳初阳除了惊鸿一瞥看到了里边陈设极尽奢华，其他的被殿内一架巨大的屏风遮掩，看不见什么。
收回了视线，整个殿外除了她们主仆三人，只有几个做洒扫的老太监在距她们不远处的院子里打扫着一些被雨水打落在地上的花瓣，旁的再无半点声音。
那内侍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而堂堂一国之母的宫殿外，居然也没有伺候的宫人内侍，这情形有些不同寻常。
紫苑和惊羽细微地打量了周围片刻，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迟疑的开口：“小姐，皇后这是卖什么关子？难道就让我们在这儿等着？”
还能是做什么？看来她之前想对了，这个素昧平生的皇后看来来者不善，此刻不过是个下马威罢了！
难道她如此晾着她们就是为了给自己侄女儿出头？那这个皇后的智商也太感人了些。不过这儿肯定不像明面上，一个人都没有，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再看着她们呢，稍微示意了二人，柳初阳举止得体的站着，嘴唇抿紧：“皇后娘娘的打算，我们做臣子的岂可胡乱猜测？既然没人通传，想必是忙着，咱们等着就是。”
话如此说，柳初阳心里同样没有半点不适。这样的冷待和小手段于她所经历过的种种而言，不过是不起眼的小事儿。她不会端着无谓的尊严行清高愚昧之事。
只不过她的敌人本就已经足够多了，若是皇后再对她心怀恶意，那情况会复杂上许多。
“奴婢知错！”紫苑二人收到了她的示意，立刻便行了礼，认了错。
“嗯。下次注意，切不可再犯。”柳初阳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本着做戏做全套，最后还不忘语气严厉的警告。
“是！再不会了！”二人配合的瑟缩一下，轻轻回道。
几人又等了一盏茶时间，那巨大的殿门这才从里边推了开来，
“传顾文州大人千金觐见！”一阵高昂尖啸的声音从殿内传来，那名进去回禀的太监嘴里传唤着，懒懒从殿内出来，走到了她面前，半弯着腰，抬起右手指引，将她引到殿内。
柳初阳双手置于身前，步态轻盈目不斜视的跨进殿门。
殿内空间宽大，装饰比从外面窥到的更加奢华辉煌，金色的阳光从敞开的殿门进来，直直照在屋内各色古董陈设上。转过屏风，一个明黄色宫装的中年丽人高斜斜倚靠在贵妃榻上。她下手的太师椅上坐了那日见过的靖王妃，大长公主和一个不曾见过的中年贵妇。想来那位就是皇后的嫂子承恩侯夫人了。
几道阳光从支起的窗棱上那繁复的雕刻镂空里透了进来，正好撒在皇后那华丽的裙摆上。
初春上午的暖阳虽不刺目，但在明黄色朝服的反射下有些晃眼。柳初阳只略略扫视了一眼，就恭敬的低下了头。
“臣女顾长龄见过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动作优雅地给主坐上的皇后请了安。声线清亮悦耳，举止大方得体，进殿后的一切举止都被坐上几人看在眼里。
在柳初阳看不到的地方，几人交换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神色。
“起来吧！”半晌，皇后平淡道。
柳初阳便再次做躬身谢了恩，又转向皇后下手的几人同样行了礼。
大长公主便柔声让她起来。
“上前来给本宫看看！”皇后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量。
少女略有些瘦的身影背衬着橙色阳光，虽看不清面庞，但只一个剪影，便有些美得惊人。
乍然看见这样一个与印象中极为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少女，皇后和承恩侯夫人眸光闪了闪。
“上前来给本宫看看！”皇后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量。
“是。”柳初阳低应，起身后踱步到皇后榻前三米处停住，头微微抬起，垂眸四十五度，视线正好移到皇后脖颈处。
她的脸普一进入眼帘，便使夏皇后几人的眼神齐齐颤了颤。原本前几日还身形消瘦得有些病态地少女经过几日将养，竟然显露出了十二万分的鲜研明媚来！
如今她一张巴掌大小的俏脸，下巴尖尖，略有些圆的凤目眼尾却拖的狭长，鸦羽似的睫毛时而颤动几下，如此一副模样，让同为女人的几人都有些受不住的惊叹。
“果然是个标致的孩子。”皇后柔和了嗓音道，“本宫平生还未见过第二人，你今年几岁了？”
“回娘娘，臣女如今刚满十四岁一月又半。”柳初阳比‘顾长龄’大了两个月。由于没料到皇后是这样的反应，差点说漏了嘴，说成了自己原本的生日，好在最后反应了过来。
刚庆幸玩，只听皇后继续道：“本宫两年前也曾见过顾大人一面，你却是有些不像他。想来是像肖母了？”
实在看不懂皇后的打算，柳初阳谨慎道：“回娘娘，从小，家里人都说我长得像母亲。”
“哦？那你的母亲如今可好？我怎么记着如今府上是一个妾室当家？”皇后沉默了半晌，不知再想什么，大长公主便接过了话头，疑惑道。
“回长公主殿下，臣女的母亲已于数月前病逝，家中无人掌家太过混乱，父亲又伤痛太过无心续弦，便让家中姨娘暂理家事。”大长公主问的问题，顾文州和顾老夫人早就交代过，说是这样说出去也好听一些。
此刻柳初阳默默垂头暗忖，她的事恐怕在座的几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虽不知她们为何还要有此一问，但既然她们要问，她就按顾老夫人要求的说就是。想着，稍上前一步，恭敬的回话。
长公主脸上闪过错愕：“啊？那样一个绝代佳人已经不在了么？天妒红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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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三章 谋划 辱骂
“啊？那样一个绝代佳人已经不在了么？天妒红颜啊！”
长公主脸上的错愕和不敢置信太过真实了些，一时，竟让柳初阳分不清真假。
秉着小心无大错的观点，柳初阳面上露出了一抹伤怀神色，话音里也隐隐透出了哭腔：“长公主殿下，认识臣女的母亲么？”
“二十年前，本宫和你的母亲都还待字闺中。”随着长公主有些感怀地讲述，大家目光都悠远起来，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大家都还是豆蔻年华的时候。
“那一年也是三国会盟，本宫随着先帝一同前往，你的母亲也跟着凤雪皇室一同前来。由于凤雪女帝柳重华是要当储君培养的，便很少有机会和我们这样只知道玩乐的小女孩一起玩耍，你的母亲作为唯一的皇室郡主，任务便是招待各国前来的皇室女儿家。就是那短短半月的相处，本宫对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说起来，你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