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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法,但只是从字面上相似罢了。沐川先生也曾看过真正的武功心法,与口诀中那些通过穴位倒气、运气的方法完全对不上,后来,他又去请教京城的一位掌法大师,得到的结论是,这个练气篇完全是胡编乱造,与武学的精要背道而驰。至于那个御水篇,沐川先生认为完全不可理喻,属于怪力乱神之流。
一开始,石苇也对沐川先生的说法深信不疑,但读到御水篇时,他的想法完全变了。
御水篇开篇就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石苇在书院偷听的时候是听过这句话的,陈秀才每每讲到这里,都会不住感叹,引为最上乘的道德文章。
石苇也自认为是个读书人,因此最佩服陈秀才,能让陈秀才连连称道的东西,自然不会有错。于是,石苇又仔细的从头读起。
练气篇中说:“万物有灵,分五行,偶生异变,不逾本源。人亦有灵,分五行,其根重者,可习御气之法。”这个所谓的御气之法,就是三段奇奇怪怪的口诀,分别叫做引气决、导气决和控气决,每段仅有三四十个字。这里面的每一个字石苇都认得,但合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了,怪不得沐川先生用“不可理喻”四个字做了评语。
“是什么意思呢?”石苇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口诀,已经四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刘府的后门从不点灯笼,黑夜静默,连一声犬吠也听不到。石苇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由于连日揣摩那些口诀,不觉间呓语出声,他似乎抓住了某种节奏,一改往日的烦躁与急切,抑扬顿挫的朗读着石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就睡在床上,引气诀念出,床角脸盆中的洗脸水发生了异变,两个蓝色光点跃出水面,在黑夜的包围下忽明忽暗,落向他的胸口,进而没入皮肤中,不见了踪影。石苇并没有阻拦的念头,因为这两个光点给他柔和而亲切的感觉,就像李大婶的笑脸一阵杂乱的搬运东西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咒骂声把石苇吵醒,看来已经快到四更天了。每到这个时候,镇上的商贩们都要送来一些物品,府里二三百号人,每天要用掉一口猪、三十只鸡、五十斤牛肉,以及大量的粮米、干柴。据说刘扒皮已经七八天没有付账了,加上后门没有灯火,搬运困难,小贩和挑夫们都要没好气儿地骂上几句,石苇早习惯了用这些声音掌握时辰。
梦里的情形仍然清晰,石苇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就掌握了那套口诀的规律,小声念了一遍,那盆水中果然又出现了一个蓝色光点,没入体内。
石苇这才发现,体内似乎有三个缓缓流动的水滴,所到之处无不舒泰自然。石苇狂喜,这或许真的是传说中的内功心法,自己将来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也未可知,如果是那样,就再也不用被两个书童追着抽鞭子了。听李大婶说,小四在城里见过跑江湖卖艺的,什么力举水缸、胸口碎大石,靠的都是武功底子,说不定自己练功有成,还能靠卖艺赚点钱,堂堂正正的买一本书。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看捡来的书终非君子所为”石苇一边学着陈秀才的穷酸样儿,一边穿好衣服,拿起昨晚剩下的凉窝头吃起来。
“真赚了钱,还要买些好吃的给李大婶,别拿个鸭蛋还要和家里商量”石苇絮叨完毕,将最后一口窝头咽下去,定了定神,又抑扬顿挫地念起来。
然而,这次水盆毫无动静,连一点水花也未泛起。石苇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再来,声音也大了几分,但那盆水仍然死困在那里,如同被冰封住一样。
石苇彻底呆住了。
………………………………
第五章:鬼影重重
五天之后,密林边的小溪旁。
石苇得意洋洋地躺在草地上,两手合在胸口,嘴里很有节奏的念叨着,眼睛乜斜着不远处的溪水。
当日石苇果断放弃了那盆水,准备再打一盆试试,来到水井边,又索性丢掉脸盆,对着井眼念起引气诀。惊喜再次出现,五六个蓝色光点从水中飞出,没入身体。
