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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画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好好对待饼饼。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我：“那有这么多选择，命运对我别无选择，我是被秦天大夫捡回来的，那时我还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孩子。”
我原本听尉相愿他们说阿画的身世问题，半听半信一直都以为阿画是被将军捡回来的，后来经阿画证实其实是被秦天捡回来的，反正是被捡回来的就是了。
其实阿画现在也不过就是孩子的状态，一个小身板的，踮起脚尖还够不到我肩膀的，炸毛了都没什么气势，那里恐吓得住敌人，说得好像想当年有多么多么久的样子。
我拍了拍他弱小的身板，努力挤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你今年满十岁了嘛？”
阿画义愤填膺，怕了拍桌子表示对于我的问题相当不满，并且用了十二分的声音说得相当慷慨激扬，言道：“老子今年十一了！”
“那你说的当年，是几年前的事啊？”
“也就七八年吧。”那年阿画估计还不满四岁，当年秦天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医监。。。好吧其实他现在也比军医监大不了多少。
那个午后我在酒肆听完了阿画说的他的故事，故事中的阿画清秀可爱，遇上了英俊温柔的秦天，从此。。。
我真的不忍心拆穿这娃子是不是杂书看多了，讲个往事都本着缱眷爱情故事的套路来发展，说好的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点真诚呢。。。当然阿画到现在都认为他挺清秀可爱的，弄得我也觉得他确实挺清秀可爱的。。。
我们姑且认为阿画确实很清秀可爱，尤其是秦天从来不让他上战场只让他当后勤，怕他威慑不住敌人这一点可以看出！至于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了，好了反正大家继续听故事就好。
那年清秀可爱的阿画遇上了英俊温柔的秦天，咳咳，主要是秦天那时候还不会扎针。从此阿画就被秦天从马路边上捡回来了。
那年阿画差不多也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具体多大他自己都记不住我就更不知道了，反正就是很小很小。那时阿画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娃，一个人在被马跑得乱七八糟的路边上晃悠着，然后遇上了出门采草药的秦天，差点被撞的人仰马翻。
秦天一看，完了，出事情了，要人命了，我赌一枚常平五铢这货当时肯定第一反应勒马掉头，逃跑啊。
但是由于秦天是个医师啊，医师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啊，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踩了人就掉头跑路呢，这时候我们伟大的医学信念支撑着秦天大夫没有立马掉头跑路，而是掉头跑路之前瞅了一眼。
大概也许是由于阿画确实像他说的那般清秀可爱，或者也许是秦天觉得哎嘛这么小的孩子太没道德了。咳咳，然而事实是阿画那小屁孩一把抱着马腿甩都甩不掉，于是乎秦天没走成，只能安抚了下马，让受惊吓的马稳定下来不至于把他扔出去。一边下马把小屁孩捡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秦天问。
其实说起来阿画这个名字还是秦天把他捡回军帐后才起的，原来他叫什么我也不知道，阿画自己也记不清了。
“所以秦天为毛要给你去这么个名字呢？”在喝完一盏茶后，我问阿画。
“大概想让我给他出谋画策？”阿画叼着饼说。
“也许是他想画饼充饥。”我思索道。
后来经秦天官方解释道，其实是因为那天下雨，他随手捡了个旧画裹着这小屁孩回帐子，不知道怎么称呼这小屁孩就给起了名字，叫阿画。
其实听完这个答案后我俩的内心都是拒绝的，还能不能给人留点美好的念想了。咳咳，故事说道哪儿了，哦，然后秦天就带着阿画回了军营，留在秦天身边当助手，那时阿画估计也才三四岁，也就干干出门打酱油的事。
其实一开始秦天也没指望这货能正儿八经帮上什么忙，所幸那时候秦天虽不算富裕，但作为一个军医监毕竟待遇要比我们这帮人好。虽然买不起那种很漂亮绸缎的衣服，但是也不差多一口饭的钱。
秦天觉得认识这孩子是缘分，即是缘分就应当把这孩子养大。由于秦天本身是军医监，生活基本上全部泡在军营里，便想阿画若是跟了他，也只能全天养在军营里。所以秦天那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将军求情，能不能开个先例。
