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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道理,真正善于算计别人之人,也不需要太多话,更不会像祝永亭这样猖狂,或者说是小人得志。
祝永亭现在的样子,岂不是在告诉冉操,那关于他的流言之事,就是祝氏所为吗?
冉操笑了笑,开口说道:“原来祝七郎自上次东山挨了一砚台之后,气色反而更胜往昔,是因为家中锦衣玉食的缘故。”
在这样的气氛下,冉操的每一次开口,似乎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开始是问好,这一次直接就和祝永亭聊起了家常……
这一点,祝永亭非常的纳闷,也很郁闷。
他感觉,就像是自己伸出拳头,打在了空气上。
不论你怎么挑衅,对方就是不接你的。
对此,祝永亭也有些暗恼。
然而,冉操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
况且他这一次主动来到郡城,还是以戴孝之身出门的。所以其实冉操送谢玄求学是假,前来会稽郡,为自己正名才是真!
不是冉操醉心功名,而是谣言猛于虎。
况且他来到江左,本就是怀有目的,必须要通往仕途才能完成胸中大志,又岂能被一个小小的祝永亭,给拦住脚步?
冉操早就誓灭北燕,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是阻挡他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的人,就都是他的敌人!
所以,祝永亭就是第一个!
而冉操,也肯定会给予他非常严重的打击。
冉操的眼中,渐渐地已经有了令人看了就心凉的神采,不过这道神采一闪而逝。然后冉操便笑了笑,说道:“很好,这样很好!”
众人都不理解,冉操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在祝永亭想来,虽然对方说的是很好,但这个人也绝对不可能说他的好话。
因为他都这样对人家了,对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还没有一丝察觉?
祝永亭冷声问道:“什么很好?”
冉操笑着说道:“我是说,恭喜祝七郎恢复得很好,而且家中还有锦衣玉食。不过这大雪已经下了足足月余,就算是上虞祝氏,也不可能每一顿都吃的是大鱼大肉吧?”
晋人好面子,特别是士族高门。
因为看重门第,所以特别要面子。
而且这些士族还非常喜欢斗富,比如石崇和王恺斗富。
王恺是晋武帝的舅父,文明皇后王元姬的弟弟,而石崇则是大司马石苞第六子,两个都是当时非常有身份的人物。
而且两个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非常有钱。
可是,谁更有钱呢?
当时人们都在比较这个问题,当事人王恺和石崇也来了兴趣,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比。
王恺饭后用糖水洗锅,石崇便用蜡烛当柴烧;王恺做了四十里的紫丝布步障,石崇便做五十里的锦步障;王恺用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晋武帝暗中帮助王恺,赐了他一棵二尺来高的珊瑚树,枝条繁茂,树干四处延伸,世上很少有与他相当的。王恺把这棵珊瑚树拿来给石崇看,石崇看后,用铁制的如意击打珊瑚树,随手敲下去,珊瑚树立刻碎了。王恺之后感到很惋惜,又认为石崇是嫉妒自己的宝物,石崇说:“这不值得发怒,我现在就赔给你。”于是命令手下的人把家里的珊瑚树全部拿出来,这些珊瑚树的高度有三尺四尺,树干枝条举世无双而且光耀夺目,像王恺那样的就更多了。王恺看了,露出失意的样子。
两个家伙,都挺无聊的,也挺逗的。
但是这种奢靡的风气,也因此流传下来。
以至于后来世族高门,纷纷追求奢靡。
这些人当然不会像王恺和石崇这样赤果果地炫富、斗富,但他们也有他们的方法。
比如说嫁女!
世族高门,家家都有女儿。
有女儿,将来长成了就得嫁人。
嫁人便要有嫁妆。
所以,这些世族高门为了彰显他们家族的实力,往往都会在嫁女的时候,把嫁妆置办得非常丰盛……
而这个时候,冉操说就算是上虞祝氏,也不可能在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以后还有那么丰盛的美味佳肴,祝永亭自然不会服气,他肯定要吹嘘一番!
