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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一幅画卷,露出来的只是很小的一个角,没看到画中内容,只是那边框的一小段花纹,就让雪荼靡头皮发麻,手上的动作僵在半途。
那花纹实在是诡异至极!
雪荼靡从没见过如此扭曲的线条,在眼前鲜活地动了起来,好像不甘心于局限在画中的平面,随时要跳出来,为她展示奇诡血腥黑渊的一角。
“怎么了,有情况?”江遥在旁边问。
雪荼靡咬了咬牙:“不,没有。”她忍着身体的不适,一点一点,将画卷往外揭开。
远方瞭望塔上,徐少鸿跺着脚叫道:“停下!停下!”
黄袍男子沉着脸没吭声,但徐少鸿显然也喊出了他的心里话。
如果精心布置的阴谋只坑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那这场谋划只算是以闹剧收场了。
眼看着那画卷已经被揭开了一小半,徐少鸿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道:“城主,我突然有点尿急,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
黄袍男子低哼了一声,没有阻止。事实上,他也感觉有些尿急。
两人都没看见的是,埋头拉开画卷的雪荼靡,其实是闭着眼睛的!
雪荼靡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言。那还是在幼童时代,母亲在枕边给她讲的故事,具体情节已经模糊了,只依稀记得,那是关于古堡、月圆之夜、黑暗沼泽、活尸墓穴的一段探险旅程,充满了奇幻的元素。那些探险者费劲千辛万苦得来了一幅价值连城的画卷,但那画卷却附带着亡者的诅咒,凡是看见这幅画的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奇死去或失踪……
眼下,手中这张给自己带来诡异感觉的东西正欢呼雀跃地表明,它就是那幅传说中的诅咒画卷!
蒙尘数十年后,来自地狱的诅咒终于重现人间。
雪荼靡有一种错觉,自己虽然站着,但脚下的地面、头上的天空都开始旋转,而手中的那副卷轴则微微颤抖,似乎要脱离她的掌控。
她紧闭双眼,只短短几秒钟时间,身上已汗流浃背。
“这是画了什么东西?”江遥瞥了一眼,只觉得那卷轴上是一个个扭动的漩涡,各种线条充斥于其间,根本看不明白,“里面没涂毒药吧?”
“没毒……”雪荼靡微带喘息道。
“你闭着眼睛干什么?”
“这幅画……我不敢看……”
“哦,莫非因为它画得太美吗?”江遥嘀咕着,伸手把画卷接过来。
卷轴脱离手掌,雪荼靡才从天旋地转的错觉中恢复过来,她一睁眼看见江遥正要拿起画卷,连忙叫道:“不要看!”这一声开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只潜意识地不想看到一个年轻的绝世高手在眼前如此简单地陨落。
但她出声已经迟了,江遥双手握着画卷两端,终于看清了其中的内容——这上面绘的是地狱图景!
祝各位中秋快乐,诸事顺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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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弦上
青面獠牙的恶鬼,凄惨受罚的犯人,扒皮拆骨,抽肠挖心,油锅、铁树、剪刀、舂臼牛坑、冰山火海……一幕幕恐怖的酷刑图景,赫然映入眼帘。
诸恶众孽,无边憎怨,永劫苦厄,皆穿透纸面,直冲阳世。
江遥看了两眼,顿觉一股凉意直透印堂,钻入脑门,刺得他双眼剧痛,几乎要流出泪水来。
“啪。”他双手一抖,卷轴坠地。
瞭望塔上,黄袍男子用力一拍,栏杆应声而断。
“大功告成!”他哈哈大笑起来,回身搜寻徐少鸿的身影,“徐少侠,你快过来看!少侠?徐——”
徐少鸿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雪荼靡扶住江遥的身躯,急切问道:“你怎么了?”她看见江遥的脸色,惨青一片,煞是吓人。
江遥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将她推开。
印堂像被锐器刺穿了一样,痛得令人难以忍受。他咬紧牙关,将这股痛楚尽数承受。
半晌,他身体才恢复知觉,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模糊,隔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变得清明。他低头看着地上半收拢的画卷,喃喃地道:“地狱,地狱?浮屠教的狗杂种们,就只会用这些东西糊弄人心!”他心中怒火腾腾,俯身拾起画卷,双手用力一拽,那做工精美的黄绢便呲啦一声断成两截。
雪荼靡眼皮一跳。在传说中,这幅画不应该是水火难侵、刀剑难伤,不可能毁坏的吗?怎么被这家伙一下就……
“呲!呲!”江遥双手连连撕扯,那幅价值不菲的画卷很快成了一块块碎布片,四散纷飞,飘落满地,蕴于其中的那种勾魂摄魄的魔力也彻底损坏。
江遥把手中的碎末往天上一抛,看着纷扬飞舞的布条,哈哈狂笑起来。
“杂种们!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吗?没有用!乖乖出来受死!”
