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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以轻骑兵为主力部队，对于马匹的需求尤为严重，借着阴山山脉下巨大广阔的草原，供给了整个帝国的战马。此外，中原马脚力欠佳，不太适合远程奔袭作战，在扩充中原马匹的同时还需要向柔然等友好的国家外购一些胡马，比如彪悍的突厥马就是一个很好的马种。
此番斛律将军北讨突厥，带回了数千精良的突厥马，刚好可以改良中原的马种。
以上就是我来齐国这么久，对于他国马政的研究。
“老，老大，前面便是马监了，你可以跟他聊聊。”阿尘指了指前面那个一脸胡子的老头，和我说到。
“如果我直接和他说我们是来挑马的他会不会把我们俩赶回去？”我瞅了一眼那家伙，见其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的皮肤，便料想此人一定养马很多年了。此人身着牛皮甲，头发胡乱地用绑绳绑着，这身打扮我看不出来是鲜卑还是汉人，不敢贸然上前称述。便戳了戳身边的陆尘，道：“你用鲜卑话问问他，司马二在哪里。还有，不要叫我老大。”
陆尘应了一声，便跑去和那人聊了起来。
纵使我耳朵再好，穷极我学过的所有鲜卑语，也愣是没听懂他俩在说些啥。
他们两个不会在说方言吧，果然这帮索虏还留了一手啊，可恶。
之间陆尘叨了半天以后，从衣襟里掏出一包碎金子，递给那个马监。那马监笑得堆积了满脸的皱纹，陆尘回过头来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说你们两个卖的什么幺蛾子。”我眼睛使了使马监手里的金子块，“行啊，你小子还挺有钱的哈，拿金子干嘛。”
那马监见我跟上了，便示意我俩跟着他走。
陆尘示意我轻点声，用拙劣的汉语和我说到，“他答应了带我俩去见司马将军，我这不是给他点钱，让他帮咋们挑一匹好马么。”
我突然想起来陆尘貌似是鲜卑贵族，那么他自然身边是不会缺钱的，如此一想我就觉得自己好自卑。
跟着马监在马市里晃了几圈，深觉突厥马当真是好马，光看那马胸前的肌肉就知道不同凡响，自然比不得我那匹瘦弱的老马，不过这些马，摔一下也够喝一壶的了。
“这些马都没我们的份。”见我一路上都在东张西望，陆尘说道。
说起来这小子应该见过很多好马，何不过来给我科普科普。
“你别看那些马好，性子也是一个比一个烈，一般人很难训的。”陆尘和我说到，不知不觉走出了马厩，视线变得开阔起来。
马监示意我俩要找的人就在跑马场上了，恕不奉陪，于是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人了。
不，等等，那么多人，我要从中间找出司马二达那家伙得到什么时候啊。
于是在见多了鲜卑索虏的坑以后，我还是决定和陆尘两个人自己找吧。其实说是两个人一起找，其实还是我一个人在找，因为陆尘根本不知道司马二那家伙长什么样。
整个跑马场扑面而来的便是马蹄扬起的滚滚黄沙，呛得人都睁不开眼睛。我挥了挥袖子，想看清楚到底有几个人几匹马。
“好！”“这般驯马，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忽然便听见人群中传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喝彩声，便随着的还有马吃痛的嘶鸣声。
“那边发生了什么？”我揉着眼睛问道。
“有人在驯马吧。”人高马大的陆尘踮起脚尖往那边喝彩的地方瞅了瞅，说道：“要不咋们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许，一边跟着人高马大的陆尘往人群中挤。
“怎么会有这么多沙子。”我一边搓了搓满脸的土灰，一眨眼看见跑马场上偌大的空地上一个人翻身倒立于马上。
“我的妈呀。”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这也叫驯马？”
那是一匹青骢马，长得灰不溜秋的一点也不好看，但是看那嘶鸣的样子便知道这匹马不太好对付啊。那人拽着灰色的马鬃毛，两手倒扣在马脖子上。那马吃痛，一个扬起前蹄想把那人摔下去。那人抱着马脖子，就是整个人贴在马背上。
青骢马见甩不下那人，所幸载着他绕着跑马场狂奔起来，简直就是没有目标地瞎撞。
“我的妈呀。”我一把拉开陆尘，万一那马撞到我们就不太好了，毕竟我还想完好无损地回去。
那人勒着马脖子，趴在马背上跟着一起跑。整个场子上只听见青骢马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跑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掉了一地的白唾沫。
