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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比人强，就算前胸被看光光了，余空吟也不能告人家非礼。何况罗胜恒又不是故意的……
罗胜恒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在后视镜间徘徊，突然大喊一声：“不好！”
余空吟撇头一看，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一手把白雪摁蹲下，一手掏出枪，缓缓后退。
白雪回头看，就见车窗外有一大片血红的丧尸。它们扇着翅膀飞过来，其中一只还穿着破损的警服。
警服、高大的轮廓、没有毛发和皮肤的红色身躯，不是陈队又是谁？
白雪差点叫出来！可她没忘记第一次尖叫后引来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和余空吟一起退回去。
“该死……”一行人还没从陈队死亡的阴影中脱离，他就变成丧尸追杀过来了，余空吟的脸都有些发白。
罗胜恒不要命一样地猛踩油门，可再过一段区域就是环岛路口了，速度一快非翻车不可！
罗胜恒不得已只能减速。领头的丧尸一头撞上后车窗，蜘蛛网似的裂纹迅速扩大，余空吟重吸一口气，大喊：
“白雪，准备战斗！”
“陈队不是被打中脑袋了吗？为什么还会……”白雪掏出枪，难过地小声说，可没人理她。余空吟瞄准第二只进犯的丧尸脑袋，一旦玻璃破了，她好第一时间进行反击。
好在丧尸的智商不够，它们从哪儿发现猎物就从哪儿咬，而不是从侧翼攻击。丧尸带着血丝的唾液糊了一玻璃，粘哒哒地往下流淌。
随着裂纹越来越多，余空吟的视野也变得不清晰。最新的几下撞击把玻璃的密封线都撞颤了。
余空吟急得直咬牙，她实在没想到飞行丧尸的力量会这么大！如果它们一鼓作气震掉玻璃飞进来，那她还怎么瞄准开枪？
眼见玻璃开始掉碴，一只丧尸的细长舌头开始往里伸，余空吟慌乱得手都在抖，可她很快就调整好呼吸，还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怎么就这么笨！”将枪收回后腰，余空吟大步上前，抽刀就捅！
丧尸伸进来的小半个脑袋被捅出个窟窿，发出嘶鸣般的惨叫声，飚着血就跌落下去。
第二只丧尸蒙头又往上撞，空吟用力刺下去，冷汗直冒。她肩膀受伤了，力道本来就不够，再加上颅骨本身的硬度，导致她五刀下去就没力气了。
“换你！”余空吟喘息着递出军刀，白雪猛摇头，“我，我不敢……我有枪，支援你。”
余空吟无奈，只能卯足精神继续捅。
好在车速又加快了，追上来的丧尸急剧减少，余空吟还不至于体力透支。可同一时间玻璃的裂痕更多了，丧尸的整个儿头都钻进来，差一点儿就咬到余空吟！
丧尸那尖锐的牙齿下黏糊糊的唾液和不知哪来的碎肉都喷到她身上，缺皮少肉的脸上，眼睛还蒙上了一层灰色，恶心又恐怖。最重要的是，这只丧尸的脑门儿上有个洞，明显是余空吟捅过的。
杀不死就杀不完，杀不完一切都要完！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
余空吟的体力快到极限了，伤口的疼痛和肢体上的疲劳让她焦虑，再加上不间歇的战斗，让她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这股情绪十分陌生，让她连缓和的时间都没有，就陡然怒喝，下意识地抡起军刀砍上丧尸的脖子！
丧尸的脑袋落在车厢里还滚了滚，脖子里的血喷得老高，溅了余空吟一脸。
余空吟发狠地倒转刀柄，把丧尸剩下的身体用力推出去！
脑袋开洞还不死是吧！想咬人是吧！
有能耐用脖子咬啊！
余空吟心里大骂着，刚要把眼边儿的血抹掉，就听“啪啦”一声，然后是白雪的尖叫。车厢里爆出枪响，余空吟眯起眼睛后退，连续开枪。模糊不清的视线使她动作迟疑，好不容易抽空擦一把眼睛，才发现后车厢的玻璃被掀掉，丧尸争先恐后地正往里钻，尖锐的爪子好几次都差点挠中她们。
白雪枪法一般，但丧尸的距离这么近，射击根本没什么难度。她一边开枪一边尖叫，仿佛这样才能不再恐惧。
………………………………
第6章 觉醒 2
