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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你怎么了?有心事?”
也是一瞬间的情绪低落,门牙看着我,原本是乐呵呵地吵着要看白虹的,却突然间便没了声音,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太对。
“你是不是有心事?”门牙问我。
“啊?”我一个愣神反应过来,却再也没了兴致。
“没有啊。”我敷衍了门牙几句,他看着我一脸的口是心非,虽然疑惑,却也不再说什么。
转头再去看兰陵殿下的时候,他已经随手拿了发簪,把头发束起来了,就像之前在军营里那样,一副戒备凌然的样子,和平时无常。
军营里气氛庄严,身为主帅,形象尤为重要,即便是身为副将的尉相愿,平时也是一副严肃不可轻犯的样子,让人想找他聊天都得看他心情。
兰陵殿下平时,很少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流露出来,那每天过得是不是都很累呢?
其实平时每天能和殿下说得上话的,除了他自己的副将尉相愿之外,也就只有阿画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其实有点小羡慕阿画呢。“喂,阿兰你在干什么啊,去跑**。”门牙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见我一副流离失所的样子,还以为我是不是生病了。
“哦。”我应了一声,拖拉着步子跟着门牙走了。
。
晚上的时候,天气格外的好,不用去高山上也可以看见夜幕上方明亮的星辰。
曾经有人和我说,天上的星辰其实是人死后的灵魂,他们在那一个世界,还能看见在这一个世界的我么?
“卫兰?今天是你值夜?”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一个激灵正了一下肩膀,站直了才看清那个叫我的人,是将军。
“殿,殿下。你怎么?”
兰陵殿下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全副武装的样子,甚至连平时会穿对的皮甲也没有穿。只是一身轻装便服,随意地披了件斗篷。
六月的夜里,营帐里的灯火一盏盏灭了,显得头顶璀璨苍穹越发的深邃。虽是夏季,但晚上入夜以后依旧是很冷的,夜风掺杂着些寒露,吹到人脸上不觉有些颤栗。
“我记得今天晚上,不是你值夜啊?”兰陵殿下看了看我,随手拿了顶胄扣在我头上。
我拉了拉甲胄,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脑袋上拿下来,以免弄坏了发型。
“报告将军,今天本来不是我值夜的,但是因为戴八兄弟先前伤得很严重,这更深露重的我怕他会复发,所以代劳了。”
“没想到你还挺重兄弟情谊的。”兰陵殿下笑了笑,“走,反正你也没事,跟我看星星去。”
“看星星?”
我刚想反驳,按照军规,站岗的时候是不能擅自离开岗位的,但一想这已经是最高级别的主帅下达的命令了,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不会算在我头上吧。
我还愣在远地的时候,兰陵殿下已经自顾自地走了。
“唉,殿下等等我。”
。
其实按照晋阳周边的地势来看,要想找座小山坡其实也不是这么难,比如此时此刻兰陵殿下就二话不说蹭蹭蹭地爬上军营后面那座半高的小丘了。
因为地势较高,此处可以看见整个军营的全貌,绵延范围,大部分的帐子此时都已经熄了灯火。我依稀可以看见门牙的帐子和阿画他们的军医帐,以及堆粮草的粮仓。其实想想虽然比不得齐国中军呆的地方,我们的军营规模也是很大的了。
我不知道兰陵殿下大晚上的拉我来小山丘上作甚,但是绝对不是来围观军营的,他刚才貌似说是来看星星的?
看星星?兰陵殿下为何今天有这么好的雅兴?
“殿下,站岗的时候离岗真的可以吗?”我暗错错地问他,想试探一下来此处到底干嘛,顺便表明我明没有忘记军规。
“你看见那颗星了吗?”将军没有理我,只是伸手指向深邃的夜空。
夜色浓墨,似乎要将人吞噬了一般。我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颗暗红色的星星在漆黑的夜幕里分外地耀眼。
“赤星!”
