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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眼睛可又迷离起来,复急急道:
“知道吗?我就喜欢你歪。你其实是当今第一大歪人。你这么大能耐,偏去打铁,歪不歪?我沥双貌美无双,天下无人敢对我不敬,而你却不近我,歪不歪?你比我大,哼,那天杀心都有,却随着沥重喊我姐,歪不歪?可我早知道你不过是想赚我熬药,心黑嘴甜,你歪不歪?”
“可我就喜欢你歪,为什么?我早知道你,你,你本来就是要破那狗屁规矩的。可被人吓住了。哼,那沥重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就是因为她假正经,念经文,守戒律,奢谈规矩。”
沥双边说,眼睛又很快放出光来,尖声道:
“世间什么人英雄?打破常规者英雄。你跟了我,什么都不要怕,天下所有规矩随你破!这作人何等自由自在?那你才不枉来人世一遭。所以你我理应多亲近!”
“殿下行任自由。而我为自己心中之规而活。不是一路人。”
“你不乐意当英雄?”沥双挑逗说。
“为心中所想而生,未必不是好汉。”
“贫嘴,贫嘴,怪不得沥重说你贫!”沥双甚为不满道。
“。。。”三横见多说无益,不去回嘴。屋内二人无言,一时冷场,气氛沉闷。
“唉,吃菜吧,来,尝尝这个好吃吧。”沥双见话不投机,只好劝菜,以免尴尬,“好不好吃呀?”
“还行。”
沥双笑眯眯地介绍着:
“什么叫还行呀。这个呢,是大夏名菜叫甲鱼困笼。把甲鱼装在笼中,浸于酱油姜汁鸡肉汤中。这甲鱼名为鱼,却也要透气。困在笼中不得透气,只好大口喝汤。佐料便入甲鱼腹中。两日之后取出蒸之,方得其味。来,尝尝吧。”
她又殷殷勤勤地往三横盘中夹菜,自己却不太动筷子。
“听着头皮麻。”三横说着,却不好意思一点不动沥双不断堆来的鱼肉,便捡了一块放入口中。
甲鱼蒸得很酥。一夹便下来,一入嘴便化了。倒是一盘美味。
不过一口甲鱼咽下去之后,三横就觉得有点不对,渐渐有些头晕目眩,举手投足皆没有了力量。大惊之下便问
“这菜中仿佛。。。”
“仿佛什么?不是随机。是确定,确定的是我放了迷药。”沥双满脸得色。
“你这是为什么”三横焦躁起来。
“为什么?我请你吃饭容易么?首先文请你不来。武请吗,我的十二太保均不是你对手。”
“殿下的十二员大将皆万人敌,又忠诚无比,皆不世高人。”三横讽道,他暗暗试着动动手脚,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别打岔,你现在别说要找机会逃走,你站都站不起来了!所以文请武请不如计请!”沥双越发得意。
“殿下,你要犁镜,我给了。还不算。又加上一个宝贝。那风箱之作用恐数倍于犁镜,你还不满意吗”三横说着,面带十分不满,可他强把怒气忍着。
“满意,当然满意。可是你传我犁铧之术,我也放了沥重。一报还一报,扯平了吧?”
“是呀,平了。”王三横心想,如果此人能讲理就好了。为什么沥重那么讲道理,而沥双就不讲理呢
“不平,你与沥重是两个人。她,放了。你,我要收。”沥双肯定地说。
“犁铧加风箱是两件。”三横还想讲理。
“别跟我算小帐,沥重放了,还许她离开大夏,也是两件呀。”
“殿下,沥重将军病重,没好利索,除了我,左近恐无人能医。”王三横此人吃亏在心善。
心善的人,总想着他人也是心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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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4) 王铁匠坚心如铁, 沥尚书怎堪认输
七十一4王铁匠坚心如铁,沥尚书怎堪认输
却说沥双給王三横下了迷药。这个王铁匠还以为说两句软话,能让她回心转意。
沥双哪理王三横的话?