“这是要把马勒死啊。”我冲着奔驰过去的青骢马感慨道。“那家伙下手真狠。”
跑了三圈以后，青骢马似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便不再蹦跑，但仍然翘起后蹄想把马背上的人踹下来。马背上的那人见这马终于停下来了，便放开了马脖子，单手抓着鬃毛从马头方向跳了下来。青骢马依旧吃痛，但碍于那人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地方，所有的马蹄子都踢不到，只能硬拽着脖子减少吃痛，乖乖地被套上马缰。
一系列的动作直接看呆了我，这也可以，这不是玩命吗。
“所以老大你马术不好也是有原因的。”陆尘看着那人训完马，若有所思道。
“我还想多活几年。”我白了陆尘一眼，心想你们索虏当真是不要命啊。“还有不要叫我老大。”
“好的，晓得了老大。”陆尘比划着手势表示他知道了，一转头就又：“唉，老大，你快看，那个驯马的好像是来找你的唉？”
我头疼，这徒弟算是教不会了，我揉了揉脑袋心想，老子已经尽力了，这货绝对是故意的吧。唉，等等，刚刚这货说那个驯马的来找我？他来找我作甚，我们认识嘛？
于是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那个驯马的牵着青骢马走到我面前，等一下，那人好像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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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明寂其四
“二达子！艾玛，刚刚没认出来。”我冲着来人脸上浓密的络腮胡子仔细研究了好久，才认出来这货就是司马二达，话说他们鲜卑索虏各个都喜欢留胡子，这样一对比，我们一帮文质彬彬的汉人显得我们没啥战斗力。
“听说你小子飞黄腾达了？都做上将军了？也不知道请兄弟几个喝上几壶哈？”我拍了拍司马二的肩，顺便把青骢马的缰绳扔给陆尘。“艾玛，你咋留的这么长的胡子，人也变帅了，刚才我愣是没认出来哈。唉其实我也想留这么长的胡子，但一想到保养起来比较麻烦就算了，说不定又是大把大把的钱呐。那天给兄弟们探讨探讨心得，估计阳世深那家伙比较感兴趣。”我捏了捏司马二的胡子。
“几个月不见你还是这么枯燥。”司马二笑了笑，顺手指了指陆尘。“唉这位是？”
“哦，这位我徒弟。”我摆了摆手，一时有千言万语来不及急说，“那有几个月，都快半年了，没看这都已经是夏天了。”
“几个月不见你都带徒弟了啊，小兰可以啊你。”二达揶揄道。
“别，别提了，还不是尉相愿硬塞给我的。”我推脱道，一转头看到陆尘对着青骢马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个满心喜欢的样子和看见心仪的姑娘差不多。
所以我决定不管这货了，继续和二达唠嗑。“你这家伙都当上将军了还好意思说我？”
“什么将军啊，不过也就是个司马罢了。”二达笑笑，表示谦虚。据我所知，司马二是个很厉害的人，那将军还不是随便当当的。
“看到斛律将军了没？过瘾了没？”我拍了拍他的胸脯道。
“那是，那个威风凛凛的。”一提到斛律将军，司马二眼眸里顿时便闪现出了不太一样的光泽，看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可以呀你，这下算是名副其实的司马二达了。”我推了推二达的胸肌，摇了摇手指。
“你俩此次来，难不成也是为了好马？”司马二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印象中我不是那种买得起好马的人，况且此次斛律将军缴获的战马很大程度上都没有我们营的份，更没有像我这种马术不佳的小兵的份了。
听司马二的语气，我听得出来来管他私下里要马的不在少数，约莫平时认识不认识的都腆着脸来分一杯羹了，这家伙约莫也没为这事少操心。但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若无视军规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所以我琢磨着，二达虽然没有明说，但从微微有点嫌弃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心里不好意思说的担忧，约莫是我们俩大概会以旧友的关系，管他要好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