我吓得脱口而出道,那一声吼在这寂静地夜里显得尤为的突出,吓得我赶紧地捂住了嘴巴。那声音一阵阵飘远,绕着山谷久久地回荡着。
“对,赤星。”
我看见将军锁了眉头,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是读不懂的复杂。
我记得有人说,赤星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天下将有大事要发生了。
………………………………
白虹贯日其三
晋阳,大明宫,乾象殿。
此时的乾象殿早已不是天保年间的那般模样了,这间宫殿的主人换了又换,寒来暑往,人来人往间,往日的气息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似乎不再有人记得这宫殿之前的模样。
这座宫殿曾经也是那么的富丽堂皇,而如今虽然地位依旧,可无论怎么看,都似乎有些陈旧了。先前巨大的屏风因为被敲坏了一个角,碍了现在的主人的眼,被撤出了殿外,唯一不变的是踏垫边上的四角金龙,上面依旧有着细密的花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见证者宫廷政变。
此刻乾象殿的主人,是个而立之年的男子,虽为男子却生得妖冶非常,一言一颦似乎都带着那么点邪魅隽狂之气。而那双妖冶的眼睛,也曾迷倒了万千少女,此刻却是冷漠地让人害怕。
他是齐国的君主,或许曾经有人觉得齐国的君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文治武功一等一的人杰,展袖有心怀天下的抱负,出兵如雷,收兵如虎。此等君主才能胜任齐国吞并天下的野心和抱负,可是文宣帝高洋的时代毕竟过去了,若说高洋时期的北齐是一只喝醉了的猛虎,而现如今的北齐却更像一只小野猫。
自高湛登基以来,所有怀疑他能力的人都被以各种名义各种理由各种罪名一一除去了,但凡威胁到他的,哪怕只是有传言,高湛都无法容忍。
此刻他只想呆在晋阳城里享乐,什么边疆战事,什么周军渡河,他都不想管,扔给斛律将军去吧,不是还有斛律光么,朝廷的那么多俸禄养着斛律光是干什么的。至少此刻,他就是这么想的。
榻上摆着红色漆器几案,案上摆着一副握槊棋盘。而对子之人今天却没有出现,高湛颇有一些不悦,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当是那人喝酒又喝过了头吧。
高湛微微眯着凤眼,瞥了一眼银质酒杯中的旧酒,一饮而尽。
曾经有人奉劝说以陛下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不宜饮酒。他只当那是个笑话,饮酒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事,飘飘然如羽化而登仙,怎么可以不饮酒呢。他还是相信那个人说的话,人生在世当行乐。他才不会学自己那个傻了吧唧的二哥,让属下督促自己不再饮酒。喝,干嘛不喝,他高洋禁了酒,最后不也死了么,喝酒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酒精的关系,高湛微微觉得头脑发热,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握槊的棋子落了一地,酒盏落在棋盘上,酒液汪汪地漫了出来。
弄脏了呢。高湛看着棋盘愣了一愣,没事,待会让那个家伙来弄干净好了。
他支起身体,坐正了些,揉了揉脑袋,心想,那个家伙怎么还没来,说好的今天一起。。。恍惚间似乎有人进了殿门,脱了靴光着脚走在大殿里,脚步很轻,似乎怕打扰到他。
高湛只当是那个人,随口便说道,“开开,你怎么。。。”
那人走近,摇了摇他,“陛下,是孝征。”他方才看清那人的样貌,不是和士开啊,他有些失望。
高湛揉了揉脑袋,看着祖珽一脸不爽,又不太好发作,不耐烦地说道,“祖大夫今天又有何事啊?不会有是画核桃油吧,我今天没什么兴趣。”
“陛下。”祖珽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高湛的酒气都吓醒了半分。
“你这是?”高湛想扶他起来,一着急有碰到了几案,案上的棋子噗噗地落了下来,滚了一地,高湛颇为不悦。
“陛下,臣昨夜夜观星象,发现北方有赤星出现啊。”祖珽一个激灵捡起棋子,递给高湛。
“赤星?这是什么凶兆?大夫可有研究过?”高湛的眼睛里一下子来了神,他知道赤星不是什么好的星象,说不定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寓意着他当皇帝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自己明明还没有尽情地享乐,明明还没有和开开颐养天年,怎么可以败给这么一颗小小的星星。
所以他急切地想知道,赤星之象,如何可破。
“古书有云,有赤星从东壁入西壁,臣杀其主。
赤星出玄,宫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