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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问着，泪水却已经往眼角两边滑去。
似乎是隔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唐鹤涵俯视她的视线都没有移动：“是我杀的。”
水翎羽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嗡了下，颤抖的瞳眸里急剧地溢出泪水，满是震惊和绝望，微张的唇瓣好不容易发出声音：“为、为什么？”
唐鹤涵没有说话，黑眸锁着水翎羽的伤痛，而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心口阵阵刺痛着。
“我有不听话么？我有做错了什么么？我没有离开你，没有不生孩子，我什么都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水翎羽想知道答案。
因为她想不明白唐鹤涵有什么理由要那样做。
“她该死。”唐鹤涵回答她。
“我知道你恨她，就算你恨她，就不可以饶恕她么？她是我妈妈，你杀了她，却要我给你生孩子，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杀了我！”水翎羽挣扎着，抬手就朝唐鹤涵打过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拳头乱糟糟地砸在唐鹤涵的身上。
唐鹤涵抓住她的手，抱着她：“别动，伤口会裂开。”
被压制着的水翎羽动弹不得，可悲伤崩溃让她痛哭：“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杀我妈妈，为什么……”
“羽，羽……”唐鹤涵紧紧地抱着她，黑眸里赤红，深深地克制着什么。
不管水翎羽是怎么挣扎，唐鹤涵都没有放开她。
直到水翎羽的气力消耗殆尽，软软的躺着，唐鹤涵都没有放开她，因为水翎羽在哭，她只剩下了哭的力气。
她根本就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任何人都不应该是唐鹤涵，他都不能。
可是，他却承认了……
水翎羽身心都无法承受，在崩溃中直接晕了过去。
唐鹤涵慢慢放开她，水翎羽的脑袋无力地搭着，苍白的脸上都是泪水，透着无尽的悲伤。
唐鹤涵低下头，薄唇吻在她的泪水中，低哑而痛：“原谅大哥……”
是高档病房，有分内外的，安凌就站在外室，将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都是非常不能理解的，唐鹤涵居然亲口承认安落心是他杀的，这要比他沉默要来得震撼。
过了许久，唐鹤涵走出病房，吩咐安凌：“让别墅里弄吃的带过来。”唐鹤涵这边的别墅里是有佣人厨子的，哪怕他不在，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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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四十七章：我不欠你什么了
过了许久，唐鹤涵走出病房，吩咐安凌：“让别墅里弄吃的带过来。”唐鹤涵这边的别墅里是有佣人厨子的，哪怕他不在，也有。
“是。”安凌回着。然后看到唐鹤涵转身往病房内去的时候，再次开口，“总裁，我很疑惑，您并没有杀害安落心，但是您为什么……”
唐鹤涵伟岸的背影顿了下：“我说过，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说完，径自往里面去了。
安凌怔在那里，唐鹤涵的占有欲就是如此偏执可怕么？
连伤害都只能是他。
这到底是带着多么强烈的霸道和执念才能让他疯狂至此？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男人会做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宁愿是自己来伤害水翎羽，也不是费雪那样的外人。
如此深沉的情感，水翎羽懂么……
安凌叹了口气，离开了。
唐鹤涵在病床旁坐了下来，黑眸紧锁着那张昏睡苍白的脸，深沉，却包裹着太多的情感。
水翎羽醒来之后，没有闹，只是睡在那里，睁着无神的瞳眸无声地流着眼泪。
如果说以前的人生是黑白的，现在就是黑透了。
唐鹤涵恨安落心她是知道的，可是也并没有实质性的要去做什么，都是在威胁她，让她留在身边。
那些都是没有实现的，没有真正去危害的。
难道真的和费雪说的那样，越是想不到越有可能发生吗？安落心也对唐鹤涵有过猜疑，不，那不是猜疑，而是很肯定的认为唐鹤涵是在陷害她。
只有她一个人的判断是错误的么？
她愿意选择是相信，实在是因为那太可怕了。
结果呢？他真的做了……
为什么要在她怀孕的时候杀害安落心？水翎羽在沉寂的脑海里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是唐鹤涵从书店将她送回安落心的公寓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杀了安落心如何。
