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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给那匹小马起什么名字,我确实还没想好。她一身赤色如火,我只记得哪天天边的启明星高悬,天边未央的霞光打亮出一颗赤色的月亮。我一路策马而归,风萧萧似忘了清晨的露寒,料想我们都是风雪中漂泊的游子,随遇而安了无牵挂。
于是我想了想,要不,就叫逐月吧。
后来门牙说我起的名字,太过于文艺,不像我平时所为。按我平时应该起得更接地气一点的名字,比如像草包什么的。
后来我想想,逐月这名字,我自觉其实没啥文艺色彩的,也不过是我一拍脑门想出来的确实没考虑太多。
我说门牙你不是说皇帝陛下要来巡查么,为什么还不好好得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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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兵黩武其一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查岗,查完岗后对着一轮弯弯新月若有所思。
就我入伍的这几年里,也能明显地感觉得到,隔壁周国的势力是在一天天上升,或许周齐的局势也不再是以前那般的了,以前是周国穷得只能韬光养晦不敢凿河,现在周国明显有点底气了搞不好就势卷土重来,日后会如何发展谁也说不清楚。
我突然就想起了那时梁武帝困死台城的时候,也是如此孤零零的一个人。南朝半世繁华一朝散尽,如今白骨纵横人际罕至,也只留下滚滚长河奔流而去没有尽头了。
想当年他齐文宣皇帝也算是穷征黩武,南征北伐,掳获契丹十万余人,牲畜百万,助柔然讨伐段奴,内筑长城一路到晋阳,但他对南朝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高洋和陈霸先两人干架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同年而亡,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也够让人唏嘘的了。想当年的齐国,也是够耀武扬威的。
不过自从高湛即位以来,多的是缩头缩尾的屈服,让人怎么都觉得不太痛快,一股气憋得紧。
更深露重的,我不觉打了个寒碜,一抹眼睛却看见有个人策马从远方而来。
不会是敌人吧,不会,看这架势也不太像。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站直了腰,等着那人越跑越近。
我原本以为大概是兰陵王回来了,毕竟已经许久未见主帅,说不定是回邺城处理公务去了。
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人貌似是,尉相愿?
“唉?相愿将军你回来了?”
尉相愿黑着脸没啥反应,看得人心里发毛。他随手扔了一块通关牌牌给我,然后二话不说地进帐点灯,一宿未睡,直到天一点一点亮起来,直到军营里的大多数人开始起床整理内务什么的。
我隐隐觉得有事,但碍于尉相愿毕竟是上司不太容易说上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尉相愿将军有心事。
约莫又是周国打过来了?不会吧,最近都没啥动静。
直到我下午去尉相愿将军的帐子里给他倒水的时候,都没听见他说过几句话,这显然不太正常,要知道放从前尉相愿将军心情好的时候,可是没人把他当将军来看的,什么破事八卦都会和我们说。敢情现在去了一趟朝里,整个人都不太对了?
“尉将军,这是刚烧开的水。”
“你给搁那吧。”
“哦”
“将军,你有心事?”我试探性地问了问,虽然平时和尉相愿接触不是太多,但约莫也可以感觉得到他并不是一个藏得住事的人,若是和大局有关的事,没道理会不告诉我们,难不成是什么机密?
其实我最纳闷的事是,几个月不见,尉相愿居然丝毫没有问我,你新人带得咋样啦,马有没有练成啊,要知道这家伙平时可是,最关心将士们的生活疾苦的了。“你说这皇帝,说什么好。”尉相愿抱怨了一句,又是无话。
其实说起机密这事,若是作战动机,自然是严格保密的,牵扯到对于周国的用兵,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出奇制胜,万一被那个小兵知道了走漏了风声,传到敌军的耳朵里那就惨了。
所以一般性这种机密作战的计划,将军们大多在中军的军机处商讨,就我所知兰陵王和斛律将军以及段韶将军就经常开这种研讨的会议,往往一开就是好几个晚上的灯火通明,不觉大家的体力都很棒。
而眼下,尉相愿一个人呆在这偏僻的州兵营里,除了兰陵王他们不带他玩以外,约莫就是又有什么破事了。
“你说这皇帝怎么就这么讨厌。”尉相愿愁从中来,拿着杯子倒了水就喝。
我刚想说那是开水啊你不怕烫啊,却见尉相愿一饮而尽连吱都没吱一声,只剩下我一个人目瞪口呆。
将军真是好毅力!
