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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的事情，本王还嘱咐了樊哙将军妥善照顾。”刘邦转过身体朝杏儿道，“你赶紧将夫人的洗换衣物收拾整齐放到马车上。”
“那些个首饰一个都不用带，”戚夫人又叮嘱了一句六月，“就带些最简单的洗漱用品即可。”
“是，”杏儿诺了一声后，走进戚夫人寝室。
“夫人天姿国色，不用首饰也艳压群芳。“刘邦宠爱的抱了一下戚姬，在她耳边道，”本王也要做出发前的准备，夫人不要耽搁。收拾完之后，就遣杏儿告知本王一声。对了，杏儿同行伺候夫人。”
“大王放心去吧，臣妾很快就打点整齐。”戚夫人成熟稳重多了，一副笃定的样子。
“好。”刘邦放开戚姬，匆匆离去。
戚姬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镜美人的双眸亮若星辰，白皙光滑的皮肤如同上了一层薄釉般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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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项羽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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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亲征平赵，大王，这正是我们大楚一举灭汉的大好时啊！”范增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项羽，“如今汉军营里只有樊哙等几个将军，韩信的兵马回撤乏力，我们为何不趁端了刘邦的老窝，把他逼到角落里，那他就永无翻身的可能了啊，大王……”
“亚父，您不要再说了。本王封刘邦为汉王时就说过，他不犯我，我决不犯他。他若犯我，我必灭之。”项羽紧锁眉头道，“我掳了他的妻子和父亲，他都没有犯我，甚至至今未提一字，如果此时我将他的老窝端掉，那天下人该如何看待项羽？”
“乱象丛生的战争时期，兵不厌诈，谁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如果大王任那刘邦平了赵国，若他顺势收了燕国，再取齐国，那就会对我大楚造成孤立之势啊，大王！”范增越说越急，竟不由得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咳得喉咙嘶哑面红耳赤。
“亚父，”项羽轻轻怕着范增的后背，“亚父不用着急，刘邦小儿如何有那样的本事？想当初，我大楚五万精兵就将他五十万大军瞬间瓦解，他打赵国，也就解解闷、消消火。至于齐国，更是项羽下败将，何足惧哉？”
“大王啊……”范增提上来了一口气，朝项羽摆摆，声音嘶哑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刘邦啊……老朽……老朽是怕那田横因痛恨我大楚坑杀田荣和二十万兵卒而归汉啊……”
项羽也听龙且说过，田荣的弟弟田横带领一起逃走的五百死士在冬至那天跪在巨坑前祭灵盟誓――誓与楚国、与项羽不共戴天！
“也就五百死士，难道我大楚还惧怕五百人不成？”项羽有些不悦。
“听闻逃窜到各地的齐国将领、兵卒纷纷投奔田横，足有五万余人啊！”范增将右五指伸直亮在项羽的鼻子下面。
“亚父，”项羽向后退了两步，让开范增有些哆嗦的指，“亚父太过多虑，那田横的兄长田荣勇猛异常，拥有二十万精兵，还不是被我大楚击得溃不成军，区区五万，又是散兵游勇，亚父，你太长他人威风了！”
“……”范增无奈的收回指，他摇了摇花白的头颅，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谁敢犯我大楚，我必亡之！亚父，你就不要多虑了，天寒地冻，你早些回去歇息吧！”见范增如此，项羽心有不忍道。
“大王，范增老了……”范增知道项羽从未有过夺取天下的野心，他的心里只有楚国，也只在意楚国。但刘邦没有这么狭隘，刘邦的野心，范增看得一清二楚。但看得再清楚那又如何？他又不是项羽，也说不动项羽，罢了，他一声长叹，忧心忡忡的离开了议事大殿。
“钟将军，”项羽坐了下来，望着站在右侧的钟离昧，声音低沉道，“你怎么看？难道刘邦真的会威胁到我大楚？”
“大王，臣不似亚父那般想得深远，只知我大楚精兵强将，骁勇善战，足以以一挡百。况且，刘邦的妻子和父亲还在我们里，他又能奈我何？”钟离昧抱抱拳，声音洪亮道。