唐鹤涵早就有那个心思了？还是说，他知道了安落心实则是一直将她捆绑在身边，所以才有了杀人的打算？
是不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妈妈。
“羽，吃点东西。”唐鹤涵将水翎羽扶了起来，靠在床头。
水翎羽没有反抗，只是唐鹤涵将勺子递到她嘴边，没有张口。
而是看向唐鹤涵，眼里噙着泪水，因为看着他，内心的痛恨根本就沉重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所以生生地逼出眼泪。
“你为什么会这么淡定？看到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么？想不到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么？但是我做不到你这样的无动于衷，我看着你就会想到我妈妈的死。我以为伤害我的会是别人，却不想那个人是你……或许你都习惯了对我的伤害，哪怕我做得再好，也不能让你忘记从前的仇恨。那么现在我妈妈被你杀了，唐家的债也还清了吧？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了瓜葛，我也不需要留在你身边！”
“你有孩子。”
水翎羽的心口在滴血，转过脸去：“是你的孩子，我为你生的，和我没有关系。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我不欠你什么了。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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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四十八章：是谁叫你过来的
水翎羽迫使自己狠心，转过脸去：“是你的孩子，我为你生的，和我没有关系。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我不欠你什么了。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唐鹤涵没什么表情，勺子在碗里搅动几下，说：“羽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不过很有营养。”舀了勺子继续递到水翎羽的嘴边。
水翎羽抬手就挥开了：“我不要你的假好心！带着你的孩子离开！”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叫出来，就已经让她气喘吁吁了。
勺子里的汤洒在被子上，唐鹤涵的动作僵在那里，随即收回勺子，搁在碗里，仔细看似乎看得到那微抖的痕迹：“是要医生来灌你吃？”那声音没有情绪。
“我和你没有关系，要怎样也轮不到你来管，只要你消失在我眼前，永远都不出现，说不定我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生气？”
“你走，你走啊！”水翎羽捂着脸崩溃地痛哭。
唐鹤涵的黑眸映着水翎羽悲伤的情绪，许久，将碗搁在一旁，站起身离开了。
当病房里静悄悄的时候，水翎羽的哭泣就更严重了。
没一会儿，护士走了进来，接过了唐鹤涵刚才的责任，端起碗，对水翎羽说：“吃点东西吧！”
水翎羽脸上都是泪水连连，没有看向护士，只说：“我不吃。”
“怎么能不吃呢？不吃身体怎么能好的起来？而且在月子里是不能老哭的，那样会对眼睛伤害很大。你现在不知道，以后你就会发现问题了。”护士说着，就舀了汤递到她嘴边。
水翎羽看着，犹豫了好几秒，张开口，将汤含进嘴里吞下去了。
护士脸色不由松下来，继续给她喂着。
一直到水翎羽转开脸，护士才停止喂食，笑着和她说话：“我记得你，在生产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生的是个女孩，好可爱，和你长得很像呢！”
水翎羽除了羽睫闪了一下，没有其他表情。
“是谁让你过来的么？”
“是护士长说这个病房需要照顾，就指派了我过来的。”
不管是谁过来，只要不是唐鹤涵就好。
她一秒都不想看到他，一想到他眼里的泪水就要往外溢出来。
心痛的无法自持。
他如此狠心，哪怕是一点点的仁慈，看在她为他生孩子的份上也不应该杀了安落心，可是他居然做得出来，居然……
护士走了出去，外面是唐鹤涵。
“我喂的她都吃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护士离开后，唐鹤涵看着那紧闭的病房，黑眸深谙波动。他不是不想进去，水翎羽现在的状况只能平静地休养身体，用强势的手段也不行。
“叫李然过来。”
安凌一愣，随即明白：“是。”
然后就去一边打电话了。
安凌挂了电话回到唐鹤涵身边，说：“李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