笑声竟汇成实质音波,沿途如狂风横扫开去,所过之处沙尘飞舞,桌椅掀飞,门板战栗,一派煞气令万物萧杀,两旁房屋传来哗啦啦的瓦片碎裂声。无边威势,莫有当者。
雪荼靡只闻耳畔如有雷霆炸响,惊得她花容失色,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十多步。
眼前这个仰天狂笑的男人,浑身散发出肆无忌惮的凶煞气息,与前几日的温和少年判若两人。恐怕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笑声回荡在城池中,绵延十数里,滚滚不绝。城中明里暗里的大小高手,皆相顾骇然,在这肆漫的威势下雌伏。
片刻,江遥收声,大步前行。
瞭望塔上,黄袍男子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捏着栏木自语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传说是假的?不,不可能……看过那幅画的囚犯,明明都死光了……”
望着下方那从容踱步而来的少年,他的瞳孔渐渐缩紧。此刻从这样的高度看去,那身影无比渺小,但从其内散发出的气息,却犹如深渊巨兽,足以与整座城池匹敌!
五百黑甲骑兵,三百弓弩手,不知能否阻住那人的脚步……
城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下子,连鸡鸣狗吠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江遥转了个小弯,走在沙石铺就的古道上,远远看到了前方兵刃反射阳光的雪亮光芒。那处至少有数百士兵,如果正面强冲,将是一场苦战。不过没关系,江遥有很多种办法能够避免跟这些士兵产生无谓的冲突。
最直接的办法,当然就是干掉他们的头领。群龙无首,不战自溃!
那只需要一剑的事情,并不比走几步路困难多少。
雪荼靡沉默地跟在江遥后面,有意落下了五六丈的距离。她望着前方背影的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畏惧。
不只是对于那强横力量的畏惧,还有对这个人本身的畏惧。她现在才发现,这个少年的情性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捉摸。
前方脚步声靠近。
一人独身行来。
江遥意外地打量着眼前的陌生剑客。
这人一袭青衫,腰悬长剑,比月光更冷的目光盯住了江遥,深沉的眼神似乎要将这面容永远铭记。
他只有一个人。
满城武者,唯有此人敢于挡住江遥的去路。
江遥步伐的节奏未变,不疾不徐地向前。
青衫剑客的手按在剑柄上,当江遥离他还有十步的时候,他浑身筋肉绷了起来,双眼多了一分莫名的神采,蓄积的剑意就待一瞬之机宣泄。
‘六阶的水准。挥出那一剑的时候,或许能达到七阶。’
江遥心里评价。他看得出来,这名年轻人的修为本来很一般,但在自己强大气息的压迫下,这人不退反进,达到了他以前不曾企及的高度。
‘越挫越勇的类型,未来大有可为……’
江遥很欣赏这样的武者,可惜,今天他将面临强大的敌人,毕露的锋芒容不下丝毫质疑,所有挡路者都必须碾为粉碎!
七步,六步。
没有任何交谈,江遥的手按在了斩影剑柄上,预备挥出雷霆一击。
青衫剑客整个人都处于阴沉威压的包围中,眼见对方即将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按在剑柄上的手猛然用力。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无法坚持太久,便决定将胜负赌在拔剑的那一瞬间,也就在对方走近的下一刻!
五步。青衫剑客抢先出剑。
这时候视野侧面忽有一道白影闪过。
“慢——”有人在叫。
箭在弦上,无法再慢。
剑鞘中蓄满着寒冽的冰霜,高昂的气势骤然爆发至顶点,剑客瞳中迸射出森冷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