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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争执,各执一词。
朱由校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端详这个,审视那个。
他太年轻了,实在看不出眼前这些老谋深算的大臣,究竟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谁是为了公,谁是为了私?
身边儿没有魏忠贤,他一直私下里依赖的智囊,朱由校有点儿不知所措。
毕竟,这件事关系太大。
欺君罔上,通敌卖国
朕傅以厚望的殷复声真的背叛了朕吗?
朱由校正犹豫不决时,忽然扫到一旁,虽身处东林党人中间,却一直默不作声的左光斗,杨涟二人。
“左爱卿,杨爱卿,你们二位怎么看啊?”
杨涟和左光斗对视一眼,左光斗皱起眉头,嘴唇动了动,却紧紧闭了起来。
杨涟看左光斗这样,干脆站出来,“陛下,臣以为事关功臣,理当查明,不能草率。”
东林党人一听,个个眼角一颤。
这倔老头儿,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朱由校点点头,看向殷复声。
“朕相信殷爱卿对朕的忠心。只是,事关重大,朕不得不暂时委屈殷爱卿呀。”
朱由校当即传旨,软禁殷复声在自家府宅,由锦衣卫负责看守。之后,还派了太监前去广宁,查问逃犯事件。
“我说,杨文孺,你是不是老糊涂啦?怎么在陛下面前胡说呢?”
几个东林党元老,退朝之后围着杨涟,开始批斗。
“真是!”邹元标气得吹胡子瞪眼。“杨涟,你真是,那个殷复声害了咱们多少人?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就这么叫你给搅和啦!”
“真是的呀,杨大人,你这次真是,唉!”
杨涟面无表情,也不开口为自己辩解。
你们爱怎么批斗怎么批斗,反正,已经退朝了。
韩爌捏须道:“算啦,都少说几句吧。你们以为,文孺不说话,殷复声就真能被下狱,甚至治罪吗?”
众人闭嘴,回头看着韩爌。
张问达沉思道:“难道,姓殷的放走李永芳和那阿敏,当真是和王化贞,熊廷弼商议过的决策?”
“能有什么样的理由,放了如此重要的两个人呢?”孙慎行思索道。
“是啊,即便不提李永芳,单说那鞑子,他可是奴酋的亲儿子。为何不借此机会,要求他们撤兵,撤出辽东?这是多好的时机呀。”**星道。
“的确想不通。”李长庚道。
众老头儿陷入沉思。
“所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军机,完全是殷复声的一派胡言。”邹元标怒道。
“若是如此”孙慎行眯眼细思,“真相出来之前,咱们得好好看着这个姓殷的。”
众人频频点头。
韩爌此时瞥见一直不说话的叶向高,但见他端着一杯茶,正低垂眼皮,漫不经心地吹去浮面儿的茶叶。
韩爌抿了抿嘴,“首辅,您还喝呢?你处心积虑找出来的罪证,究竟管不管用啊?”
这罪名是不是真的?
叶向高微然一笑,云淡风轻的,“老夫从来也没说过,殷复声罪犯欺君呀。”
众人一听,登时哄吵起来。
“阁老,您不是说,这次罪证确凿,殷复声跑不了吗?怎么您现在又?”张问达急道。
心说,我带头弹劾,要不是真的,那我不成了出头鸟了吗?
叶向高咂了咂嘴,“你们呀,就是太心急。”
“这”怎么变成我们心急了?
“诸位不好好想想,一个大功臣,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通敌卖国的罪人呢?”
邹元标急了,“阁老,您有什么话还是赶紧说吧。”
叶向高淡淡一笑,“要赶走一个人,总比要一个人的命容易。等他离开朝堂之后,他的死活,还会有人在意吗?”
众人面面相觑。
叶向高将茶杯轻轻一放,抬眼间自信流露。
“德允张问达字,你去劝说汪应蛟和张鹤鸣引咎辞官,叫他们务必以大局为重,尽快离开朝堂。”
“啊?!”