………………………………
第102章 定论
意气之争这个词,本就不是褒义或者嘉奖用的。
所以说,这种事情,发生在年轻人的身上居多。
像祝永亭这种士族子弟,从小便娇生惯养,而且他们交际的圈子之中,也是一些这样的人,便不免染上骄纵的习气。
奢靡之风自此而盛,这样的大环境下,士族之间虽然没有发展到那种互相排比的程度,但只要好面子的人,也会维护家族门阀。
祝永亭不知道冉操是什么意思,但冉操说祝氏余粮不多,这不是故意损人吗?
堂堂士族,家中田产万顷,怎么可能连粮食美味都没有,这要是传出去了,定然会成为一个笑柄!
祝永亭立马拉下脸,冷声说道:“我祝氏的美味佳肴,不论是山中奇珍,亦或海中异鱼,皆有丰余,只怕刘郎君还不知道吧?方才好像听谢家表弟说这里的招待颇为周到,美味丰盛,不过在我看来,这些美味是美味则以,若被成为佳肴,却还差了一些,因为这些食物,都不是奇珍呀!”
说罢,祝永亭端起一盘美食嗅了嗅,然后伸手直接抓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等吃完了嘴里的,祝永亭伸手招来一个仆人,将那些盘子交给他说道:“已经冷了,都丢了吧!”
贺氏的仆人,答应一声,也没有露出惋惜的神情。
冉操见状,摇了摇头。
很显然,祝永亭这是故意在他的面前炫耀。
像刚才那样的一盘肉,仅仅是因为冷了,便要全部丢掉。
冉操刚刚不是说了嘛,说祝氏没这个没那个的。
所以祝永亭便用现实,来给冉操打脸。
他这样的举动,无非是想说明他祝氏真的是大户人家,像这样的肉食,凉了就扔掉,根本不在乎。
这种行为,或许是对于士族子弟来说太普通了,所以贺敏这个主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就好像扔掉的,不过是一些垃圾一样。
但是,不说当时的天下,就只是这南下之下,就有许多民户,要被大雪给冻死,或者是饿死。
冉操摇头,便是因为这个。
他看着祝永亭不禁问道:“祝郎君,敢问一句,何以为仁?”
这个问题,和许询今日问过的那句‘仁者,吾不知也’差不多。
只不过许询问的,取的是《论语》里面孔子的原话,而冉操询问的却要大得多。
什么是仁义呢?
祝永亭不解冉操为什么要问他这个,支吾着不回答。
谢玄笑道:“刘家表兄,你可是要考校祝七郎?”
冉操笑道:“只是请教!”
祝永亭听了谢玄和冉操的话,便以为这二人是在一唱一和,故意为之。于是他不禁大怒,对冉操说道:“久闻刘郎君风流,自比倾国倾城的佳人,汝父更是风流文宗的已故丹阳尹,想必才智自然超群。我祝永亭何德何能,居然敢指教你?若你真要请教也行……”
“祝永亭,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谢玄大喜,问道:“你可是要与我表兄清谈论辩?”
毕竟还是年龄小了一些,谢玄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所以,说起清谈论辩,祝永亭便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
要不然,谢玄也不会如此欣喜。
至于谢玄的笑容里有什么文章,也不用费神去细想,肯定是那刘苏能言善辩。
如果是这样,祝永亭自然要考量一番。
于是祝永亭便陷入了犹豫之中,因为他清谈论辩上次都输给谢玄了,从谢玄的表情里,不难看出来这个刘苏的水平,应该是在谢玄之上的。
所以谢玄,才会这样询问,显得如此有信心。
仔细考量之后,祝永亭笑了笑,答道:“要清谈论辩,莫非我祝永亭还怕了不成?不过今日可不行,我与贺郎君等下还要前往郡城之中,与诸位友人相会行散。不过我们现在可以先定下来,若是刘郎君方便,我明日便在郡学之中恭候,如何?”
明天也不是不可以,谢玄看向冉操,自然是希望他答应。
冉操也没有让他失望,便答应道:“好,明日什么时辰?”
“正午吧!”祝永亭笑道:“到时候你们不用担心午饭,我自然会命人安排妥当!”
看来祝永亭还是对冉操说他祝氏没有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