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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淳摸摸下巴,眯眼欣赏了一下,随即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咳。”
少女闻声一惊,回头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陌生人,顿时慌张起来,猛然扔掉手中棒槌,就向居中的屋子跑去。
“爹爹,爹爹——”
惊叫声中,一个中年汉子手执算珠跑出,迎面撞见邯郸淳,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道:
“尔是何人,不请自入,岂有此理,还不快快退出!”
邯郸淳打量了一眼主人,忽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口里随即念道:
“吴郡城外,呼朋唤友,骑射弹鞠,黑白敲子。”
主人一听,顿时浑身一震,急忙趋前几步,将邯郸淳上下好一番端详,跟着跌足大叫:
“哎呀,原来是子叔兄。你、你怎么也到了西域,快快,厅堂喝茶!”
说着,他挥手斥退闻声而出,手持棍棒的一众家丁,又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少女,亲热地拉着邯郸淳就要往屋里走,却被邯郸淳笑眯眯地一把拉住。
“不急,承业兄,倒是你,几年不见,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上去,似乎还不是客居,莫非这里也有了李氏产业?”
说着,他毫不客气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原来此人乃是他周游江南时,结交下的一位名叫李昌的江南富商,而且还是陇西李氏在江南的一个重要分支。因为极爱棋道,所以与他一见如故。
李昌他乡遇故知,闻言就是哈哈大笑,点头应承了一句,这才心有所感地重新打量了一下邯郸淳道:
“子叔兄既然连茶也不喝,看来是有事啰,不妨说来听听。”
邯郸淳沉吟了一下,当即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说了一遍。
等到说出雕胡饭三个字,李昌已是抚掌大笑,招手唤来少女道:
“吾与子叔兄,看来真是有缘啊。而且你说巧不巧,不早不晚,今日吾正嘴馋江南的那一碗雕胡饭,结果子叔兄便寻着这雕胡饭来了。还别说,这敦煌城里我也住下数年,平日里还真没有耳闻哪里有雕胡饭一说。”
“看来老夫真来对了,没想到竟在承业兄这里寻得此物。”
邯郸淳大喜不已,急忙连声奉承,眼神也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少女道:“不知这位是——”
哦,李昌一拍脑门,当即井井有条地吩咐道:
“这是小女李莲,全府也唯有她能做得这一手雕胡饭。莲儿,抓紧把那些食材收拾一下,带上东西马上跟我去东城客栈。你不是一直仰慕蔡公之名么,今日可教你得偿所愿。”
“李青,带上几个机灵一些的家丁,另外再找一个厨娘给小姐做帮手。快去,顺便再瞧瞧仓房,什么湖羊干、烤炙鹅以及枸酱、桐马酒都拿一些。”
看到老友李昌什么话都没说,就开始安排雕胡饭之事,甚至是连人带物直接去客栈,感动之余,忽然想起一事,当即也是一拍脑门,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了,拦住李莲,便将一块花花绿绿的东西,塞到了她手中。
“呵呵,险些忘了,那臭小子交待了又交待,若是找到雕胡饭和做雕胡饭之人,一定要将此物奉上。莲儿,老夫与你父相交于心,你与吾女无异。此物,权且借花献佛当做见面礼了。”
呀,李莲看到一双皱巴巴、油乎乎的手抓过来,吓得本能地一缩。不过,这双吓人的手却是高举轻放,压根都没有碰着自己,手中便多了一物。
低头一看,手中之物外表五彩斑斓,圆圆滚滚,让人一下子便喜欢上了。原本就要推脱的心,顿时心花怒放了起来。
“拿着吧,莲儿,子叔先生算不得外人。”
李昌看了一眼,知道他这位棋友奇人一个,总有奇人奇举,送一件奇物原本也不在话下。
李莲答应一声,彻底放下心来,手中便将那物紧紧攥了起来,心底更是窃喜不已:
也不知这是何物,竟如此精美!
