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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无奈,毕竟是亲生骨肉啊!若是真将他逐出家族,那将来此子又如何自处?”
说着说着,祝玄之抹了一把老泪。
谢安见他情真意切,便有些心软,说道:“此事虽然你不知情,但还是要写一道‘罪己表’出来公之于众,然后再与亲族列会,当着众人的面将此子逐出家族,方才可保住家族声誉,同时也挽救你的仕途。至于你家七郎”
看了一眼祝永亭,见他抱着头跪在父亲身前不敢言语,更不敢抬头看,想来他是真的知道害怕和后悔了,谢安便说道:“虽然离了上虞祝氏,但也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只是此子一向骄纵惯了,这一次可得汲取教训,以后莫再轻狂,行糊涂之事。”
祝玄之踢了祝永亭一脚,喝道:“安石公在训话,你听到没有?”
祝永亭连忙转身,对谢安拜谢。
谢安点点头,说道:“切记,以后若是到了西府,也千万不要再与刘苏为敌了!”
“西府?”祝玄之有些震惊!
谢安笑道:“便是西府!这天下能不拘门第不看出身任能任贤之所,便只有西府了。此子被逐出祝氏之后,便非我士族之人,若是再想在朝中谋职,恐怕到老也不过是一县或者一州文吏,又能有什么成就?倒不如,趁如今西府正是用人之际,前往投奔!”
“安石所言有理,只不过”祝玄之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然后疑惑地问道:“此子尚幼,桓公岂能正视?”
拥有争霸天下心思的桓温,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枭雄人物。
这样一个大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小小的祝永亭?
谢安闻言笑道:“你想多了,我让他去投奔的,不是桓温,而是桓熙!”
“桓熙?”祝玄之突然神色,似是有所顿悟。
桓熙是谁?
桓温的长子,也是现在桓氏的世子,将来取代桓温地位人。
以祝永亭现在的本事,如果让他去辅佐桓温那是贻笑大方,但要是去辅佐桓温那个现在只管吃喝玩乐的儿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
而一旦将来桓熙成事,到时候又绝对亏待不了祝永亭。
想一想,这还真是一条对于祝永亭来说,属于绝境逢生一般的道路。
而谢安,也是真心不想让祝永亭因为年轻时候的轻狂和冲动,便把自己一辈子给毁了。
祝玄之一再拜谢,谢安送了父子二人出门,临别之际,谢安又叮嘱道:“此后,尔等可要切记千万不要招惹刘苏此子!”
冉操和西府的关系,谢安是知道的。
这一次祝永亭被送往西府,那将来恐怕就免不了二人还会再见面。
不过谢安想到了那个时候,刘苏这个妻子的侄儿都成为桓温的座上宾了,可能祝永亭还只是桓温儿子的一个玩伴而已,估计祝永亭也能看得出来他和刘苏的差距,所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谢安却没有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知道冉操也就是刘苏,和西府的欢喜,但别人不知道啊!
当祝氏父子下山的时候,祝永亭就忿忿不平地说道:“父亲,虽然安石公确实给孩儿指了一条明路,但他最后的交待却分明是偏心那刘苏的。哼,孩儿此去,若能得西府世子赏识,将来区区一个刘苏,又何必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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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士族的力量
就这样,祝家送走了祝永亭,让他投靠西府世子桓熙去了。
这样一来,整个上虞祝氏,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所以回到郡城的祝玄之很是高兴,但陆纳一句问话,又让祝玄之连忙绷紧了神经,严词应对。
陆纳听说祝永亭被逐出了祝氏,于是笑道:“其实你也不必为此惶恐,更不用为此感到愧疚。须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道理!此番你义惩亲子,不容于请,为家族除去一个保藏祸患之人,相信上至列祖,下至子孙后代,都会感念你的恩德与高洁。而一郡九城,乡里之间,也会议论你的品性温良”
这个陆纳,倒是一个灌迷魂的高手。
人家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赶出家门了,还把这件事情说得一套一套的,说祝玄之这样做是既会让列祖列宗感到高兴,也会让子孙后代感到荣幸,而且这会稽郡的乡亲们还会因此而赞扬祝玄之的美德。
祝玄之还能说什么?只好恭敬答道:“使君所言甚是,从下除去逆子,亦不觉悔焉!”