“前方堵车，快离开车厢！”罗胜恒急忙起用电子操控系统，指令车子减速往前开，并一把捞过子弹射光又找不到弹夹的白雪，同时飞刀戳中咬向余空吟的丧尸，“跑啊！”
余空吟一脚踹开头被刺中的丧尸，丧尸往后一倒，刚好把后面的丧尸全挡住，余空吟趁势规避前翻，紧随罗胜恒后面跳下了客车。
罗胜恒护着白雪滚几圈，刚拽她起身要往商场跑，就听到“噗通”一声。他回头，发现余空吟倒在了地上。
罗胜恒毫不犹豫地拔枪射击，把几只企图抓向余空吟的丧尸打散。他往余空吟的方向跑，喊了一声：“去超市！”
白雪好不容易找到弹夹，一装上就听到丧尸的嘶吼声。她浑身颤抖了下，抬起枪，瞄了好几下都锁定不了丧尸。它们会飞，在看到三个活人时动作又不统一，实在是太灵活了。倒是有只丧尸先发现她，吼了一声就飞过来。
“傻瓜，快跑！”罗胜恒那边抱起余空吟，见白雪还没跑，有些气急败坏，可又无暇顾及，只能咬着牙惊险规避开抓他的丧尸，迂回前冲。
连续几次杀丧尸，白雪的手终于不再抖，她击中近在身旁的丧尸，又看一只丧尸的爪子马上要抠上罗胜恒的肩膀，瞄准那丧尸的爪子就开一枪。子弹擦过罗胜恒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但也成功阻止了丧尸。
这时候客车也响出警报声，它的前方是堵塞路口的一大排车辆。
“前方危险，请绕行；前方危险，请绕行。”电子女音仿佛催命符一般响起，然后是怪异而扭曲的电子波，和车辆连环撞击后轰隆隆的巨响声。
来不及下车的丧尸被炸得支离破碎，半空中的丧尸也被吹了个趔趄，火光交织着钢铁的碎片轰然爆裂，重重砸向四面八方。
余空吟被响声震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气流吹过来的一只飞行丧尸，那尖锐的牙齿甩出的唾液让她恶心得不行，就本能地往后挣，结果直接带着罗胜恒摔倒了。
罗胜恒正开枪帮白雪解围，根本没意识到余空吟的醒来，这一下摔得猝不及防，脑子磕在地上，顿时整个人都木了。
余空吟抓过罗胜恒的手提起来就是一通狂奔，路过白雪的时候也拽住她，三人不要命地嗖嗖跑，直到跑进商场进入安全通道，一口气上到三楼还不放心，又手忙脚乱地关上安全门，摔坏水果木箱拆木头挡住门把，还同心协力推过去一个员工用的铁柜子，确定安全门没声音之后，三人相互看一眼，然后瘫坐在地上。
罗胜恒是因为头晕；白雪是因为脱力；而余空吟，与其说是瘫坐不如说是瘫倒。她侧躺身体蹙了眉头，只觉得胸口发闷，眼前更是一阵阵地发黑。
“罗……”白雪想问罗胜恒怎样了，名字还没念完就听罗胜恒唤道：
“余空吟。”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听在白雪的耳朵里却透出股温柔。
白雪心里不是滋味，可她同样关心余空吟，就尝试着推了推对方。
余空吟没动。
罗胜恒顾不得头晕，晃晃脑袋就蹲在余空吟旁边。他把侧身的余空吟翻过来。女人一身脏兮兮的血污和腐臭的肉沫，脸和头发上也都是凝固的血液，气味刺鼻，把精神刚放松的白雪熏得一阵干呕。
比起这些，罗胜恒更关心余空吟的身体状况。
“余空吟！”罗胜恒也晃晃她，发现女人只是睁着眼睛目光涣散，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他迅速按住余空吟的颈动脉，没有起伏……
他知道这种情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该死！”难得爆一句粗口。罗胜恒不顾白雪诧异的神色，直接撕掉余空吟的警服上衣，露出淡灰色的运动背心。余空吟的背心上也染了血迹，但腥味没那么冲了。白雪也接近过来，要说话却发现罗胜恒在余空吟的胸口按按捏捏，这情形要是放在过去，白雪二话不说就会铐了罗胜恒，把他扭送警局，可她现在只能焦急地看着。
余空吟睁着眼睛没有焦距，这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
罗胜恒按捏完又看了余空吟的瞳孔，叹气一声开始做心脏按压，可他很快就发现余空吟的胸口很硬，根本按压不下去，那就只能……
“让开！”罗胜恒推开白雪，拢手高举双臂，重重锤上余空吟的胸口，把余空吟锤得浑身一震。见余空吟还是没眨眼，他又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