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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她日后不会再多做些什么，总归大哥也有自己的考量。她只等着看结果就是了，反正她总归都会支持他的选择。
下了决定，柳初阳一时没有再说话，柳承昊也转移了话题：“昨日夜里沈卿在府上遇刺，是你做的吧？”
柳初阳点头应了：“是我！我只恨没能一剑杀了他！”
听她话语里透出的狠戾和浓烈的恨意，柳承昊心内大骇，连忙劝道：“报仇不急于一时，你可不要再冲动！那沈卿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如今他虽深受重伤，但府中定然守卫森严，只等你自投罗网，你可不要中计！”
柳初阳身上森冷的气息一下收敛了起来，倏然一笑：“大哥放心，我不会再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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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九章 朝堂暗涌
听她话语里透出的狠戾和浓烈的恨意，柳承昊心内大骇，连忙劝道：“报仇不急于一时，你可不要再冲动！那沈卿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如今他虽深受重伤，但府中定然守卫森严，只等你自投罗网，你可不要中计！”
柳初阳身上森冷的气息一下收敛了起来，倏然一笑：“大哥放心，我不会再冲动了。沈卿如今纵使还活着，想必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我何必急于一时？”
“你这样想就再好不过。”柳承昊闻言松了口气，转而问道：“对了，你知道孙仲则老将军还在帅部众反齐吗？我昨日里听三公主说此次齐皇朝大军讨伐孙老将军再次失利，只怕朝中又要生些麻烦，而且孙老将军此次虽胜，但毕竟寡不敌众，若是齐皇朝大军再次发起攻击，老将军恐抵挡不住。。”
“大哥放心，我来京都之前，便是在孙老将军那儿。而且我来之前已做好安排，孙老将军那儿不必担心。”
“嗯，既然你已知晓就好，我也放心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柳承昊放下心来。
等几人交流了各自的消息，天边已泛起了白。未免天亮之后惹人眼目，便分别回了各自的去处。
回到梅园，裴臻自搬出了柳初阳的卧室，住进了特意给他腾出来的屋子里。
由于上次在顾老夫人那儿告了假，不必在意每日早早请安的问题，几乎一夜未曾合眼的柳初阳便安心的睡了一上午，连午饭都未曾起来用。
巳时，外间还漆黑一片，然早朝已开始了好一会儿了。而柳初阳隔壁的屋子里，裴臻并未入睡。随意靠在软榻上，手上握着一本书，就着有些跳跃地烛台，闲闲地翻着，云霄肃穆立在下首。
而此时，庄严肃穆的皇城正中间，乾阳宫正殿里，灯火通明，殿门大敞。
品级够了的京中官员齐聚一堂，挤挤挨挨的站在大殿中，秩序井然，丝毫不乱的按六部宗亲和官阶的高低分列站好，数百人却未曾发出半点声音。
此时殿内气氛仿佛凝滞了一般，令在场官员大气也不敢喘。
这一切只因方才八百里加急的战报传了来，朝廷十万大军竟然再次败于那前朝余孽之手。这让一向好大喜功的陛下如何能够接受？
“怎么了？往日你们一个个不是都能言会道么，如今用得着你们时，一个个又都哑巴了？！！”
“皇上恕罪！”众臣齐声下跪请罪道。
“恕罪？你们有何罪需要朕宽恕？一帮子没用的东西，正要用你们时，一个个只知道推诿塞责，国库每年出那么大一笔银子养着你们有何用？！”
御座上，齐元庆表情晦暗不明，盯着御座下的众人，良久没有说话。似要把他们的五脏内腹都透视个遍，看看他们内里隐藏的究竟是何鬼胎。
被盯视的众人俱都埋首躬身，似被毒蛇盯上的雀鸟般，心中惶恐不安，却又无法动弹。
“裴爱卿，你来说说，此次我大齐十万大军出师不利，该如何处置？”良久，齐元庆抬手示意道。
底下却半晌没有人出声，齐元庆才要发怒，他身边的近侍便躬身提醒道：
“禀陛下，裴世子昨日突发旧疾，已经向您告了假。”
