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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师还担心什么?”仁宗明知故问。
“陛下。米托佛,这就是贫僧定要与您说的。南人司马子有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大夏几世先皇俱有全民皆兵之国策。我大夏毕竟强敌环伺。”了因缓缓而言。
他也明白了仁宗对朝中奸臣的把握,于是提起另一件大事,兵。
“了因大师。我国与宋金蒙回等距外交,借力打力,彼等能奈我何”仁宗不解深意,继续问道。
“米托佛,南人孙子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大和尚郑重地言道。见仁宗与太妃都极认真地聆听,他又恳切地说:
“何人设谋?必是领兵的将帅。是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战争之备,十年不成。其重中之重者,尚不在兵器之研革,部队之训练。乃是将帅之培养选拔!”
了因说话,似胸中气血难平,他接着道:
“沥重者,大夏百年一将。今撒手南行。她与王铁匠虽无儿女之情,却是肝胆相照。此一去必无返还。走了沥重,阿米托佛,或断了大夏之根脉。”。
“了因大师,是否言重了?”仁宗似并不同意。
“世上人之为人,其有别于飞禽走兽者,米托佛,两件事情而已。”了因又云
“啊?”仁宗不解。
了因作色道:
“其一,人之为人,国之为国,皆有名号。米托佛。这名号乃一人之确认,一国之骄傲。其二,乃知识经验之语言文字的积累。其中,便包含了这国家这民族英雄名号的记录。陛下,此种积累记录,乃宝贵的国家兴力呀。”
了因手捻佛珠,神色凝重,继续道,
“故贫僧一计伤三势,欲敌败力,却也削败了国之兴力,变成了大夏千古罪人!米托佛,千古罪人呀。。。”
话说了因和尚年事虽高,但接驾后仍然侃侃而谈,声音洪亮。但说到这儿,不知怎么,他突然暗哑了许多,本来圆润的嗓音,变得发劈。
“大师!何出此言!”仁宗并曹太妃闻言,皆不由暗暗吃惊。
曹太妃知道了因本有喉疾,今天可能说话太多了。可仁宗正在兴头,他一定要把如何治国搞一个水落石出。曹太妃集令小和尚取了纸笔。
了因饱蘸墨汁,哆哆嗦嗦,伸手写下:
‘社稷欲兴,岁入必公
百姓欲福,法理清明
吏政欲顺,原在教化
兵战欲胜,’
大和尚藤伏佑写到这儿,毛笔一个没拿住,松手掉落。连笔带墨,将袈裟之上染污一片。
“大师,大师!”沥仁孝连忙呼唤。
了因似听到天子呼唤,可仍未可口,只是伸出一个手指头,费力点指未来佛佛前上联,是为
‘佛说众生欲平等’
“大师是说所写的话可用‘佛’字一言以蔽之?”曹太妃本是聪明人,见状忙问。
了因微闭了下眼睛,仿佛同意,但又摇摇头。
“那大师可说所讲的道理能用‘平’一字总结?”沥仁孝悟性更高,马上又言。
了因微笑同意,但接着又摇摇头。
“大师!大师所讲的道理尚有另外的意思?”沥仁孝心急如火,当下又问。
了因这一次是点了头,可那大和尚似乎还有话没讲完,却没了下文。
沥仁孝与曹太妃二人再细看了因,见他竟老泪纵横,面带遗憾,双目微闭,业已坐化而去。
蒲团前两杯清茶尚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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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3) 皇上欲逐功臣走, 刑部却杀献宝人
七十四(3)皇上欲逐功臣走,刑部却杀献宝人
但见大和尚人虽圆寂,肉身不倒。只是手中一串佛珠,再也无法握住,顺锦丝袈裟,咕噜噜滚落尘埃。
不知是了因心中大愧,感到罪愆无赦,也对不起沥重将军,因此断了心脉;还是佛祖不早不晚,正与此时约他西归。反正他有话没讲完,有字未书尽。
仁宗大惊,忙传御医来救。哎呀。早已回天无力哪里唤得过来?
