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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有人轻轻敲了敲车厢门,那名特务很谨慎地靠在车门边上,对方又敲了几下,然后好象说了几句话,那名特务就开了门下去了,当然又立刻把门给关上。
四周都很静,慕千成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一份死亡感却突然笼罩在他的心头,因为他觉得有好几双带着敌意眼睛在看着他。
他转过身,想拉开窗帘,但脑海里总浮现出一幅只要一拉开窗帘就会看到子弹飞过来,钻进太阳穴的景象。
虽然门锁上了,他可以打开窗跳到外面的,但外面也是戴独行的人,而且他并不打算逃,无用的事他从来都不干的。
“红枣干,唐山运来的新鲜红枣干,养颜又补血,想买好枣就得赶早”,车窗的密闭并不完善,使慕千成勉强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在外面响起了好几回。
这不是马铃的声音?
她难道来车站做买卖了,她见到永兴没?声音越来越大,慕千成也不知哪来的冲劲,一下子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玻璃窗,把头探到外面。
只见在寒风中,马铃和他爷爷正推着一辆旧三轮木车,在站台上叫卖,还慢慢走向这里,不足三百米了。
“马铃,这里没生意,不要过来。”慕千成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声音。但呼呼的风声,以及不时响起的汽笛声,把它的都盖住了,他再喊了一边,也不管用。
慕千成不管了,一下子跳到了车外,慕千成让马铃不要过来的手势,或许在她眼中成了向她的招手。
她推着看来刚涂过油漆的木轮车,快步跑了过来,那干瘦的老人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慕千成。
“慕先生,你怎么突然就走,还害我那天买了夜宵,一早回去找你呢。”
重新见到马铃,慕千成既喜但又不想她受牵连,“你见到张永兴了吗?”
“一见面,就只记得要我办事,那义津行的人眼睛都长到额头上,不过这个人倒是好说话,他很友好地收了信。”
慕千成有点急,不自觉握住了马铃的手,“他说了什么?”
“他啥也没说,也没看信,就让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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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
一百三十二
巨大的冲击力,令慕千成接近晕厥,但滚烫的水烫在脸上,又让他醒了过来。
他的水性虽然说不上很高明,但也不赖,但在这巨大的自然力面前,也只能如普通的溺水者无疑。他凭着本能还有一点残存的意识,用力扯了扯自己抓住的腿,那本该是伊维尔的腿,但不知什么时候却变成了一段枯木。
慕千成尝试令身体在湍流中保持平衡,但一股热水又灌进他的口鼻中,热得难受。
他吐了两口水,人也渐渐被冲离瀑布坠落的地方,总算清醒了一点。他双手紧紧圈住木头,双脚打水,顺势游向岸边。这池子不算太大,但不浅,而且由于瀑布冲击造成的惯性,不停地打着转,慕千成很费劲才摸着岸边,爬了上去。戴独行已先一步上了岸,还拖着两个人,军医和翻译。
“伊维尔还在水里?”慕千成急了。
戴独行倒是冷静得近乎冷酷,他最不讨慕千成喜欢的就是这一点,“我看见沙于海潜下去救他了,相信一个老兵的能力,你现在的体力下水非但帮不了忙,还会连自己都搭上。”
他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慕千成也不是没有理智的人,但他却还是按捺不住那一颗跳动的心。毕竟伊维尔虽然贪财,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且慕千成永远忘不了那段探险岁月的交情。
好在沙于海没让他担心多久,就噗通一下从水里探出头来,肩上扛着伊维尔,慕千成赶紧帮忙把他们拉上来。
后背一贴在地上,伊维尔就吐,也不知呕出来的是胃酸,还是那炽热的池水。
大家都手忙脚乱的,唯独只有翻译坐在地上看着地图摹本发呆,他突然道:“我说这浴火焚身里的火,会不会就是指这一池的水?”