就是我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赶跑了,我不后悔,你说得对!
这不是违心话吗?
陆纳和祝玄之两个人,就是这样的交流。
说完了祝永亭的事情,陆纳又问道:“你从上虞风风火火地赶回郡城,是不是也知道了那刘尹之子以五百言诗劝谏我赈济灾民一事?”
这件事情,在陆纳的提倡和冉操暗中的推波助澜之下,已经在整个会稽郡甚至是朝廷内外,都闹得沸沸扬扬了,祝玄之怎么会不知道?
要是他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还不清楚,那他这个长史估计也做到头了。
但是很显然,祝玄之作为会稽郡本地士族出身的官员,又是郡府长史,这样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他。
祝玄之答道:“略有耳闻,故而匆匆而来,聆听使君派遣!”
陆纳点点头,双手反剪着看了过来,问道:“那这一次上虞祝氏,打算捐献多少钱财?”
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钱最真实。
但祝玄之也滑,对曰:“使君容禀,祝氏在上虞也并非是上等士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赈灾一事自然也是如此,所以还得看看魏氏以及其他望族的行动,才好决议!”
祝玄之的意思是说祝氏的地位并不怎么样,在上虞县城里面都不能排上第一,所以这捐钱的时候自然不能乱来。
他自己说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意思就是要比魏氏少捐一点,比其他的不如祝氏的士族,就多捐一点。
这么一说,那魏氏捐了二十五万钱,风头正劲的祝氏岂不是十几二十万钱的,就能打发了?
在平时,祝永亭这个祝氏子弟,每次见到谢玄都表弟表弟地喊着,而且祝永亭结交会稽郡的士族子弟,从来都是很强势的,就连贺氏子弟都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样的一个祝氏,怎么能说地位反而不如别人?
你祝家的子弟,连贺氏的子弟都给压了一头,那上虞魏氏还在你们的眼里吗?
很显然,祝玄之就是在和陆纳打太极。
这些士族就是这样,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为此,陆纳也很头痛。
他倒是没有去仔细想现在祝氏的地位,只是听出来祝玄之话中有不肯多捐助的意思,便不太高兴。
于是陆纳便对祝玄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办事吧!近来郡中并没有别的事情,赈济灾民乃是首要重大的事务,你便代某前往召集本地士族,与他们一同商议对策。”
本来陆纳还兴高采烈的打算亲自去找这些士族谈话,但是被祝玄之这么一打岔,他就又不想去了。
况且长史本来就是替陆纳这个郡守做事的,平时有什么事情,陆纳交待下来了,就由他属下的官员们协力去完成。
祝玄之自然领命,离开了陆纳的府邸。
然后陆纳回到房间,见到冉操已经卧坐在榻前看书,便吱了个声。
冉操连忙放下书本,见礼,然后问道:“使君为何去而复返?”
陆纳出门这才多久?估计也就十几分钟,所以冉操料定陆纳肯定没有把事情办好。
陆纳对冉操说道:“方才碰到祝长史,他自上虞回来,论起赈灾一事之时言语推诿,某心中抑抑,便让他代为前往召集众人商议。”
冉操放下书本,对陆纳笑道:“只怕少了使君与刘苏,这些人什么都商议不出来。”
陆纳说道:“且让他们折腾,若是再不能商议出来对策,我们再出手不迟!”
微微一笑,冉操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陆纳走了,冉操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士族的力量还真是可怕,连陆纳这样的出身,来到会稽做官,也畏手畏脚的。唉,看来他还是下不定决心,和这些本地士族闹得太僵,怕引起这些士族的反感,所以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应奴来到冉操的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袍子,然后说道:“少主,那我们怎么办?”
冉操摆摆手说道:“暂且不要动,谢府那边你还是要去一趟,告诉柳絮,让她今夜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