没有办法,沥仁孝把皇室家庙改成‘大相国寺’,并置了因墨迹与其中,设赏百金,广召社会贤达,山野隐士,各路高人来续完他最后四字。
曹太妃一改平日作派,亲选了当朝饱学之士,共同评判续完之字。
一时间,的确人来人往,都要拿那不菲的赏金。
有人写,兵战欲胜,秣马厉兵
有人写,兵战欲胜,武器要锋
有人写,兵战欲胜,谋定后动
有人写,兵战欲胜,粮草先行
等等等等。
可所有这些,莫说沥仁孝看不上,曹太妃一班人就没有同意的。因此其后十数年,赏金一直悬置,直到王三横替沥重拜谒大相国寺。这当然是后话了。
书中暗表,以当时之势,重文抑武乃国之大忌。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沥重此等良将不得善报,便是寒了天下人之心。正像南朝数年后恶对岳飞一样。
西夏崇仁二帝努力学习南朝,治平天下。引入农耕冶铁,令国力达到鼎盛。
但军事则每况愈下。国之兴力其实在下降,最终宋与夏皆被灭国。尤其夏人,被屠杀殆尽。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过,历史中上将似沥重般一心彻悟军事,却对帝王之术不甚了了者,还是大有人在。
言罢西夏朝政,再说王三横车队来到宋夏交界之处,与金国领地也并不远。他们正要过一山间道,此处唤作‘三岔口’,分别有路通宋金夏三国。
那三岔口地形十分险要。众人刚提高了警惕,突见一彪山贼呼啸而至。一个个张牙舞爪,凶神恶煞,扑到车队之前。
眼看敌众我寡,三横在车旁便对来人一躬到地,说道:
“好汉们,你我素味平生。我等不过借道于此,还望各位寻个方便。”
“方便?”为首一人身高七尺,瘦如病鬼,蜡黄面庞,斜肩驼背。闻三横之言,哈哈大笑,道:
“你爷爷我胡得财,江湖人称‘青面无常’,这个名头你可知道?”
“在下孤漏寡闻,未听得好汉大名。”三横歉道。
“也罢,名不名的也不打紧,只要你们将财物留下,你爷爷我便有好生之德,放尔等一条生路。”胡得财把眼一瞪,以手晃刀,高声喝道。
“大哥!”旁边一人听言大叫,
“不能,不能!您看那车中女子,容貌娇好,惊为天人。为弟正缺押寨夫人,所以必须将她留下。”
这一位是胡得禄,江湖人称‘赫脸判官’。其人身高五尺,头如胖梨。小耷拉眉,耗子眼,鹰勾鼻子,胡子拉茬,满口荞麦牙,里挑外撅。
这二胡在宋夏金交界三不管地面,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胡得禄本是色中恶鬼,今见了沥重,虽然抱病,却也是天下无双的绝色女子,焉能放过?又见押车人虽然各有刀枪在手,不过数十余人。而已方有近百人,这个便宜必须要占。
三横此时虽然已经有所恢复,但是毕竟沙袋重刑在前,八十大棍于后。身体尚虚。
见山贼凶狠,心想破财消灾,本欲拿出些钱财来度此一劫。不料山贼不但劫财,还要劫色。
王三横不禁大怒。心想,这真是虎落平阳为犬欺。想想自己在西夏所受之苦,样样为了沥重,全然忍了。现在两个山贼如此猖狂,不由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起身要战。
可他甫一立起,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沥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她前些日子得病,并见了多少部下死于非命,以为是绝症,料想自己必死无疑。作为军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遗憾闭眼前未能见三横一面。
及至三横真的来了,并带了神药,竟然让她的病大有好转。她知道,病遇良药病症退,她还年轻,她的前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可是太不凑巧,路遇劫匪,穷凶极恶。而她肯定不能出战哇。饶是她身经百战,统领百万军兵,如今身患大病未愈,动不了真气。
正在她准备应敌之策的时候,王三横摇摇晃晃走过二贼身边道:“好汉有所不知。在下是岳飞岳大帅的师弟,王三横。这位是西夏公主沥重沥大将军。望好汉放我们一马。我见你队伍大约百人,这么办,每人一百两白银,我给你白银一万两,放行如何?”
“什么,一万两,真不是小数。看来,你车上倒有超过万两的财资。那我不劫你,还要劫谁?”胡得财闻言哈哈大笑。
‘赫脸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