叶向高一席话,震得在场之人七荤八素。
叶向高淡淡的道:“以老夫推测,要赶走这个麻烦之人,只待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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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五彪之一(感谢所有书友的投票订阅)
“复声哥哥,他们凭什么不让咱们出去?!这都多少天啦?”
李嫣儿气鼓鼓地,从院子里闯进厅堂,往椅子上一坐,一副闷坏了的模样。
“快憋死我了”
殷复声站在书房桌案后边儿,手握毛笔,笔锋在宣纸上如行云流水般移动。
李嫣儿话音将落,殷复声笔锋一勾,写了一个“等”。
随即直腰,淡然道:“皇帝让你呆哪儿还需要凭什么?咱们就安安稳稳的等吧”
“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啊?!”
李嫣儿气呼呼地又冲进院子里,拿鞭子一通乱抽。
门外站了几个锦衣卫,轮番把守。
因为之前孙慎行提及李嫣儿,是个会武的,所以,朱由校令锦衣卫负责殷复声的看守工作。
派出一个小旗,带着十个人把门儿。
白天五个,晚上五个。
其实李嫣儿完全可以忽视这几个人的存在。只是,殷复声不让她出去。
他知道,门外除了这几个锦衣卫以外,在背地里,还藏着更多的眼线。
只要李嫣儿一出去,这逃跑的意图就会被坐实。
又挨了一日,将近傍晚时分,李嫣儿忽闻门外锁声响动。眼神一亮,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院儿跑了出来。
此时,殷复声和二狗,也闻声出来。
难道是真相大白了?
大门打开,负责本次看守的锦衣卫小旗推门而入,随后,很客气的让进一人。
“总旗,您请。”
殷复声一听,原来是上级来视察工作了。
这位总旗手里提着一篮子食盒,进了大门。
看到殷复声,立刻将食盒送上,脸上堆笑。
“殷大人,你面子可真不小啊”
二狗将食盒接了过去,躬身退后。
殷复声打量这位锦衣卫总旗,二十五六正当年的岁数。
身材高瘦,筋骨强健。
长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剑眉细目,嘴角带笑。
那双眼睛特别的细,也不知是笑的眯缝了,还是原本如此。
总之,让人很难看清他的眼神。
再看他的衣着,并没有传说中的飞鱼服,更没有配绣春刀,只着一件七品武官的常服。
殷复声拱手道:“总旗今日突然到访,难道是在下的事情,真相大白了?”
这总旗笑道:“非也,我这是受人之托罢了。”
“受人之托?”殷复声没明白。
“呵呵呵,殷大人真乃贵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劳动司礼监的人,想着您的温饱呢。”
殷复声乍见那食盒,原本有一丝担忧,会不会是有人要下药害我?
一听是司礼监的人送的,反倒放心了。
可是,我好像与司礼监的人从未来往过啊?
“敢问总旗,不知是何人对在下如此劳心?”
这总旗勾一勾嘴,笑道:“哎呀,这个时候,本总旗就不好说了吧。毕竟,殷大人你如今这种情形,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
说着,总旗反掌挡在嘴边,暧昧道:“以免连累了关心大人的人”
说罢,他还给殷复声抛了个媚眼。
殷复声差点儿窒息。
这表情实在过于暧昧。
关心我的人?
来自司礼监?
被太监给看上了?
殷复声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见殷复声满脸吃惊,总旗不禁失笑。
“殷大人不必意外,这盒中饭菜,大人放心食用,没毒。”
殷复声讪笑言谢,心虚有些凌乱。
“殷大人虽然眼下处境艰难,但是,我相信,殷大人忠肝义胆,绝不会做对不起大明,对不起陛下之事。从这儿出去,也是迟早的事。”
“多谢总旗的信任啦。”
“殷大人客气。日后,有什么事,叫门口的人,给我传个话儿。我是能帮必帮。”
说着,总旗顿了顿,笑道:“呃,忘了说,我姓崔,崔应元。”
“崔应元?!”
这不是阉党里边的“五彪”之一吗?
据说其人残酷无比,灭绝人性,阴险狡诈
总之,是所有描述人性险恶的词汇,全部适用。
我怎么遇见他了?
真是渗人。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