石苇心中似有所悟,于是飞也似地赶着牛羊出门,来到密林边的小溪旁,见四顾无人,便开始专心“练功”。不出所料,溪水中数十光点飞出,与石苇体内的光点会合一处,四处缓缓流动着。每念一遍,出现光点的数量都大致相同,直到中午,石苇感到身体里到处都是零散流动的光点,它们很不安分,似乎由于拥挤的原因,很多光点开始向外鼓胀、冲撞,几欲破体而出,手、脚、胸都在隐隐作痛,很难受。
石苇来不及多想,继续念动导气决,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渐渐的,石苇体内零散的光点不再向外冲撞,而是就近聚集,慢慢汇成一股股细小的蓝色光丝,随石苇的心念而动,缓缓从身体各处流向小腹。小腹下有个穴位叫丹田,这事石苇曾经听赵郎中说过,据说是个很重要的穴位,那些光丝似乎就是流向了丹田,凝成一个小小的光团,伸缩蠕动着。石苇又念动控气决,光团蠕动的幅度开始加大,到了某个临界点,便抽离还原成一条条细小的光丝,游走于周身,有规律地经过胸口,四肢,头顶,再返回丹田。石苇觉得周身舒泰,心明眼亮,精神也好了许多。
又将三个口诀念了几遍,石苇停下来,彻底放松身体,并开始总结几天来的心得。这是陈秀才教书的套路。
“第一,练气篇只在水边管用,水越多越好”石苇学着陈秀才的口气,将手放在下巴上,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这几天,他也尝试过对着树木、石头、黄牛等练习,都没有类似的光点出现。“第二嘛,这些光点在我体内”
说到这里,石苇突然放低了声音,手上的动作也缓慢起来。“光点光点?光点!”他突然坐了起来,低下头扫视着自己的身体,惊惧的神色灌满了整张脸。
石苇这才意识到,他在念动口诀的时候,竟然能够窥探到自己体内发生的事情,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那些光点在血脉中汇聚、流动。这件事大大超出了石苇的理解范围,他开始坐立不安,一会儿怀疑自己眼睛花掉了,或是得了什么怪病,一会儿又安慰自己,认定了高深的武功本就如此时间过得飞快,当石苇停止了胡思乱想,太阳早已落山,晚归的人们大都出现在镇口,密林之外只剩下石苇一人。
到了夜里,镇外常有野兽出没,石苇不敢怠慢,连忙收拾好牧草,赶上牛羊,急急下山去。
走到半山腰,天彻底黑了。半个月亮高悬在云上,与远处镇上点点的灯火斑驳交错,更衬出眼前的黑暗。石苇静悄悄的走着,身边的牛羊也格外安静,只有蹄子踏草的声音。
突然,大狗红腿停下来,迅速的转了一个方向,低声呜咽起来。石苇忙停住脚步,只见红腿的两条前抓斜斜的绷紧,后腿用力蹬着泥土,尾巴耷拉下去,夹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仿佛在尽力避让着什么。借着月光可见,那硕大的狗头早已低潜下去,两眼通红,直直盯向前方。
红腿的个头比一头小牛矮不了多少,用李大婶的话说,就是遇到野狼,它也会嗷嗷叫着冲上去。除非犹如深秋里的一盆凉水,从头发浇到脚趾,石苇一下子绷直了身体,两眼睁到极限,死死地盯住红腿朝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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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野兽,因为山腰处是一片开阔地,草很矮,根本藏不住比红腿更大的东西。前方只有一处乱坟岗,数百个坟墓错落摊开,有的修缮讲究,还立着石碑铭文,有的穷酸简陋,只是用泥土夯成的坟包。
这里是松树沟镇的公共墓地,由于小时候常听李大婶给小四讲故事,石苇对这里有着天生的畏惧,平时都是匆匆走过,不看一眼,但由于红腿的反常举动,他此刻不得不仔细端详这座墓地。
一阵风不合时宜的吹过,空空荡荡的乱坟岗里卷起一些砂砾,旋转着向山下滚去。当石苇目送着砂砾远去,将目光转回墓地时,周身的毛发已经直楞楞地竖了起来“周周大叔!”石苇嘴唇打颤,不自禁地脱口叫道。
距离黄牛十丈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坟包,上面野草稀疏,坟的凸起处还插着一柄猎叉。一个人影斜坐在坟头一侧,歪着头,似乎是看向山下,被石苇这么一叫,那人回过头,牵起嘴角,笑了笑。
石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事实上除了发抖,他已经做不了任何一件事。这的确是周大叔,那残缺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