其实兰陵殿下一开始对这件事也是持消极的态度，军营里不准女子进入，谁来照顾阿画就成了一个问题，大家都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显然对比军营里的大懒粗们，这一方面，妹子们总显得很可靠。而阿画基本上还是个娃，对比来说军营里其实到处都充满了危险，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成长环境。
后来见秦天一脸坚决的反应，便料定这家伙是铁了心要养这孩子。乱世疾苦，殿下也见过那些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的可怜孩子，阿画一哭他就心软了，便给秦天下了几条规定。一是不准打扰军务。二是，等阿画长大一点必须跟着他学剑术和马术。原因是将军看阿画弱小怕他以后上了战场难以生存。秦天一看有戏，就允了。
所以秦天也就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又是当师父地把这小屁孩给养着了，然后一养就是好几年。听在军营里的前辈们说，这些年秦天基本上是一根草药一根草药地教阿画的，所以军营里除了秦天以外，医术方面还真没人比阿画好。况且那些老人们都说，也没见着谁能像阿画一样让秦天上心的。
我并不知道这些年阿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抵是再平常的事也抵不住似水流年般的慢慢消磨，更何况这一过到如今也有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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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画蹙眉其二
所谓再细的痒，经年也刻成伤。其实阿画和秦天之间的事，任何第三个人都无法插手。我所知道的所推断的或者说所猜测的不过是阿画对秦天有情，所谓恩情师生情乃至于情亲或者还有一些写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都随着时间越发沉淀发酵越发加重。而我所见到的阿画，也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其实我一直觉得阿画比一般的小孩要成熟一点，其实从一般的说话语气干事方式就可以看出来了，多半也有一些秦天的影子。
话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那么有出息，除了打酱油就是被战争吓尿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从晋阳集市回到营里已经是很晚了。我一想要完好好的一天放沐又泡汤了，说好叼根草叶子晒太阳的呢。
我看了看头顶上一点也不圆的月亮，才刚吃的晚饭怎么就饿了呢，真是一点都不熬饥，我心疼我的钱，我的军饷啊。
于是我本着假装去给门牙换药实则确实是去给门牙换药的理由，顺便拿了阿画刚买的药材，往门牙军帐所在的地方走去，说不定有这家伙没吃完的药膳啥的嘞，但凡药膳，都是很好吃的！
“门牙我来给你换。。。”我掀开门牙的帐篷帘子。。。
进帐还未见到门牙本人，却看见榻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一席白衣清冽如初春的雪水，一冠黑发如黎明前的星辰。听闻声响，那人回眸，惊鸿一瞥。
哎呀妈呀吓死宝宝了。
我放下帘子二话不说跑出帐子，在冰天雪地里大喘气。一旁路过的小席看了我一眼，一脸不解，“怎么了这是。”
我顺了下气准备和小席诉苦，“小席啊，你不知道啊，我刚刚打算去给门牙换药来着，结果不知道咋地就跑到将军帐子里去了，我明明记得门牙的帐子是在那边的呀。。。”
小席全程都一脸懵逼地看着我，直到从我刚刚跑出来的帐子里传出一席清凌凌的声音，“小卫！你给我进来！”
“老大，我错了老大，我不知道你来看戴八，你咋不和我事先先打一声招呼呢。”
我硬着头皮再次滚回了门牙的帐子，二话不说扑倒在地上给老大行礼，至于行完礼干嘛则是完全不知道的，莫不是和阿画溜出去的事被老大发现了？没可能呀，就算发现其实也没什么的吧，又没有规定休沐不可以出城里溜达。
话又说回来，门牙那家伙全程晕着，不知道是本来就晕着还是被乐晕的，总之气氛有点尴尬，更尴尬的是游云那家伙乘机爬我肩膀上不下来了。
我一边冒着挂彩的风险趴地上不敢动，一边听着殿下那边有什么反应。
游云蹲在我的背上，挠了挠脖子，开始理起毛来。游云，你作为一只猛禽的尊严呢！
“看来游云和你关系很好嘛。”兰陵撸了撸袖子道，“这些天都是你在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