她这回算是擒住了一直就无法支配的人,不由心中高兴,咧嘴笑笑道:
“你的能为,就是我为什么留你的原因。想想吧,五六年前,你告诉我设种子田。一句话对整个大夏影响颇大哇。我大夏自此从完全游牧进入半牧半耕。粮食几能自给,不求于人。居功至伟呀。这一回你又传犁铧风箱之术,想必亦是大功。”
沥双说着,满脸喜色。
“有功应赏,就赏还我一个自由吧。否则我也绝不会屈服”三横知道了,沥双不可理喻,可眼下,他栽了。
“不忙说狠话。我大夏本是多股势力。我母本恃大辽的威风。对了,沥重也是这一伙,现在势微了。”沥双感到,自己有充分的时间,把心里话讲完。
对着三横讲讲心里话,这也是她朝思暮想的。沥双放下筷子,搓着手道:
“我幸好有一乳母来自回鹘。回鹘也是有势力的,但与丞相任得敬并任皇后之汉人势力,相差尚有距离。与最近崛起的皇帝仁孝,就是金人势力吧,相差更大。可我还是立住了,为什么?”
“不知。”三横并不愿多言。
“因为那些人,皆是武夫。唯我任尚书,主管户部,专司工农。武乃固国之本。谁的刀快枪长谁能掌权。但武人太多,互相掣肘。要想生存,颇为不易。沥重就是最好的例子。”沥双得意地说,
“可是工农经济不然,乃是立国之本。放眼皇族之中,无人懂得经济之道,满朝文武,谁又会种地收粮?”沥双十分自信地说。
“果然高明得紧。”三横满眼鄙夷之色。沥双见后,不为所动,径自站起身形,道
“横哥,你还别看不起。你听过这两年民谣吗,叫作
从兴庆,到西昌,
党项半年食谷糠。
自从河套囤田后,
菩萨下凡是沥双。
人人吃得白面饼,
家家才有隔夜粮。 这可不是我编的。你听说这几年有谁饿死吗我沥双才念的是真经。”
“民以食为天。殿下善举。”三横听了这一些,倒是气缓了不少。
“你说顿悟成真是极大的欢愉。你当年种子田的说法其实是临时编的,当我不知道?可这也是顿悟而得来。那被我证明是善举,你不兴奋欢愉?”沥双道。
她言罢,自己又坐了下来。显得信心十足。
“啊?。。。,这是殿下自家的功德。”三横早就奇怪自己的话沥双如何得知,可此时不容多想,便敷衍道。
“家,我哪有家?唉,我也需要人帮忙呀。六年之中我费力观察。深知要人扶助,非你莫属。”沥双以手抚案,复立起身,上前一步,动情求道。
“能人背后有能人,殿下言重了。”三横不接她的情。
沥双似乎就是视而不见,又道:
“哼,我这是恰如其分。你这人不仅大略上有一套,种田作工样样在行,于武于医,都是上乘之人。”
王三横摇头道:
“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殿下眼界宽些,方可成大事。”
“不然,你还有一样好,无人能及。”沥双说着,又凑上半步。
“什么”
沥双再上半步,纤手抚在王三横肩头之上,自得道:
“你是一个英武男子,用心还专。我要征服了你,才遂我平生之愿!”
“殿下诸多溢美之词,皆谬赞。唯用心专一节,大概不假,所以在下坚决不从。”三横把眼一闭,斩钉截铁,语气坚决。
“别死心眼了。告诉你,我原本见你对那臭,阿,那沥重好,嫉妒当然是有。不过也有三分佩服。”
沥双推了一把王三横,动容地说着:
“我本来就算了。但见你这几日并未与沥重同寝。要我说几遍,当天给你们那床硕大的锦被,是我个人天天用的!花了大银子从南朝买入。蚕丝为里,锦缎为面,冬暖夏凉,滑腻舒服无以复加。给你盖。不过是成全你们。日后我也留个念想。”
沥双话是如此,可醋意十足,眉毛也立起来了。她不禁顿足道:
“不料你竟然不用,只给沥重个臭小子一人去盖,气不气人?”
“殿下从我二人谈话到饮食起居,顾得无以复加!”王三横摇头撇嘴道。
“告诉你,这六年时间,我可是老在想你。阿,相思呀。”沥双不无痛苦地摇摇头,
“可是,可是,我的乳娘,却说不急于一时。我多次求签打卦,都是讲有缘千里来相会。哎,我早跟你联络就好了。”
沥双说着,似无限悔意。
“那不正说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