“哦？朕倒是给忘了。既然裴爱卿没来，那承恩侯，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置？”
没有点到名的俱都松了口气，实在是这问题实在太过难回答了些。
要知道此次帅军攻打余孽的可是一向得皇上宠爱的柔妃娘娘之兄镇南大将军何遇，也是最得陛下宠爱的七皇子的亲娘舅！
若是他们贸然回答，岂不是得罪了何氏一族，外加柔妃一系？
位于公侯队列里的承恩侯则正中下怀，如今何遇战事失利，正好可以乘机打压以他为首的七皇子一系。
此等天赐良机，如何能不牢牢抓住？如今被点到名，夏明亮便硬着头皮出列回禀道：“启禀陛下，此番那孙贼不过两万余人，且多是老弱病残。不过依托一个孤城，便让我十万大军接连失利，老臣认为镇南大将军有心怠战！陛下明察！”
“哦？承恩侯是说怀疑何遇故意败战？”齐元庆反问，面目隐在了长长的冠冕里，叫人看不出喜怒。
“父皇，儿臣认为承恩侯所言不妥！”此时，齐泯上前一步，躬身道。
“镇南大将军一直是我大齐名将，征战沙场二十余年，替我大齐守土开疆，可谓忠心耿耿。这样的忠臣良将绝不会有反心！”齐泯朗声道，说着看向老神在在的夏明亮，诘问道：“再者，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不过因为一次失利，承恩侯便怀疑何将军的忠诚，到底是何居心？”
底下众臣窃窃私语起来， 夏明亮听了几句，不慌不忙地朝齐泯拱了拱手，道：“老臣不过是就事论事，镇南将军乃七皇子亲舅，您一片孝心，老臣理解，但是如今是朝政，关乎我大齐社稷，七皇子身为皇室宗亲，还是不要有太多私人感情，以免损害我大齐利益。”
底下众臣们闻言敛目肃容，心中暗忖：听闻承恩侯联合了众大臣上书立太子，莫非是真的，这才不遗余力打压七皇子一派？而七皇子这是得了消息，公然对抗了？依这两人争锋相对的架势，这消息怕是真的！
如今不过春末，还有些春寒料峭的意味，然听了七皇子和承恩侯二人的争论，人人都顶了一脑门儿的冷汗，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又不得不硬撑着。
“承恩侯所言极为冠冕堂皇，可本皇子倒要问问承恩侯，我大齐将士尚且在外征战，你便在此罗织罪名，行那构陷之事，究竟是为了你承恩侯府的利益，行那排除异己之事，还是真正为了我大齐社稷？？”齐泯被夏明亮一席看似大公无私、高风亮节的话气得肺都痛了，但却不得不维持着皇室气度，言辞锋利地反驳道。
“七皇子此话，老臣万万不敢当！何遇率十万大军出征前信誓旦旦不出三月便荡平反贼。然而如今半年已过，所废军资粮草万计，但却屡次三番战败，不知七皇子又如何解释？”姜始终还是老的辣，夏明亮几句话，便堵的齐泯说不出话来。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锋相对起来，不停的有大臣加入他们。然而堂下仍然有不少人作壁上观，分属于文臣武将两个不同阵营的御史中丞江恒、虎威将军云克敌则如无事人一般，只垂首敛目的听着两派互相攻讦。。偶尔抬头看看御座上那人，想从他藏在阴影里的脸上看出几分喜怒来。
“这…战场瞬息万变，哪能事事提前预料得到？这不过是承恩侯狡辩！请父皇明鉴！”
“请皇上明鉴！”夏明亮目的达到，也懒得再和七皇子分辨，也恭恭敬敬朝御座上拱了拱手。
跟在二人身后的十数位大臣也躬身道：“请皇上明鉴！”
江恒和云克敌隐晦地对视一眼，收回了目光，只竖直了耳朵。
啪啦一声，怒不可遏的齐元庆拿起御案上的东西，也不管是奏章还是镇纸就朝着几人脚下扔去！
场中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子之怒吓了一跳，因此躲也不敢躲，被如雨点般密集的奏折等砸了一身。
这下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众人也连忙跪下身请罪。实在是帝王虽说好大喜功，但很少如此当堂发怒，像今日这般砸了御座，实在是登基二十多年来头一遭。
跪在众人之前的承恩侯夏明亮和七皇子齐泯首当其冲地受过了这一波，又听齐元庆沉声道：“你们一个个除了结党营私，蝇营狗苟，别的可还会什么？朕要你们来是处理政务，不是让你们如乌眼鸡一般斗来斗去！大军战败，你们有如忙着论罪，倒是给朕一个解决方法出来！”
夏明亮和齐泯默然不语，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