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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喏！吃吧。”他把罐头送了送。
余空吟一阵无名火气，想也不想地打掉罐头！那罐头在地面上滚了个个儿，发出不小的声音，她用力过猛，纱布包着的肩膀又渗出血来，可这不影响她怒视陈队，甚至还吼出声：“活下去的价值？什么价值！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的价值！”
陈队被她突然的举动搞愣了，又嗤笑一声，好像余空吟的话有多白痴似的，说道：“随你怎么想。”他坐上旁边的病床。
“空吟……”白雪见两人吵得厉害，忙出来圆场。她拿出塑料袋里的梨子，放进余空吟手里，“吃东西吧，吃饱了才有精力说话。”她哄小孩似地说道。
余空吟紧抿住唇，活动不自由的双手微微颤抖地摸着梨，低下头去
“他们将来可能像你一样厉害。”余空吟的声音闷闷的，没什么起伏，“可能会是某个部门的脊梁，说不定还会是一个好丈夫，好妻子，好父母……”余空吟眼圈红红地看向陈队。按照陈队的年纪，他应该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难道就不能理解她说的话吗？
“姑娘，我倒小瞧了你。”陈队站起身，“你们先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白雪还想说什么，可罗胜恒已经走出门，对她招手了。
余空吟也对白雪点点头，待她离开后，就深吸一口气，看向陈队。
“我小瞧了你的天真啊，余空吟。”陈队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语气甚至有些轻挑。
“你说什么！”余空吟咬牙切齿。她发现陈队完全没有反思！哪怕他自己也是警校的一员，是学生们的老师！
无论多诡异的病毒，它终究只是病毒！只要研制出解毒疫苗来，就能控制并消灭这些病毒。
以中国领先于世界的科技技术，还愁办不到吗？可是陈队就是这样一意孤行，明明有救人的机会却只知道自保，简直不配当警察！
陈队见余空吟满脸的不理解，眼神中甚至有一丝鄙夷，就笑了笑，说道：“别人的死活和我无关。我的任务只有你们。而且想救人的是你，有能耐自己去救，去送死，而不是没人陪同就灰溜溜地回来，然后埋怨不陪你去死的人。人不能太虚伪了，余空吟……”
“你！”余空吟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肩膀上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呻吟。
根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没有人可以一意孤行走到最后，所有行动都要相互配合，个人英雄主义只会让人死得更快这些话，这些真理，不都是陈队这名师父亲自教她的么？为什么事到如今，却成了贬低她的借口？
因为自保很重要，所以对可能活下的人全都见死不救？
余空吟一时间觉得脑子乱乱的，疲惫的感觉让她近乎脱力。她这才发现自己好久没吃过东西了……
“时间不多，我只能简单交代了。”陈队拄上余空吟的床边，以很近的距离和她对视
“我是军方的人，隶属801特长师，军衔团长。你姑且先记下，以后有用。”他说话期间咬咬牙，余空吟发现他的额头上有些冷汗，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短时间内都不想和陈队说话。
陈队把腰间的通讯器接下来，调为收听状态，霎时间频道里杂音刺耳，还有慌乱的求救声
“莲市合福区请求支援！不……啊，怪物！别过来，啊！”
“他就在我眼皮底下变成了那东西！会传染的，会传染的，我们都会死！”
“还有活人吗？莲市万东新区……”
“这一定是末日，哈哈哈！人类的报应……”接下来是一声惨叫，倒地的声音，然后是恶心的咀嚼声。
公共频道乱作了一团，余空吟听得暗暗心惊，直到陈队关掉频道，她还沉浸在那些绝望的呼救里。
………………………………
第4章 最后的意识
“接下来，整个廖省都会进入通信瘫痪状态。人们不知道丧尸会去哪，不知道国家是否能保住，由人类构成的世界还在不在。当他们发现秩序和道德不再有底线时，什么都会做得出来。”