………………………………
0014、飞熊军飞熊军
从敦煌一路向东,一连跑过酒泉、西平,甚至连夹在中间的张掖都是过门而不入,紧赶慢赶,而且还是一人两骑,贾诩才在这天早上赶到了陇西。
段煨、胡轸几天前就从凉州跑到了邻近的司隶州,而且不仅是他们,就连凉州的其他重要人物郭汜、樊稠、董越这些人,也都纷纷齐聚一地,这样的情况可不多见,而且还很反常。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贾诩一路上都在想着,思绪的重点,也一下子从救人这件事上,几乎全部转移到了这件令人费解,而且渐渐让人心生不安的事情上了。同时,他还隐隐的有些伤心和落寞。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他,更别说哪怕随便差个人来知会一声。
或许,这就是远离圈子之后的代价。
若不是自己只是回乡养病而不是真正请辞,恐怕他们连最后这条线也要掐断。
万幸的是,还好自己并没有离开太久。所以,还能在相对最远的敦煌城里,启动只有他们那个小集团才知道的联络点,才惊闻这个巨大变故。
想想都害怕呀,贾诩望着慢慢蠕动的人群,心急如焚地盯着城门,忍不住又擦了一把汗。
董太守从他的最东端河东,毫不遮蔽地跑到了最西端的陇西,虽然让人诟病,但毕竟还是在司隶州之内。可他又把凉州的郭汜、段煨毫不避嫌地跨界召到司隶州去,这可就是大事了呀。本来多少双眼睛就在盯着哩,这样一来,倘若凉州刺史梁鹄再参一本,陇西集团岂不是又要遭人打击一番?
唉,大人雄才大略,谋事缜密,想来断不会拿此等错误授人以柄。到底怎么回事,见面之后应该自会明了。
“呔,前方人等,速速闪开!”
随着一声断喝,一阵地动山摇中,百多匹凉州大马组成的方阵,簇拥着一员盔甲明亮之将,扬起漫天尘土滚滚而来。
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之上,一头肋生双翅的巨熊,栩栩如生。
长龙般拥挤在城门的百姓,顿时魂飞魄散,纷纷向两旁让去。
天呐,飞熊军,连太守的飞熊军都跟了过来?
贾诩定睛一看,顿时又惊又喜,连忙扬手高喊一声:
“牛大人,牛大人,某是文和呀,今特来陇西,有要事晋见将军!”
来将牛辅乃是董卓女婿,除手下第一大将李傕外,他便是陇西与凉州集团中董卓最为倚重和信任的人。
“文和?”
牛辅向来对这个总是有些游离的贾诩,感觉不咸不淡。但不知为何,今日乍见,却是脸上由衷的一喜,当即放缓马势,命令一对亲兵上前将他纳入方阵。
“文和,听闻你身体不适,怎么又听得消息跑来陇西,亦或是有人特地与你通了消息?”
牛辅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中郎将之一,统领着手下的校尉,不是李傕、郭汜,就是张济、樊稠。而自己还是李傕之下的小小辅军,两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贾诩十分谨慎地拱手道:
“大人,没有谁与我通消息,我是因蔡邕而来,来后方知发生了大事。”
“大事?”牛辅傲慢地冷哼了一声,突然挑起嘴角冷笑道:
“蔡邕来了西域么,一个老朽,如丧家之犬耳。文和如果是单单为他而来,最好还是休提为好。”
贾诩目光一闪,急忙低头道:
“文和这次回乡养病,没想到因祸得福,最近机缘巧合,竟教吾遇见一个海外归客,而且甚是神奇。文和不敢耽搁,就是专为此事而来。”
牛辅顿时咧嘴扫了一眼贾诩,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文和已在军中不是一年两年了,此等以讹传讹之事,你还敢拿来聒噪!此前多少胡人、番客以及那些于吉、左慈之流,都在将军面前人头落地,莫非你都忘了么?”
贾诩一听,顿时汗流浃背,暗叫一声不妙,顿时哑口无言。
真是昏了头了,当时只看到了机巧神奇,匪夷所思,却怎么偏偏忘了军中那一次次血淋淋的人头滚动!
看到贾诩的样子,牛辅这才又哼哼道:
“算了,既然跑了一趟,就随便说说吧,所谓海外归客,在我们西域地界也不稀罕,是红毛碧眼,还是有什么其他异人之处?”
贾诩一听,总算又活了过来,连忙振作精神,略一沉吟,随即摸出怀中纸笔呈上:
“牛大人请看,此乃海外神笔神纸,可随意书写,既不掉色,还易于携带。如果运用于军中文书案牍,那些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