听钟离昧说到吕雉，项羽的头转向左边的虞子期，“虞将军，吕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回大王，”虞子期彬彬有礼道，“吕夫人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只是她刚从鬼门关走回来且牢房环境又十分恶劣，故身体还十分虚弱。想来春暖花开之时，多出去走动走动就无碍了。”
“她的命还真是大……”项羽含糊的念叨了一句后，吩咐虞子期道，“你将各个伙房多出来的干柴、木炭多送过去一些给他们，我可不想他们冻死在我楚营的牢房里。”
“是。”虞子期抱拳道，“大王放心，子期定不会亏待了吕夫人和刘老太公。”
“那也不用太好……”项羽闷声道，“不死就成……”他走下宝座，“都散了吧……”不知为何，每次别人提到吕夫人和刘太公，他的心就犯堵――堂堂西楚霸王，竟然不知道拿那个瘦弱倔强的妇人和那个干巴老儿怎样才好；说出去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子期，你带路，本王……本王要过去瞧瞧……吕夫人……”项羽想看看那个挨了他一鞭子，又冻了大半夜的妇人活过来之后的样子？难道还能那样端庄大气？也许那一鞭子早将她的尊严和骄傲打回娘胎了！
项羽随虞子期拐八拐的来到吕雉他们住的牢房前。
这牢门竟然被审食其仔仔细细的用木板条钉了好几层，几乎密不透风了。项羽推了一下，门很重，“吱嘎”一声开了，虞子期对内高叫了一声，“大王到！”
项羽有些吃惊，牢房的外面还是牢房的样子，里面却透着些许难得的温馨――这里不仅有柴火和稀饭的香味，而且地上干干净净，草垛上的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难不成吕雉把这里当成家了？”项羽心里暗讨，“经此一难，她竟然还有这等胸怀？！”
吕雉闻言将针线放下站了起来，她轻施一礼道，“原来是楚王。吕雉见过楚王。”
牢房光线昏暗，但见吕雉纤瘦的身子挺拔而高挑的站在对面，依然那么从容、那么大度，似乎她从未逃过，从未挨过自己那一鞭，也从未在死亡线上挣扎过。她头发简单整洁，衣衫也朴素干净，一张小了一圈的瓜子脸虽洗尽铅华，却更显风骨。她似乎比从前更加坚定，更加淡然了，礼毕后，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项羽有些呆了。
这时，刘老太公一拐一拐的挪了过来，“小老儿见过楚王。”
项羽醒过神儿来，冲刘太公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他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没事儿人一样？！项羽有些生自己的气――这夫妻两个，一个在赵国烦他，一个在自己眼皮底下气他。他握紧了拳头，他刚想举起来，牢房门“吱嘎”一声又响了――审食其提着两桶水进来，“虞将军，”审食其叫到，“您怎么来了？”他放下水，一抬头，“啊？楚王？”审食其一紧张，跪在地上，“审食其拜见楚王！”
“审食其？”项羽慢慢松开拳头，瓮声瓮气的问道，“你是……那个……跳上囚车的家奴？”
“正是。”审食其道。
“不，他是我的弟弟。”吕雉上前将审食其轻轻地拉了起来，对项羽道，“楚王有什么吩咐，尽管和吕雉说。吕雉姐弟和太公得楚王照顾这大半年，既打扰亦惭愧。”
“……”项羽忽然释怀，心暗暗赞道，“吕夫人……竟是个压不弯、打不垮的奇女子也……”
“走。”他转过身子，推开那扇厚重的牢门，虞子期默默地跟在后面。
外面的风夹杂着小雪打在脸上，项羽道，“子期，陪我到虞姬那里喝一杯如何？”
“如此甚好，”子期笑道，“子期都好几天没有见到姐姐了。”两个高大的身影大步下了坡道，往别苑方向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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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吕雉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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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楚营的牢房里已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