“不会到全国的。”余空吟的语气一本正经，“为了避免核电泄漏，我们每个市区都会建立防护带，只要进行隔离，丧尸就出不去……”虽然这么说，可余空吟的心里一时间没了底难道病毒还没得到控制吗？
军队都干什么去了？
她却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整个莲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事情已经开始往最坏的方面发展……
“所以才说你天真。小姑娘！”陈队嘲笑一声，坐在余空吟的床边，余空吟警惕地看向他，发现这男人的汗流得更多了。“或许隔离不会波及他省，可留在这儿的人怎么办？”
“等等，我们不是在首都？”余空吟马上抓住陈队的话柄，反而蹙眉道。
“因为一些意外，直升机不能飞了。我们还在莲市。”陈队眨了眨眼睛，尽管频率有些快，余空吟还是从他眼中发现了红血丝。
“你怎么了？”余空吟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因为意外，直升机不能用了，那这次意外是否造成了什么？比如人员伤亡……白雪呢？她人呢？
“我感染了。”陈队的语气很洒脱，他甚至笑了笑。
余空吟的心脏却提到了嗓子眼。她往后蹭了蹭，靠上墙，余光里没看到任何武器。
“飞行系的丧尸，tmd！进化得还真快。”陈队说。他的语气让余空吟很是奇怪，仿佛比起他的生死，丧尸的进化速度反而更让他惊讶。
“已经过了十小时，最高也就十二小时。我快变成丧尸了。”陈队的语气平静，他把匕首放到床上，余空吟一把抓过去，破坏掉拘束带后，她迅速下地，隔着床紧盯陈队的眼睛。
“对，就是这样。”陈队站起来，“单人决斗的时候，眼神要有杀气，要目不转睛，争取从气势上压一头，胜利也就不远了。但面对群体敌人的时候，却要时刻低调。这方面身为女性的你，是优势……也是……劣势。”最后一句话陈队喘得厉害，手还捂住了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余空吟有些动容，可她又想起陈队在驾驶室的那一发冷枪，心思就又沉下去。
“这就对了，别可怜别人。接下来，你面对的敌人不只是丧尸，还有……人类，咳咳！唔……”陈队竟然跪下去吐了，却只吐了一地的酸水，似乎并没吃过东西。
“好了，动手吧。刺我的头，或者找到枪打我，我可不想变成丧尸。”
“为什么？”余空吟的眼睛红了。
“嗯？”陈队的眼白里都是红血丝，眼神也有些浑浊，只有声音还清明。
“为什么，要教我这些？”
陈队吃力地摇头，却是说道：“白雪是你的发小，你要带她活下去，然后……你们一个月内赶到首都，一定要记得！和他汇合……否则，世界就要完了……”他话还没说完，头就已经耷拉下去。
余空吟倒吸了一口气，“他？他是谁？什么世界完了？陈队？”她轻声呼唤道。
陈队没动。
“陈队？”余空吟后退一步，刀子斜举护在了身前。
吼……
非人类的声音，就像野兽的威胁低吼。
陈队猛然起身，抬头的瞬间余空吟看到他的脸迅速褪成了红色，身躯抽动着弯下腰，后背开始有肉块一样的东西鼓动起来！肉块上血花飞溅，陈队的身后增生出两根血翅，他倏然大吼，声音几乎震破余空吟的耳膜！
余空吟忍住耳部的剧痛，紧抿住唇，摆出防守姿势。
吼！
陈队的脚离开地面，翅膀一挥，几乎瞬间出现在余空吟的面前！
余空吟的刀子挥空了，眼看陈队的嘴巴咬向自己，顿时心如死灰。
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卧倒！”熟悉的男声喊出，余空吟想也不想地以正规军姿卧倒，就像每次训练时一样！
紧接着是一串枪响，余空吟感觉身上一重，就知道丧尸被搞定了。
“天啊，天啊！怎么又是那种东西！”白雪刚一进来就尖叫出声，可见她对长翅膀的丧尸有多害怕。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很怕丧尸再诈尸一下，然后扶起余空吟，“咦？陈队呢？”她又问。
余空吟默默地低下头，看向丧尸化的陈队。
罗胜恒蹲下去，把陈队的肩章揪下一个，揣进衣兜里，起身开始收拾包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他说，声音有些低，仿佛刻意压抑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