关于皇帝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问题,我觉得没什么好想的呀,皇帝这么讨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后来听尉相愿说,皇帝陛下天天沉迷于吃喝玩乐,对于朝堂之事兴趣缺缺的样子。他身边有个叫和士开的家伙,是个胡人,善于献媚于陛下。眼下朝中实则是佞臣当道。
难关他们这些忠义之士会如此郁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兰陵王殿下现在在何处?
尉相愿也说不上来,现在尉相愿惆怅得可以,约莫也想来壶酒消消。
我知道尉相愿平时不太喝酒,喝酒会误事,最主要的是喝了酒,约莫也就和那皇帝一样没啥心思办理公文了。
现在皇帝不思朝政,齐国君臣上下昏聩,万一此时周国进犯,那必然是必败无疑啊。
想我们每天累死累活得活在刀尖上,出生入死图得啥,他齐国的皇帝本人还在花天酒地的,能不让人憋屈嘛,图啥,到底图啥。
周国与突厥狼狈为奸,先前文宣皇帝的时候助柔然蠕蠕暴打突厥一事,那帮锻奴(柔然对突厥的蔑称)肯定还记恨着,如今齐国势力低下,他突厥又刚刚崛起,心大家底薄,那个不想掠夺我齐的荣华富贵。
眼下的局势,对于齐国来说,不太乐观啊。
这种关头这狗屁皇帝居然还在花天酒地,实在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更过分的还在后头。
“你以为周军会如此心甘情愿罢手,年初的时候周军为何会轻而易举地退兵?他们可都是打到了晋阳了,他们会善罢甘休?”“晋阳是什么地方,丢了清都(邺城又称清都俯,北齐首都)都不能丢晋阳,年前周军打到晋阳的时候你我都在拼死守卫,他皇帝在干什么呢,二话不说带着宫女就想逃跑,哪儿还有当皇帝的样子。要不是段韶将军临危受命,突厥临阵反戈,周军怎么可能会退兵?”
“你知道当时斛律将军从平阳赶回来见到皇帝的时候,他第一句话说什么嘛。他啥也没说抱着斛律老将军的大腿就是痛哭啊,那里还有皇帝的半分尊严。就连河间王都看不下去了,说即便是周军杀到晋阳也还有我们呢,陛下何至于此啊。”
“眼下那皇帝为了讨周国人欢心,居然打算把一直在我齐视同人质的周国大冢宰宇文护的母亲送还周国,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周国人在我齐没了把柄,他宇文护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何来讨好一说,何来?!”
我从来没见过尉相愿如此激动,我觉得他这么拍桌子下去早晚会把桌子拍碎的。
“反正我官低又不是皇亲国戚,靠着老爹的威望才换个官职当当,我哪有什么说话权,就连殿下他,也没什么说话权。”尉相愿兀自抱怨道。
“宇文护的母亲,为何会在我齐国?”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宇文护的母亲。”尉相愿想了想,觉得此事告诉我应该也没啥大问题,因为门牙他们那些人可能早就知道了,但碍于我是后来来的,对于齐国的历史还不大了解,尉相愿觉得,我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
“此事说来话长,也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尉相愿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贺拔岳率领武川甲士西征关中的时候,那些将士们的女眷基本都滞留在了晋阳,后来高欢、宇文泰的关系恶化,魏国划分成东西二国,直至齐国建立,宇文护的母亲一直呆在晋阳,晋阳一呆,就是三十五个年头。”
谁不知这三十五年以来宇文护在周国那是一个叱咤风云,如今已是万人之上的大冢宰,就连周国如今的皇帝他都不放在眼里。但凡成就大事业者,都希望得到自己的兄长父母家人的认可。比如我齐的文宣皇帝先前就因为当了皇帝却没有得到太后她老人家的认可而郁郁寡欢,以至于发疯杀人。有此可见,父母的认可是多么的重要。
这么多年,估计宇文护和我一样,都认为自己的老母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