慕千成没有答话,却也观察起池水的变化。
沙于海干脆把衣服都脱了,赤着上身,一边用力扭衣服,一边道:“火无常态,水无常型,后面不知还跟着什么,以前听过蒙古某些老人说,这里是有这类意思的谚语。”
“你们过来看看“,慕千成指了指池水,”这池水不但有回转,还有上下层的运动,而且上下层活动比横向还要大。
医生已喘顺了气,“你怎么看出来的?”
“水并不清,下层的池泥不停地翻动上来,而且你们想想这池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没有分支,但这瀑布却不停往池中注水,怎么不见水溢满了?”慕千成把手插进水里,“必定有什么地方跟其他干流沟通的。”
戴独行眨了眨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怀疑这池底下有什么地洞,跟别的地方相连,通过那个洞,我们或许能够找到别的路,这路能够让我们找到那部落也说不定。这图上不是说了要浴火焚身,我猜会不会就是让我们都潜进水中穿过去,这图有可能不是不小心烧了,而是故意为之,好让不知情的人摸不透。”
伊维尔摇了摇头,“你这推测不一定靠得住,而且我们没有器械,贸然潜入瀑布底下,太冒险了。”
戴独行想了想,“他这话确实有点意思,而且我们或许还真得要试一试,我们已没有多少退路了”,他看了大家一眼,“跟我们一起掉下来的,就只有我身上,还有军医身上的背包,里面的干粮只够我们再撑几天,我们走不回去了,而且发报机已不能用。”
大家都默不出声,抬头四望,这真是绝境,四周尽是峭壁,想离开瀑布底下本就不是一两天的事,还怎么走出蒙古。
沙于海一拍胸脯,“试就试,我潜下去看看究竟有没地洞?”
“就算有”,伊维尔的神色很绝望,“若那地洞的地势有一很长一段比池要低的话,我们也是走不出去的,因为那一段路会灌满水,我们不是鱼,熬不过去。”
戴独行沉吟了一下,转过头问沙于海,“你在水中能闭气多久?”
“五分钟。”
“那三分钟就好了”,戴独行打开背包,拿出了一条长麻绳,“我把绳子绑在你身上,到了一分半钟,我们就开始提醒你要回来,记住不要着急,第一次先摸清水下状况,确定若有地洞,也不要急着进去,先上来,缓一口气再说。”
沙于海点了点头,他把绳子绑在腰部,向大家敬了个礼,就一跃跳进水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戴独行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怀表,到了一分半钟时,大家开始拉绳子,很快沙于海就游了上来。
“真的有个石洞”,他扯下了护目镜,这本是戴独行一副防高原日光的眼镜,现在将近用着。
沙于海吐了口水,“太黑了,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确定在瀑布底下,水势太急,要进去不容易,一个不慎就会被冲力推到撞向石壁。”
“先上来再说”,戴独行拉了拉绳子。
“不,缓了一口气,我又可以下去了。”
沙于海就这样反复下去了五六次,总算摸清了情况。池底的石壁上有一个能够容人进入的石洞,石洞前一段灌满了水,但若能坚持一到两分钟,就能游过那里。石洞就变成了两个分差,一个地势仍然较低,灌满了水,但令一条通道,直往上走,没有水了,但里面究竟是不是能够通到什么地方,还仅仅是山内部形成的一条密闭“裂痕”,就不得而知。而且水的遮蔽,使里面的氧气足不足够支撑六个人的行动,沙于海也没有把握。
“你怎么看”,戴独行看着慕千成,“那个分叉才是最致命的,若真正跟外面沟通的仅仅是沙于海发现一直灌满水的那下沉石道,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出路了;若另一条是出路,我们就走运,但若进去后才发现不对,或许就没得回头。”
慕千成摸了摸怀里的地图,看着湍急的池水,“我相信傅小姐的地图,也愿意为自己的判断付出行动和代价。“
“但慕先生,若你的判断是错的,我们就都绝路了“,医生显然反对冒这样的险,生死关头,人性总是会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慕千成沉吟了一下,他知道再坚持下去,或许大家都会被迫行动,但也可能会争执起来,团结在这时候是最重要的。
“把绳子加长,就我一个人进去看看,你们用不着